在电梯旁的角落中,季城用木仓指著“叮”一声到达的电梯。
确认季延?伙没有发现后,立马掩著颜夏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再一次关上才卸了力气,靠在墙上。
他身上太多血了,不能污染到干净的颜夏。
特别是比起手上的擦伤,腿上血液的流失让他眼前发黑,脑子也开始旋转。
让他都要看不清颜夏的脸了。
但他看到颜夏头上的银色蝴蝶消失的时候,还是打起了精神检查她身上是否受伤。
直到颜夏说:“追踪器我放季延身上了。”
这句话让他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脑子也嗡嗡作响。
被发现了,放追踪器的事情!
明明颜夏看到漂亮精致的蝴蝶表情是那么开心,自己偏偏要藏一枚追踪器在里面。
季城强撑著身体站立,不敢再多说什么,说多错多。
可眩晕感越来越重,快要倒下的时候,被一双白皙手扶著,靠在了熟悉的怀里。
嗅著那淡淡的玫瑰甜香,季城配合颜夏脱下了他的外套。
用两只袖子绑住他的大腿根部,尝试止血。
等流出的血液不再那么夸张后,颜夏已经浑身是血了,要是她的晚礼服是白色,此时就是完完全全的血色新娘。
颜夏拍拍季城的脸,致使他清醒,两人现在即将到达顶楼,需要确认一下安全。
“你快打开手机,查他们跑哪里了。”
季城抿著嘴,打开了追踪器的定位网页,心里乱糟糟的。
他应该说两句什么?为偷偷放追踪器的行为怎么去辩解。
但到了顶楼也没有开口解释。
直到被酒会安保护在身后,看到聂铭逐渐阴沉的脸,看到他眼中的杀意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真凶的身份。
聂铭抛下一句阴阳怪气的话:“看来酒店里并不安全。”
引起人群的恐慌就想倒退出人群溜走。
察觉到他的想法,季城直接用聂铭自己的伎俩,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聂铭!你的女伴还在这里等待你的保护!”
没有什么是比八卦更引人注意的了。
趁著混乱溜进来的叶语微也借机走到了聂铭的身后,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在用手机干什么?”
叶语微抢过他背后的手机,里面正是聂铭发布撤退的信息。
只需要按下发送键,就可以让季延撤退。
只要发送成功,今晚的事情他能保证任何人都抓不到证据。
“叫谁撤退,袭击酒店的恐怖分子吗?”
叶语微把这唯一翻盘的机会牢牢抓在手里。
她高高举起聂铭的手机,把待发送的输入框中有着“撤退”二字展示出来。
众人哗然,少部分看懂的人远离了聂铭。
就在这时,电梯再次发出了“叮”的一声。
有人到了。
可惜不是救援,是头上带血,发疯的季延。
他寻找到目标后,举起手中新的木仓指向季城喊:
“季城!”
看到疯狂的他,有眼熟的认了出来,这是老跟在季城后头的表弟,想要劝劝。
“你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但直接被季延打了一木仓,击中了他的膝盖。
这下大家都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了,纷纷闭上了嘴。
拥挤的人群中,季城看了眼挽住他手满脸紧张的颜夏。
在人群中她会很安全,未来余生没有他的控制还会很自由。
然后不舍地从颜夏手间抽出手臂,再次站了出去。
“别伤害其他人。”
季延咯咯笑了起来,把木仓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但人没走。
他是和聂铭合作的,要听他的安排才能逃离这座酒店,他在等待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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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铭脸一黑,不敢什么动作,一旦两人交流就是直接承认了是?伙。
僵持下,直到季延灵机一动,他把木仓指向了聂铭:“你,也出来!”
聂铭黑著脸,举起双手装作被挟持的样子走到了他身边。
在旁人看来,他一身整洁,和这群匪徒格格不入,而季延对他明显有讨好之意。
让人更忍不住深思他刚刚发的“撤退”简讯,目的何为。
而季延心知不能再做拖延,直接带着所有人顺着楼梯间往下走。
在狭小的空间里可以随时听见下面的动静,方便随机应变。
下了几层确定安全后,季延急迫询问聂铭:“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的原计划是掳走季城和颜夏夫妻俩,逼着他们转移财产到瑞士的中转账户,好拿一笔养老金继续在国外过他的贵公子生活。
这方法还是聂铭教他的,他也是聂铭偷渡的运货飞机送来的,并且承诺了会让他安全退休。
可现在事情闹太大了,光是那个酒会里面就有五六个伯爵在场,肯定会被追捕。
F国待不下去了。
聂铭恨铁不成钢,他夺走季延手中的木仓,顶在他的脑袋上,手指放于扳机之上:
“你就没想过季城干嘛引你到顶楼?”
“还能为谁...”季延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盯着已经在冒冷汗,被?伙挟持的季城。
“C!被套了!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聂铭冷笑,收起了木仓,
“可惜大家都看到了我跟你们走了,不然我真的会一木仓把你留在这里。”
季延很急:“那现在怎么办?灭口?”
聂铭用木仓在季城头上比了比,又摇了摇头。
“一分钱没捞到,死得太轻易了,不如让我们新婚燕尔的季总,说一说自己的结局?”
季城知道此时颜夏正在使用追踪器定位,倾听他们的谈话。
他抬起头挑衅,希望掌握更多他们密谋的证据:
“楼下一定被人围住了,我倒是好奇你如何安全突围。”
“聂铭,你做高丽贷、走私、偷渡,到头来还是拼不过我,最后还是只能用这种烂手段。”
聂铭被激怒,大力捏了一把季城受伤的腿,他要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求饶的卑微模样。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乖乖被我绑住。”
“如果不是你把大半家产都给了那个女人,我能够用你的命得到更多!”
可惜让他失望了,季城就算是咬碎了牙也不会惨叫出一声让他如意。
眼见折磨也没用,聂铭只得带人到了酒会下两层的楼层,这里是一套空的总统套房。
窗外准备好了绳索可以直接划至对面的矮楼,他们要从那里偷偷溜走,在海上慢慢折磨季城,直到他交出赎金。
季城找机会继续嘲讽,提醒颜夏这伙人的逃跑路线。
“你们就打算用这个绳索,带我到对面看起来废弃的白楼跑?”
“你们是当F国的警察眼瞎吗?”
聂铭闻言轻蔑的笑了,说的话都带着嘲讽之意:
“所以我说你就是命好,要不是出生就在罗马,怎么会不知道像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起家有多难。”
“你以为F国的警察就不需要钱吗?”
“不然我怎么敢做偷渡的事情,你以为是什么人在接头?”
在酒会现场颜夏已经和菲利普公爵派来救援的人会合,她直接公放了追踪器收集到的音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到了大瓜。
聂铭一番言论让行动负责人本就是白人的惨白脸吓得发青。
这是件跨国的大案子。
直接调用了特警,使用了直接指挥权进行抓捕。
季延一伙人本就是临时组队,不出十分钟就被特警在白楼处一个接一个的拿下。
在那一端,各种声音的混乱之后,有一只手拿起来蝴蝶发饰发出“滋滋”的杂音。
然后季城在一众法语“你需要治疗!”“先生你先躺下!”的关心背景音中。
喘著粗气,用忽大忽小的声音报平安:
“我没事。”
“一点都不疼。”
“你千万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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