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傅时礼平静下的崩溃,颜夏注视着他的眼睛。
“哪有那么多恨不恨,这份工作没了就下一份,我们不靠你家里也能活得很好。”
“还是说你的保密工作,是靠你爷爷得到的,离开傅家,你就活不下去了?”
傅时礼摇头,他从送到军队,就是从最危险的地方一路拼到现在的位置,没靠家里。
“那我们赶紧穿衣服。”
“干嘛?”傅时礼不解。
“把这屋里,你喜欢的都偷偷藏起来,就藏我以前出租屋那块地,那边还要好久才能开发,刚好合适合藏东西。”
颜夏说的认真,好像真要干这件事。
一套话下来让傅时礼抿紧了唇,思考起哪些东西颜夏喜欢,也比较好好藏。
成?被颜夏思维带歪。
直到颜夏大笑起来伸出双手:“你还真想上了,抱我回房间。”
傅时礼轻松抱起,规规矩矩的把人放回床上,行为上没有半分逾越。
即使两人身上只裹了浴巾。
“你站住。”颜夏?住了他,挪了挪位置,空出大半张床。
“上来。”
傅时礼不动,他现在眼底无情欲,非常清醒,不会做出任何颜夏未来会后悔的事情。
占有她就是其中之一。
“?你上来,不做什么,还是你控制不住自己。”
拍拍旁边松软的枕头,颜夏示意傅时礼动作要快。
“是。”傅时礼承认。
“你在勾引我。”
“那你穿衣服再过来,我也穿。”颜夏执著要他躺自己边上。
“...”
那和不穿有什么区别,用点力就可以撕碎的衣服,什么都阻止不了。
最终他还是妥协,抿著嘴躺在了颜夏身边。
“闭眼睛。”
傅时礼听话的闭上了眼。
没有想象中的动手动脚,只有颜夏清晰的声音在右耳响起。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
“除了我。”
“让你幸福,比傅承泽和夏云舒幸福,像刘叔他们家一样。”
“那他们怎么样幸福了?”
“自由,没有任何烦恼。”
“刘叔有的。”
傅时礼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颜夏。
刘叔是他家司机,又不是颜夏司机,她怎么会了解。
“刘丰学了三年,画个静物还不会调色,你说急不急?”
“...”他忘了,颜夏根本不懂傅家的复杂,就连被逼婚,也只要不理睬就好了。
不像他,不被满意就会被榨干剩余价值,有价值了也上不得台面,还要被家里掐住命脉逼他回去。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一份赠与合同,还是说拿颜夏的工作威胁她走。
再或者...把颜夏的双手毁去,让她再也拿不起画笔。
“看着我。”颜夏对傅时礼的走神很不满,挪过去和他肩贴著肩,鼻尖对着鼻尖。
“现在是什么感觉。”
“要你。”傅时礼已经被她撩到冒汗,偏偏又要任由颜夏胡闹,挑战着自己的底线。
没想到颜夏说:“那你要我。”
浅色的眼眸在氛围灯下闪闪发亮,那是傅时礼现在的救命稻草。
但他没动。
“你是不是不行?”颜夏继续刺激。
已经很多次了,眼看傅时礼即将进行最后一步,戛然而止。
他眼里涌上无奈:“我们不一定会有结果。”
从在淮扬菜馆,认清自己的执念绝不是见色起意那么简单,他就一直在忍,因为想有结果所以不能随便。
颜夏直接翻身压住他,黑色的发丝盖住傅时礼的口鼻又被拨开,残留下颜夏的味道。
傅时礼太阳穴突突地跳,理智很快就被烧光,想法还没动,身体已经开始动作,他握著颜夏的腰,控制住她的身体,让她没办法继续动作。
滚动后浴巾散落在他手臂上,傅时礼闭上了眼睛不敢当作颜夏的面看她的身体,但能够感觉到二人每一寸肌肤贴合,发烫。
“你自己下去,别闹了。”
傅时礼一动不敢动,只能寄希望于颜夏清醒一点自己离开,自从有颜夏,他的忍耐力变得相当好。
明明刚回家时心里还有暴虐的想法...现在被颜夏治得服服帖帖。
“什么?不一定会有结果。”
没被控制的手,撑在傅时礼枕头两侧,松软的枕头凹陷下去再次提醒着着他颜夏的存在,挑逗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傅时礼感觉颜夏距离自己很近,只要稍微一动,就能翻身压住她...
“你到底想要什么结果。”
“得到我就现在,害怕了就把我推开。”
傅时礼不动,紧闭的双眼颤了颤,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怯懦。
“两个人走到最后结果都一样,两看相厌。”
“不管是感情还是你的安全,我都想要最好的结果,比如跟刘叔他们一样相伴到老。”
“我不愿意冒任何风险。”
“更不想在未来某一天看到你后悔,或被我的存在所折磨。”
“夏夏,我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
自己的阴暗面,能瞒越久越好,最好是颜夏一辈子不知道,依旧对他满怀信任。
实话被逼出来,颜夏放过了傅时礼,重新裹上浴巾,躺在他身边。
对上一世介怀的不只林以棠,傅时礼也是。
那两败俱伤的结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是个怪物,携带傅家残忍基因的怪物。
自己疯癫不够,还要祸害伴侣。
现在是他最爱颜夏的时候,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恐惧未来的结局,担心会重蹈覆辙。
颜夏把手钻进他的手心,把头靠在他肩上说:“明天就去见你爷爷,不破釜沉舟,怎么有勇气面对你最害怕的未来?”
傅时礼翻身抱住颜夏,在她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声:“好。”
颜夏都愿意冒险,没道理他不敢迈出那一步,不管什么结局,他都心甘情愿。
傅时礼转头看向她的侧脸,迷迷糊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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