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天16岁学生的事件后,颜夏就再没接到傅时礼的电话,给他发信息也了无音信。
要不是身边两位女保镖和傅时礼在画室安排的“卧底”还在,颜夏都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她一个人在别墅生活至清明节前夕,今晚暴雨在窗外拍打、一道惊雷在天空中炸响,把睡梦中的颜夏惊醒。
在她的床尾,那张一直没有被挪开的突兀沙发上,一道身影安静的坐在上面,默默盯着颜夏。
温暖的氛围灯照亮他的脸。
是浑身湿漉漉的傅时礼,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你回来了。”
这次是颜夏先开口,她已经习惯了傅时礼的神出鬼没以及爱在黑暗中盯着她睡觉。
在视线过来的瞬间傅时礼低下了头隐藏情绪,应了一声:“嗯。”
就在他打算出去的时候,下床的颜夏沾着他身上的雨水坐在了身边。
“你又受伤了?”
颜夏记得上次傅时礼就是因伤回家,而现在他身上还湿漉漉的,整个人可怜巴巴的。
让她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他,随手拿了床上的午睡毯,为他擦去头上的水。
傅时礼只感觉自己浑身都是颜夏的味道,更要命的是,颜夏穿的是强吻她时的那件法式睡裙,他觉得最好看的那件。
因为颜夏的抬手,领口处一览无余。
“你在挑战我的定力吗?那么没有警惕性。”傅时礼移开双眼,试图压抑自己的冲动。
颜夏笑了一下:“我这不是看你不开心。”
“怎么,允许自己穿背心撩衣服,我睡觉穿睡衣就危险了?”
颜夏的手搭上他的衣领,傅时礼只穿了件黑色衬衣和西装裤,扣紧了最上面那一粒,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干嘛。”傅时礼抓住她的手,不让颜夏再有下一步动作。
今天晚上颜夏主动得过头。
一旦开始他保证不会再停...
傅时礼拉起颜夏的手,亲了亲,眼里暗色涌动:“好香。”
这让颜夏意识到玩过头了,立马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他的脸,试图打散他眼里的欲火,前几次她都是这样做的。
让傅时礼停止下一步。
提醒他:“脱衣服,湿哒哒的,自己脱。”
但这次不同了。
那只手碰上傅时礼的脸拍打时,直接被他炙热的掌心覆蓋压住,划过嘴角、一路向下抚过滚动的喉结、按在了领口,傅时礼拨动着她的手指,解开了第一粒纽扣。
就在要向下的时候,颜夏挣扎抽回那只被傅时礼掌心烫得发红的手。
没成功。
眼看已经解开了第二粒,傅时礼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还没有放过的意思,颜夏服了软。
“我就是怕你感冒...”言下之意就是没有那个意思。
傅时礼低头看向她被浸湿的睡裙,那里颜夏的轮廓若隐若现,长叹了口气。
舔了下下嘴唇,回味完方才颜夏手的滋味,他放开颜夏的手。
把已经湿了一半的午睡毯盖在颜夏身上,他紧紧拥抱住对方,两个人陷在这不大的沙发上,缩成一团。
窗外的雨还在下,滚滚雷声再次响起,好像劈打在这栋别墅上空一般声势浩大。
颜夏感受着傅时礼越来越平稳的呼吸,试探询问:“是发生什么了?”
她的声音就在傅时礼耳边,闷闷的,听起来也在为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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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傅时礼上次从军队回来也不太对劲,整个人好像在压抑什么,话非常少,跟平时很不一样。
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受了什么刺激。
“没事,就想抱你。”低沉的嗓音不自觉带上了撒娇,抱着颜夏让他神经放松,整个人非常有安全感。
安静了许久,就在颜夏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一双手抱起自己放入了热水中。
自己的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手臂被柔软的毛?慢慢擦拭。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傅时礼正在为她洗澡,仔细到手指。
两人塿?在浴缸里沐浴。
就在她想转身看清楚的时候,傅时礼下巴靠在她肩上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潮热的呼吸跟着他的话吹进耳朵,浑身酥麻。
“我不想做会勉强你的事情,你闭上眼,洗完我就放你回去。”
“别乱动...”
依着他的话,颜夏乖乖闭上了双眼,任由傅时礼擦过一寸一寸肌肤给她沐浴。
直到被裹进厚实的浴?,颜夏才听见傅时礼说:“可以了,我怕你感冒。”
睁开眼就撞进了他那一双清冷的眼眸里,好像刚刚背后的滚烫都是假象。
这样的傅时礼不对劲,在军队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上次也是这样帮我换衣服的?”颜夏引出二人第一次重逢之时,被下迷药的那次。
傅时礼帮她系好浴?,没有否认,转身就想离开浴室。
颜夏看着他的背,白织的灯光把他身上的伤疤照得一清二楚,没有新伤。
她用手勾住傅时礼的腰,迫使他转身。
“你有些不对劲,是工作上的事情?”
即使两人现在只有浴?裹体,他眼里也没有了一丝情欲,让颜夏看清楚了傅时礼眼里的疲惫。
没想到傅时礼没有回答,而是提到了另一个人:“爷爷说要见你。”
这正是他此次回来的原因。
颜夏没反应过来,反正已经和傅承泽吃饭吃到急救车里,难不成还能发生比那更严重的事情?
“那我们去见,你怕什么?”
“不一样,这次爷爷很生气,我只是发现光靠我一个人,真的拼不过家里的百年传承。”
“生气你大义灭亲?”
傅时礼摇头,事实上他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他做事太狠,专处理些别人不敢触碰的脏活,这些事情让他快速晋升得到重用,也被下台的傅承泽捅到了爷爷耳旁,他们害怕自己失控,总有一天骑在他们头上。
眼里闪过嘲讽,傅承泽和夏云舒不愧是夫妻,一个比一个会告状。
现在他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亲爷爷捏在手里随时可以被摧毁。
包括颜夏,自己派的那些人根本都不够看的,完全护不住她。
“如果我让你失去这一切,房子、阿姨、首饰...还有你热爱的工作。”
“你会恨我吗?”
傅时礼问得小心翼翼。
颜夏还没有从他手里得到什么,现在可能就要因为他失去一切了,会不会恨他,说他没用。
这个为他而来的异世界灵魂,会后悔来到他身边吗?
最重要的是,如果颜夏发现自己做的那些事,手上沾了那么多血,会不会害怕,厌恶他这双血腥的手。
傅时礼任由颜夏扶著自己的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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