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紫藤花架下飘着点点淡紫色花瓣,荣容倚在雕花软榻上,指尖捻著半块桃花酥,眼波流转间满是笑意。
顾辞安刚出月子,玉色锦衣衬得他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固执地捧著亲手熬的燕窝粥,站在廊下与殷怀玉对视。
两人皆是抿唇不语,却?时将碗碟往荣容身前递了递。
“妻主,这是用晨露熬的,最是滋补。”
顾辞安声音轻柔,眼尾还带着未褪尽的绯红。
殷怀玉冷哼一声,将嵌著金丝的食盒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桂花糕:
“不过是寻常燕窝,哪有我这桂花糕,特意寻了城外百年桂树的头茬花。”
荣容被两人逗得直笑,正欲开口,忽听得廊下传来轻快脚步声。
青云抱着刚采的新鲜芍药,云平则端著新沏的碧螺春,几乎?时踏入花厅。
一时间,花香、茶香、糕点香交织在一起,荣容被围在中间,只觉得心都要被这满满的关怀填满。
“夫人尝尝这茶,是明前的新茶。”
云平将茶盏放在荣容手边,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耳尖瞬间红了。
青云则将芍药插在案头的青瓷瓶中,笑着说:
“这花和夫人一样美。”
荣容看着眼前四人,只觉甜蜜又为难。他们每个人都如此用心,如此温柔,让她如何舍得放下任何一个?
日子就在这般甜蜜的争宠中缓缓流逝。侯府的高墙将荣容与外界隔绝,可外面的世界却并不平静。
殷奕沉坐在秦王府的暖阁里,指尖叩击著紫檀木桌案,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窗棂外的阳光透过纱幔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本宫的弟弟倒是聪明,只是男子不可善妒。”
殷奕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却满是阴鸷。
想起荣容,他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那笑意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笃定。
“去,把荣容这段时间的行程都查清楚。”
他对着跪在下首的暗卫吩咐道,声音低沉而冰冷,
“你们可以困住她一时,但困不了她一世,本宫有大把时间可以陪你们耗。”
暗卫领命而去,殷奕沉靠在椅背上,思绪飘远。
他想起初见荣容时,她站在花园的牡丹丛中,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这个女子,他要定了。
侯府内,殷怀玉等人也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
他们加强了府中的守卫,出入都派人严噸跟随。
可殷奕沉身为秦王嫡子,势力庞大,又岂是那么容易防备的?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殷奕沉抓住了守卫换班的漏洞,悄然潜入侯府。
当荣容在睡梦中被熟悉的气息惊醒时,睁开眼便对上殷奕沉含笑的眸子。
“荣荣,别来无恙。”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语气轻柔得仿佛怕惊飞了怀中的蝴蝶。
“你……唔”
荣容又惊又怒,刚要呼喊,却被殷奕沉用吻封住了唇。
这一夜,侯府上下乱作一团。
殷怀玉等人循着动静赶来时,正看到殷奕沉将荣容搂在怀中,一脸挑衅地看着他们。殷怀玉握紧了拳头,眼中怒火熊熊,却又不得不强压下来。
他们都清楚,殷奕沉身为王卿,父君是秦王正君,哪怕是殷怀玉都不能动他。
“好个殷奕沉,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殷怀玉咬牙切齿地说道。
殷奕沉却不恼,反而笑着说:
“既然大家都对荣荣一片痴心,不如携手共进,省得被外人抢了去。”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是啊,与其内斗,不如一致对外。
就这样,殷奕沉也加入了后院的争宠队伍。
原本的明争暗斗变成了“一致对外”的?盟。
他们会一起研究荣容喜欢的胭脂水粉,讨论她爱吃的点心,甚至为了谁能多陪荣容一会儿而“斗智斗勇”。
荣容的后半辈子,就在这充满爱意与欢笑的日子里度过。
侯府内,时常能看到她被几个男子簇拥著漫步花园,或是围坐在一起品茶下棋。
几年后,这些男人陆续生下几个孩子,有男有女,个个聪明伶俐。
孩子们在父亲们的宠爱下长大,孝顺懂事,将侯府的氛围衬托得更加温馨。
只是,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荣容也有了新的烦恼。
几个丈夫对她的热情丝毫不减当年,甚至随着岁月的流逝愈发浓烈。
每日清晨,都有人为她梳妆;夜晚,又争着为她暖床。
荣容常常被他们的热情弄得面红耳赤,又感动不已。
时光飞逝,转眼间,荣容已是满头白发。
八十多岁的她,虽不复年轻时的容颜,却更添了几分优雅与从容。
这日,她像往常一样,在庭院中晒太阳,看着孙子们在花丛中嬉戏,几个丈夫围坐在她身边,说说笑笑。
夜晚,荣容躺在床上,听着身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在温暖的睡梦中,她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像一片落叶,悄然飘落,却留下了满树繁花的记忆。
荣容离世的消息传开,侯府上下哭声一片。
殷怀玉、顾辞安、青云、云平还有殷奕沉,一个个仿佛失了魂一般。
他们守在荣容的灵柩前,不吃不喝,眼神空洞。对他们来说,没有荣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意义。
就在荣容离开的当晚,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
人们都说,那是天上的神仙来接荣容了。
而在侯府中,那几个深爱她的男子,也相继追随而去。
他们希望,在来世,还能与荣容相遇,再续这一世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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