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各怀鬼胎(1 / 1)

易中海站在院子当中,抬眼一扫,心里头就“咯噔”一下。往常热热闹闹的院子,这会儿就剩小猫两三只,冷冷清清的。他撇了撇嘴,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不满和烦躁都快溢出来了,拿起桌子上的请愿书,转身往后院走去。

到了聋老太的房门口,易中海抬手敲敲门,?著嗓子喊:“老太太,你休息了吗?我有点事儿问你。”屋里传出聋老太那沙哑的声音:“是中海吗?赶紧进来,我可就等着你了呢。”

易中海推开门,急急忙忙就跨进去,脸上的慌张劲儿都藏不住,压低声音:“老太太,坏事儿了!”他一开口,声音都有点发颤,“王跃那个小畜生,说明天要去街道办质问你烈属的事儿。这可咋办啊?当时咱们往外传这事儿的时候,哪能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出啊!”他急得在屋里直转圈,双手不停地搓来搓去。

聋老太倒是稳得住,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拄了拄拐杖,抬眼看向易中海,镇定地说:“中海,你先别慌。听我的,明天小王来了,你就一口咬定,是我说我孩子牺牲在抗日战场上,你是听了这个,自己瞎猜想的。我儿子牺牲这事儿,那可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当年政府也没说什么,你就这么讲。就算那个小王想为难你,顶天儿了也就是把你管事大爷的身份给免了。不过你放心,等过段时间,我找人再把你这身份给弄回来。”

易中海听了,忙不迭地点头,脸上陪着笑:“老太太,那就全指望你了啊。你可一定得记着,过段时间把我弄上去。对了,”他又凑近了些,掏出请愿书递给聋老太,“新来的王跃是个大刺头,老太太,你说,咱们明天把请愿书噷上去,街道能把他给弄走不?”

聋老太接过请愿书,仔细的看完,放下请愿书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呐!这王跃才刚进来,你就要把他弄走!再说了,你这也不是全院都签了字,就中院那几户人家签了。就这点人签字,估计王主任根本就不认。我昨天去找小杨,想问问他啥情况,结果他出差还没回来。他打电话回来说,这个姓王的小子后台可硬着呢。说是部里下了决定,要建个啥特采科,好像是专门为这姓王的设的。所以啊,咱们先别轻举妄动,等小杨回来再说,可千万别打草惊蛇。”

易中海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忧心忡忡地说:“这可真是麻烦了。这个王跃一来,院里的风气彻底变了味。长此以往下去,年轻人有样学样,恐怕……”说完,他看了聋老太!

聋老太看着易中海那发愁的样子,安慰道:“别急,中海,办法总比困难多。等小杨回来,咱们再合计合计,总能想出个应对的法子。暂时先让他嚣张一段时间,只要咱们稳住,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了好一会儿,可谁心里都没底,这未来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

阎埠贵一家前脚迈进家门,阎解旷就跟屁股著了火似的,急吼吼地凑到阎埠贵跟前。“爸,那个,新来的把钱给你了,我的两分钱。”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阎埠贵。

阎埠贵正一肚子火没处撒呢,没好气地从兜里摸出一分钱,“就一分,爱要不要!”

阎解旷一下子就跳起来了,“爸,不是说好两分钱吗?你怎么给我一分钱?”话里满是委屈。

阎埠贵眼睛一瞪,“你要是再闹,一分钱都没有了!要不是我叫你,你能挣到一分钱?就这一分钱,爱要不要。”说完,直接把那一分钱撇到桌子上。

阎解旷虽然满心不乐意,但还是赶紧把钱拿起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你骗我,下次我再不信你了。”一边嘟囔,一边还时不时抬眼瞅瞅阎埠贵。

杨瑞华一直担心地看着阎埠贵,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他爹,咱们在请愿书上面签了字,应该没事吧?”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阎埠贵重重地叹口气,“哎,老易说,只要签了字,把那个新来的撵走了,那跨院房子留两间给咱们。到时候老大就有房子了,有房子就可以结婚了。”

阎解成听到这话,立马喜滋滋地凑过来,脸上笑开了花:“爸,一大爷真的给咱们两间房子吗?”

阎埠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房子给到也是我的功劳,和你没有关系。到时候把房租给我。”

阎解成一听,急了,连忙说道:“我现在打零工一个月18块钱,已经噷了13块钱给你,我就留5块钱,你再扣房租,那我这婚我还不如不结,房子我也不要了。”他越说越激动,双手还在空中比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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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冷笑一声,“阎解成,不要是吧,行,你说的。解放,这房子给你了。到时候先给你说亲。”他这话一出口,阎解放眼睛一下子亮了,眨了眨眼睛,连忙说道:“行的,爸!到时候你房子给我,我给我打零工的钱全给你。嗯,反正我先不急着结婚。”他一边说,一边还偷偷看了阎解成一眼,小得意劲儿都快藏不住了。

阎解成这下可慌了神,“凭什么呀?我是家里的老大,结婚应该是我先结,房子也该先给我呀!”他往前跨了一步,声音也提高了不少。阎解放也不甘示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阎埠贵看着两个儿子吵得面红耳赤,“啪”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吵什么吵,都回去。明天等房子到手了再说。”说完,就像赶鸭子似的把兄弟两个人轰了出去。

等到小女儿睡着以后,杨瑞华又开始担心起来,她轻轻碰了碰阎埠贵,小声问道:“他爹,后院的聋老太太真的不是烈属啊?还有送鞋的事?”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到。

阎埠贵一脸自信,摆了摆手说:“老太太根本没送过鞋,她给谁送鞋?她从哪送鞋去呢?烈属的事本来就是假的,不然的话,每次年底,街道拜访烈属的时候咋没有她呢?这都是都是老易传出来的,这次老易指定完蛋了。”他说得头头是道,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笃定!

中院里,贾家的三个人刚开完会,一路沉默著往家走。推开门,贾东旭顺手就想拉灯绳,贾张氏却一把拦住他的手,低声说:“别开灯。”

贾东旭和秦淮茹都有些疑惑地看向她,贾张氏也不解释,径直走到桌旁,就著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缓缓坐下。贾东旭和秦淮茹对视一眼,也跟着坐了下来。一时间,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外面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过了许久,还是贾张氏先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东旭,今天你这事办得太冲动了,新来的那个,不简单呐。”

黑暗中,看不清贾东旭的表情,但能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贾张氏接着说:“从今天和那人说话的情况来看,我能感觉出来,这人不一般。今天他来家里给糖的时候,我还特意试了他一下呢。”

“咋试的啊,妈?”贾东旭忍不住好奇,轻声问道。

“我就故意说我们贾家高门大户,要他多给一包糖,以后在院里罩着他,”贾张氏回忆著,“结果他没回答,但是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一顾,看着就不像个能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且我和淮茹看了那糖,包装精致,味道也和平时吃的不一样,不像是从百货大楼能买到的普通货,指定有门道。东旭,你可一定记着,往后别轻易和这个新来的对上。”

贾东旭无奈地又叹了口气,说:“妈,我知道,可今天他和老绝户杠了起来,我要是不支持一下他,明天去厂里,他肯定给我穿小鞋。这么多年,我在他那儿留的好印象可就彻底没了。”

“我拦你那一下是对的。”贾张氏肯定地说,“咱这家里啊,往后就得讲究点策略。一边呢,不能把和老绝户的关系闹僵了,该贴著还得贴著,毕竟他在厂里也是老资格工人;一边呢,我出头拦着你,不让咱们家和新来的结仇,老绝户有不满,让他冲著老婆子我一个人来!”

贾东旭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淮茹,明天你抱着小当,去一大妈那儿,抱怨抱怨,不过得装得随意点啊,就说今天晚上回来,我和妈大吵了一架。不然我怀疑老绝户回头还要算计我!说著,又有些愧疚地看向秦淮茹,“只是委屈你了,媳妇。”

“别说委屈不委屈的话。”贾张氏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让你被老绝户盯上了呢,他一心想把你培养成给他养老的人。你看傻柱那小子,脑子都被易中海给洗干净了,迟早被易中海吃?抹净。咱们可得为自己打算著点。”

秦淮茹轻轻点头,应道:“好的,妈,好的,东旭。我明天就去,保证把话传到。”

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屋子里,映出三个人略显凝重的身影。夜越来越深,院子里渐渐没了声响,贾家的这三个人,也各自怀着心事,慢慢进入了梦乡,而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新一天充满变数的生活……

院子里的灯一盏盏熄灭了,黑暗笼罩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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