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交锋(1 / 1)

“海子,你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来,我我现在就在这里等著,你喊人给你写请愿书,我看谁签字,把我赶出去?”说著一把就把阎埠贵拎起来给,“贵子,你去拿纸和笔,写完给你五毛钱。”阎埠贵一听有钱赚,眼睛都亮了,赶忙对着阎解旷吆喝:“解旷,去把我的笔和本子拿来。”阎解旷低着头装着没看见,“给你两分钱!”阎埠贵无奈的说,阎解旷听完转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易中海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忠厚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指著王跃说:“王跃,我说说你难道有错了?你是不是不尊重老太太这个烈属?”

王跃讥笑一声,转头看向聋老太的小脚,开口问道:“这位老太太,麻烦问一下,您给哪里的红军送草鞋去啊?江西的,湖北的,还是四川的?还是陕北的红军?麻烦您告诉我一声,您一个四九城的小脚老婆子是怎么打的野草,做的草鞋?又有谁给您送过去的?经手人是谁?”

这话一出口,就像一颗炸弹在院子里炸开了锅。聋老太听完,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像见了鬼似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傻柱看到王跃用话压着聋老太,蹭的一下站起来:“就算老太太没送过鞋,老太太还是烈属了。你不尊重烈属,就该把你赶出去。”

王跃笑得更大声了,笑声里带着一股子嘲讽劲儿:“烈属?我来这四合院的时候,这个王主任也没介绍说这里面有烈属呀。有烈属我早去拜访了呀。这位老太太,问一下,您儿子是在哪里光荣的?您家里的光荣烈属的牌子在不在?我瞻仰瞻仰。如果您有这个,以后您的吃喝住行我都给你包了。我也向最可爱的人献献爱心。”

这话一落地,院子里一下子就再次炸开了锅。院里的人听完王跃的说法,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开始噷头接耳。“老太太,难道老太太真没给红军送过鞋?”“话说咱们好像也没见过老太太有烈属的牌子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旁边一个人站出来反驳:“那为啥每年都有人过来看老太太?”话音还没落,另外一个人就接上了:“那是街道办组织人看望五保户的。我在隔壁街道看见拜访烈属的,那米面粮油,可都是白面、荤油,还有肉呢。老太太这儿,我就没见过她收过这些东西。”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乱哄哄的,大家的眼神都在聋老太和易中海、傻柱他们身上来回打转。易中海和傻柱站在那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原本还挺直的腰杆,这会儿也有点弯了下去。

看着院子里议论的声音纷纷扬扬,越来越大,老聋子到底是人老精鬼老滑。只见她拄著拐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那身子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似的。

“我……我……我不想我儿子死了还不够安息,所以我从来没有用过他的名,从来,我从来没有说过用他的名声谋取什么……什么……你们,你们这样,你们这样说我儿子,你们会下……会下地狱的。”老聋子说著说著,还带着点哭腔,那模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一大妈,我……我这会不舒服,你把我扶回去了。”

一大妈吴栩栩像是被抽去了魂儿似的,机械地搀扶起聋老太,朝着后院走去。聋老太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现在的这年轻人,不尊重老人,以后会有报应的。”那声音虽然不大,可在这乱糟糟的院子里,却听得格外清楚。

王跃看着聋老太走远,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大声地说:“老太太,您放心,明天我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不能让你这个烈属又流血又流泪,我就去把您的福利给你要回来。她要是敢有半句不是,我非把她举报到区里去,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克扣烈属的福利!”

聋老太听到这个话以后,一个没站稳,打了个趔趄,然后也不嘟囔了,走得更快了,那脚步匆匆的,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似的。

王跃转过头,对着易中海,脸上似笑非笑,眼神里却透著一股让人发寒的劲儿:“海子,你看我是不是尊老爱幼?烈属的福利被克扣了,明天我带头第一个给办了,你说敞亮不敞亮?不过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如果老太太不是烈属,你可想好了,编造烈属身份的,少不了得进去,严重的话少不了得吃颗花生米。”

易中海听完以后,吓得抖抖嗦嗦,脸都白得没了血色,嘴唇也跟着不停地哆嗦:“我……我……我也是老太太给我说,她,她的儿子牺牲在了打……打小鬼子的时候,我寻思著,打小鬼子的肯定是烈士了,怎……怎么就……就不是……”说著说著,嘴里就开始拌蒜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旁边的傻柱就是个愣头青,啥也不懂还爱瞎咋呼。一听这话,脖子一梗,扯著嗓子就喊:“一大爷,你别怕,老太太的儿子就是去打了小鬼子,人没了还不给烈士,那我还不信了,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王跃看着这个愣头青,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还伸出大拇指:“傻柱,你真不愧是四九城的爷们,我服你。”傻柱一听这话,立马昂着头,得意洋洋的,鼻孔都快朝天了,浑然不顾易中海眼里那恨不得要弄死他的表情。易中海心里估计把傻柱骂了个千遍万遍,这傻小子,净在这儿添乱,也不想想这事儿要是真闹大了,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可傻柱才不管这些,还沉浸在王跃的夸赞里,美滋滋的,仿佛自己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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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阎解旷气喘吁吁地把本子和笔拿了过来,跑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著:“两………两分钱给我!”

阎埠贵狠狠剜了阎解旷一眼,“你爹我还没拿到五毛钱,拿到了回去给你。”一把抢过本子和笔,转头看向易中海,脸上堆满了急切的笑:“老易,我这就可写了啊?”易中海还没来得及吭声,王跃就抢先开口:“贵子,你写,写完我就给你五毛钱,真真的!”说著,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写完这钱就是你的!”

阎埠贵一听,赚钱心切,也顾不上许多,“刷啦”一下就开始写起来。只见他一边写一边念念有词:“兹有我院住户王跃,不尊老爱幼,不尊重烈属……”他写得极为认真,不一会儿就写完了。

王跃接过请愿书,仔仔细细地看完,满意地点点头:“贵子,写得很熟练嘛,字写得还可以,不错!”说著,便把那五毛钱递了过去,“来,赏你了。”阎埠贵接过钱,脸上笑得跟朵盛开的菊花似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咧到了耳根,赶忙把钱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

王跃拿着请愿书,“啪”的一声拍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来,海子,拿着!让大院儿人签字,签完,明天送到街道办去。”易中海看着眼前的请愿书,就像看到了一条毒蛇,哭丧著脸,怎么也不肯伸手去拿,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傻柱那急性子又上来了,“蹭”的一下窜了过来,大声嚷嚷道:“来,我第一个签字!”说著,拿起笔就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何雨柱”三个字。

贾东旭也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往桌子前走去,却被他妈贾张氏一把拉住。母子俩在那儿开始低声争辩起来,贾张氏拽著贾东旭的胳膊,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地嘟囔著:“你可别犯傻,这事儿可不能瞎掺和。”贾东旭则一脸无奈,试图挣脱母亲的手,小声说道:“妈,新来的不尊重师父,我不签对得起师父嘛?”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站起来的那一刻,心里多少有点欣慰;可看到贾张氏阻拦,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眼神里的阴狠劲儿一闪而过。

王跃转过身,对着院子里的众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语气却十分诚恳:“大家不要怕,我这个人从来不打击报复,来,你们觉得海子说的对,就上来签字。”院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

傻柱一看这情形,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怒声吼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一大爷这几年带着咱们大院得了优秀四合院的称号,你们跟着拿了多少好处?怎么到现在一个个的都当起了墙头草?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这样,以后少不了收拾你们!”傻柱这一吼,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像个发怒的野狗。

院子里的人被傻柱这么一吓唬,都有些坐不住了。王福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跑上来签了字,就像是打开了一道闸门。中院的人,除了孙寡妇那一家,其他的人包括贾东旭也挣脱了母亲过来签了字。而前院和后院的人则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置身事外,彻底没有动静,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

易中海眼见着中院的人几乎都站到了自己这边,腰杆子立马挺得笔直,神色间满是得意。他忙不迭地转头,对着刘海中和阎埠贵说道:“老刘,老阎,你们也动员动员前院后院的人,都来签签字。”

刘海中呢,还记着前一天晚上被王跃揍的事儿,心里邪火正没处撒呢。一听易中海这话,二话不说,拿过笔“唰唰”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还不解气,?著嗓子对着后院的人大喊道:“后院的人都听好了,都赶紧过来签字了啊!”口气十分不耐烦,鼻孔都快朝天了,好像后院的人都是他手底下的小喽啰,得对他言听计从似的。

阎埠贵可就不一样了,站在那儿犹犹豫豫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王跃,又看看手里的笔,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易中海瞧出了阎埠贵的心思,几步走过去,脑袋往前一伸,压低声音对严不贵说:“老阎,你可得听我的。把这字签了,等把王跃赶走以后,他那跨院,我到时候分你两间房子。你家解成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这房子可是大事儿,你好好琢磨琢磨。”最后那句话,虽然声音压得低低的,但语气却格外重,就像是给阎埠贵心里重重地敲了一锤。

阎埠贵一听这话,心里那?一个纠结。他心里清楚,从王跃那儿时不时还能捞点小好处,可一想到自家儿子结婚正愁没房子,这房子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咬了咬牙,心里一横,想着还是房子重要,于是拿起笔,不太情愿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前院的人看到阎埠贵签了字,却依旧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许大茂站出来,?着他那公鸭嗓子说道:“反正我们不签,你有本事就把跃哥赶走试试!”这话一出口,算是给易中海他们泼了盆冷水。

王跃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慌不忙地转身对易中海,嘴角挂著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说道:“海子,你瞧,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顿了顿,他提高了点声音,对着院子里的人说:“大家都散了吧,今晚这事儿就先到这儿了,都回去吧。”

院子里的人一听这话,像是得了特赦令,一个个赶紧溜回自己家,生怕再被卷入这场纷争。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只剩下那几个还在僵持的人,王跃也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易中海他们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满心的计划被搅得七零八落,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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