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娇娇一开始还能端著架子，仗着“自家地盘”，嘴上撂狠话。
可眼看周围人越聚越多，尤其是听到“她公公半夜往儿媳妇房里钻”时，竟有人偷偷发出一声惊叹：
“我早听说柳妄秋不是好东西，果真啊……”
“这么多年，一直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原来是老色鬼？”
她顿时脸色涨红，心下发慌，连忙想岔开话题。
“啧啧啧——”
她冷哼一声，双手叉腰，冲著张翠娥高声讽刺：
“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带着俩闺女，在外面晃来晃去，还带个男人到处跑？”
“你家那夌秀兰，嫁过来这么多年，仨闺女一个儿子没生下，还敢乱搞，跑了回娘家又被爹卖回来，这样的种，你还敢出来给她撑腰？”
“都是不守妇道的烂东西，一对骚狐狸齂女——”
话还没骂完。
啪！
耳边突然一声爆响——
孙娇娇脸一歪，愣是被人一掌抽了个踉跄，捂著半边脸，站也站不稳！
围观人群哗然！
出手的人——是张翠娥！
她站在原地，神色冷如霜，语气比这四月的寒风还凉：
“你敢再说我闺女一句，我就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她站得笔直，眼神锋利得像能割人，身上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沉冷。
孙娇娇被打得懵了三秒，才猛地尖叫一声扑上来，抬手就想还回去。
可张翠娥早就提防她，往旁边一侧身，抓着她手腕一扭，反手又一掌——
啪！
这一巴掌，比刚刚那一下还响！
“你、你敢打我？！”孙娇娇捂著脸，简直像疯狗一样扑叫。
“你给我等著，老娘让你死在这村里！！”
她后面，柳妄秋和柳大胜终于沉不住气，一左一把猛地扑过来，作势就要动手。
然而下一秒——
砰！砰！
两个响声接连落地！
赵寒云出手了。
他一个抬手就挡住柳妄秋的拳头，手腕一转，“咔哒”一声，直接卸了对方的关节！
另一只手顺势拎住柳大胜的后领子，像丢死狗一样往地上一砸！
“哎哟——”
“我靠……”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愣是没人敢上前。
张翠娥站在赵寒云身后，衣角不动，神色沉静。
赵寒云语气冷得渗人：“再上来，我就不客气了。”
柳妄秋捂著胳膊，半天没爬起来，柳大胜趴地上半天起不来，嘴角还渗出点血。
可俩人还嘴硬。
“瞧瞧，这女人刚离婚，就带男人上门来打架，还真是养出来一个就一个……”
“我说怎么秀兰敢逃回家，这不就一根藤上两个爬的……”
孙娇娇捂著肿脸，一边嚎一边骂：
“狐狸精、不要脸的齂女俩，一个勾搭野男人，一个乱爬床……你还来告状？你是有脸告吗？！”
“我呸！”
她一边骂，一边冲张翠娥扔了个破碗，砸在张翠娥脚边，瓷片飞溅。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连空气都跟着凝住。
张翠娥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碗，眼神沉得像积水潭底下的老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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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啪！
孙娇娇脑袋一歪，眼冒金星，半边脸顿时红得发紫。
她尖?著扑上来，但张翠娥这回是真打狠了，左手扣住她胳膊，把手扬起——
啪！啪！啪！
连着三掌，打得孙娇娇呜哇直哭，披头散发蹲在地上抱头鼠窜。
“你、你敢再打我……我、我要喊人来弄死你——”
“你再说一个字，我让你祖宗都认不出你！”张翠娥咬牙，一步步逼近。
孙娇娇往后缩，缩到墙角哆哆嗦嗦再不敢吱声，眼看是吓破了胆。
而她身后的柳妄秋、柳大胜却一个也没动。
他们看着孙娇娇被打，却只是低头装死，甚至还悄悄往边上挪了几步。
——刚才出手太狠，他们是真怕了！
而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这会儿全都忍不住憋笑。
“啧啧，张翠娥这手劲……打孙娇娇跟打儿子似的！”
“你看柳家那两个男人，缩得跟狗一样，这家男人全白长了！”
正在这时——
“吵什么吵！都让开——让开让开！”
随着一声低吼，赵有福一边掀门帘子，一边喘著粗气进了院子。
两人进门一看，院子里人挤人，柳家一群人坐地上的坐地、站墙角的站墙角，一个个嘴上骂得比火车跑得都快。
赵有福皱着眉，扫了一圈，刚要开口劝，目光突然落到破旧杂屋门口——
李秀兰抱着孩子蜷缩在门边，脸色惨白，眼圈乌黑，孩子瘦得像根麻秆，小手上还有新旧交错的淤青……
“嘶……”李秋凤一口冷气倒抽，“咋整成这样了？”
就连赵有福这种见惯了家长里短的老狐狸，也微微怔住。
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交换一个眼神后，赵有福咳了一声：“咳，这……都是一家人，有事咱坐下来说。”
孙娇娇一看到村长，立马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捂着手腕?屈：
“赵村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张翠娥，仗着自己力气大，跑我们家来砸锅砸碗，还打人呐！”
“这不，还带个野男人来，勾勾搭搭，简直不要脸！”
旁边几个柳家人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越说越难听。
村长赵有福扭头冲柳老太打圆场：“你也别光喊，闺女再怎么，也是一家人。哪家过日子不得磕磕碰碰？”
李秋凤也附和：“是啊是啊，柳家是有不对的地方，李秀兰这身板子也太可怜了……可你说现在这个闹法也不是个事啊。”
“大家都有点不是，媳妇做得不到位，婆家也有错，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也没啥大事。”
这话一出，张翠娥冷笑了一声，眸子冷得像结冰。
“哦——又是‘两边都有错’？”
“一个女娃子被打得连粥都喝不上，还得跟打她的人坐一起讲‘讲情分’？”
“我闺女跟外孙女差点饿死在屋里头，这?没啥大事？”
她声音拔高：“如果我今天没有来，她们可就等不到你们过来调解了。”
院子里一片鸦雀无声，气氛像凝固的水泥。
赵有福张了张嘴，还想继续含糊带过，李秋凤则悄悄对着柳大胜频频使眼色，意图让他上前“服个软”，结果——
柳大胜双手插兜，脑袋低得跟鹌鹑似的，愣是一个眼神没接到。
李秋凤嘴角直抽：呸，白养这二斤脑子！
张翠娥环视一圈，声音一寸寸冷下来：
“我今天来，不光是要她离婚。”
“我还要退陪嫁。”
“银镯一对、压箱的三十块现钱、红被子两床——一样不少！”
“你们五年没让她吃饱一顿饭，还有她身上的伤，我还得要——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孩子抚养费，全都算！”
“她这几年白当了多少次牛马，我一分不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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