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明城中学。
陆云川带着顾凝和孟瑜走进学校，直奔校长办公室。
“陆厅长，学校有规定，高三不收插班生，就算破例录取，学生也跟不上学习进度。”周校长笑容满面，却掩不住眼底的为难，手里攥著两份档案，手腕微微发颤。
他低头扫了眼档案，头皮发麻。
一个从幼儿园辍学后就没正经上过学，如今直接要跳级到高三。
另一个劣迹累累，打架逃课样样精通，考试成绩简直整齐得离谱，满页零分，两页A4纸的零分！
这得是什么样的神人，连选择题都能一道不中？
尤其是那个零分女生，容貌惊艳得过分，黑眸冷冽，透著股邪性，像个不好惹的刺头。
收了她，学校怕是要翻天。
陆云川眯眼，语气冷硬：“周校长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想收？”
那架势，分明要以权压人。
周校长手抖得更厉害，忙赔笑改口：“不不，我的意思是，要不让高三组出套试卷，两个孩子做做看，有个成绩，我也好安排合适的班级。”
陆云川沉吟片刻，觉得流?不能省，他转头看向沙发上的少女：“顾凝？”
顾凝翘著二郎腿，斜靠沙发，黑眸清寒，眼尾上挑，透著几分桀骜。
指尖漫不经心地敲著侧脸，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大佬气场。
“不用考”她声音低沉，带着点慵懒，“我去最差的班，孟瑜去最好的班。”
孟瑜一愣，错愕地看向她。
陆云川皱眉，语气不解：“啥意思？你不跟孟瑜一个班？”
“嗯。”顾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接着说，“她学习比我好。”
周校长暗松口气，这安排正合他意。
孟瑜看着乖巧，勉强能塞进一班。
顾凝这种问题学生放在哪儿都是个麻烦，稍不留神就可能拖累班级风气，影响升学率。
班级风气积极向上，团结互助，学习氛围浓厚，有利于学生成长。
良好的班风带动学业进步，间接提升升学率。
两者相辅相成，共同促进教育目标的实现。
他正愁怎么开口，顾凝自己提了。
他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其实各班都差不多，哪有好坏之分，老师都一样优秀。”
陆云川瞥了他一眼，周校长心虚地干笑两声。
顾凝无所谓地耸肩：“那什么时候能进班？”
陆云川见她心意已决，轻哼一声，往后一靠，不再多说。
周校长立马道：“随时可以！我这?一班和十八班的班主任过来！”
他拿起座机拨号，脸上的笑容总算没那么僵硬了。
陆云川暗自腹诽，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面子往地上摔。
他的儿子陆泽在十八班，年级倒数第一。
女儿陆瑶在一班，年级第一，这落差，搁谁身上都臊得慌。
一想到等会儿两个班主任过来看到他。陆云川就觉得丢人。
那个混账儿子，真给他长脸！
还是先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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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语气尽量自然：“顾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有问题给我电话。”
顾凝懒懒抬眸，声音淡如水：“陆叔叔慢走。”
“陆叔叔再见。”孟瑜乖巧地跟着道别。
周校赶忙起身，点头哈腰：“陆厅长，您慢走。”
送走陆云川，周校长折回，招呼两人，笑容和蔼：“两位?学，喝点水。”
孟瑜微笑端起杯子，小抿一口，乖巧得体。
顾凝一动不动，懒散靠着沙发，手支下巴，眼神放空，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周校长嘴角抽了抽，尴尬地收回视线。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两位女老师走了进来。
一班班主任罗夏走在前面，五十左右，眉眼刻板，眼神锐利，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十八班班主任席芸年轻得多，五官清秀，气场柔和，显得低调内敛。
高三年级学生之间竞争激烈，老师之间也暗藏较量。
罗夏常年带尖子班，履历光鲜，优越感爆棚，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老师。
席芸资历浅，又带的又是高三倒数第一的十八班，平日里低调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两人瞥了眼顾凝和孟瑜，猜到校长今天叫他们来的目的。
“校长。”两人齐声道。
“来了。”周校长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抬头看向两位班主任，“这有两位插班生，高三的，你们各带一个。”
说著，他将顾凝和许瑜的档案递了过去。
罗夏接过档案，翻看了几页，眉头越拧越紧：“校长，您真要把这样的学生塞给我们？”
“对。”周校长点头，手指交握，淡定地看着她。
罗夏冷笑一声：“一个劣迹斑斑，成绩全是全零；一个连正规教育都没受过，这样的学生，凭什么进高三部最好的班级？校长，你这是拿我的教学履历开玩笑？”
她翻完档案，随手递给席芸，眼神满是不屑。
席芸低头一看，目光落在顾凝那整齐的零分成绩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成绩真是……
叹为观止。
选择题都能全错，这得多逆天的运气？
周校长面无表情：“罗老师，我信你的教学能力，才想把学生交给你。”
罗夏脸色一沉，不买账：“校长，别给我戴高帽。这两人我一个都不收，席老师的班倒挺适合她们。”
她不屑地瞥了席芸一眼，语气带着轻蔑：“什么人就该待什么地方，想往高处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席芸低头不语，她早就习惯了，哪个班不要的问题学生，全往她那儿塞。
周校长已经答应让孟瑜进一班，顾凝进十八班。
他莫名不想再顾凝面前失了威严，这女孩的眼神太锐利，像能看穿人心。
他看向罗夏，淡淡道：“那就这么定了，孟瑜去一班，顾凝去十八班。”
“校长！”罗夏脸色急了，声音拔高，“一班是学校的门面，您这是不顾全校荣誉！”
周校长挑眉，慢悠悠道：“那要不换换？顾凝去一班，孟瑜去十八班？”
罗夏噎住，眼神复杂。
她宁可要看着乖巧温顺的孟瑜，也不想要哪个眼神狠戾，像个刺头的顾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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