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洋和小胖坐在餐桌一角，偷偷瞄著顾凝，总觉得这位大姐气场很强，像从黑道片里走出来的，吃饭的动作都不自觉放轻，筷子都不敢碰响碗边。

孟瑜头一回跟这么多男生同桌吃饭，显得有些局促，手指僵硬地握著筷子。

顾凝余光瞥见孟瑜的紧张，懒洋洋开口：“我去给你买杯奶茶。”

她刚要起身，陆泽立马蹿起来：“凝姐，我去！你和孟瑜想喝啥口味？”

顾凝挑了挑眉：“蓝莓和柠檬。”

“得嘞！”

陆泽一溜烟跑向食堂旁边的奶茶店，背影活像个跑腿小弟。

孟瑜愣了愣，忍不住小声问小胖和楚洋：“陆泽真是校霸？”

小胖和楚洋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异口同声道：“千真万确！”

孟瑜斟酌著措辞，委婉道：“有点……名不副实。”

小胖和楚洋也觉得泽哥这变化翻天覆地，默默低头扒饭。

谁能想到，曾经在学校横著走的陆泽，如今给顾凝跑腿跑得这么欢？

回到教室，班里还在议论早上的赌约。

“论坛上都炸了，全校99.9%的人都押一班赢！”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一个叫李诗诗的女生抱怨，“顾凝自己应下的赌约，凭啥让我们全班陪着丢脸？”

“李诗诗，你这话就不对了！”另一个同学反驳：“罗夏针对的是整个十八班，不是顾凝一个人。”

“就是，席老师对咱们那么好，老被那老巫婆冷嘲热讽，我也想替席老师争口气。”

十八班虽然成绩差，但席芸在班里的人缘极好，平时护短又温柔，大家都挺她。

李诗诗哼了一声，瞪了顾凝一眼，忍气吞声埋头学习。

十八班的学习氛围前所未有的浓厚，一个个认真看书做题。

不管输不输，至少不能输得太狼狈。

第一节课下课，陆泽不知跑哪儿去了。

孟瑜溜到顾凝旁边坐下，忧心忡忡：“我看了上周周考的试卷，我跟一班倒数第一的成绩还差一大截。”

顾凝单手撑著下巴，一只耳朵塞著无线耳机，正在通话，嗓音冷淡：“我最近事多，不接单，别烦我。”

她摘下耳机，连同手机一起塞进抽屉里，转头看向孟瑜。

“有那么难？”

孟瑜点头，皱眉道：“虽然学的知识差不多，但每个学校的试题难度不一样。”

顾凝这些年没少给孟瑜请名师，光学费就砸了几百万，孟瑜的底子她心里有数。

明城中学的题有这么变态？

顾凝无所谓地耸肩：“随便考，尽力就行。”

孟瑜叹了口气，喃喃道：“要是能搞到观澜中学的卷子和内部资料就好了。那可是全国顶尖的训练题目，难度和命题思路都跟高考贴近。”

顿了顿，又自嘲地笑笑：“不过那些资料只给内部学生使用，有专利保护，外人拿不到。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复习吧。”

顾凝眯了眯眼，没说话。

……

晚上，顾凝第一次回宿舍。

孟瑜已经帮她把床铺和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同宿舍的沈雪跟孟瑜关系不错，两人平时一起打水、买饭。

顾凝一进宿舍，往床上一躺，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打游戏。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光幕在她脸上，透著几分桀骜。

偶尔，她切到一个纯黑背景的网路页面，敲下一行字回复消息。

这页面是全球黑客聚集地，顾芒一上线，聊天框瞬间炸了。

“卧槽！白狐！你丫一年多没冒泡，干啥去了？！”一个ID为野狼的黑客激动地打字。

顾凝淡定回复：“上学。”

页面安静了足足十秒

另一个黑客道：“得了吧，你要是真去上学，我直播吞键盘！”

顾凝懒得解释，关了页面，继续打游戏。

……

第二天早读下课，顾凝从门卫那儿取了个加急快递，是个不起眼的长方形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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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路边垃圾桶旁，三两下拆开纸箱，露出厚厚的一摞试卷和几本复习资料。

她抱着东西朝教室走去。

陆泽正在摇头晃脑背古诗，看冷不丁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表情复杂：“凝姐，你这临时抱佛脚，怕是来不及了吧？”

顾凝把卷子塞进抽屉，瞥他一眼，声音寡淡：“你去跟沈雪坐，把孟瑜换过来。”

陆泽当场垮脸，夸张地嚎：“凝姐，我哪儿做错了，你要赶我走？”

顾凝清冷的眸子瞪着他，带着不耐：“月考完你再换回来。”

陆泽见不是永久的流放，爽快答应：“行，我换！”

孟瑜跟陆泽换了座位，席芸路过看了眼，没说什么。

顾凝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上课倒挺认真，没睡觉。

下课就戴上耳机趴桌上睡。

偶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卷子递给孟瑜，让孟瑜做。

孟瑜对顾凝言听计从，乖乖埋头做题。

有时候孟瑜不会的题目，第二天那题的空白处就会出现一行行精妙绝伦的解题步骤，逻辑清晰，简洁精妙，一看就懂。

孟瑜看了眼旁边睡得正香的顾凝，又低头看看卷子，眼神里满是疑惑。

……

高三部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

学校对这次考试极为重视，每个班都弥漫着紧张气氛。

孟瑜前一天就帮顾凝准备好考试用品。

早上起床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生怕漏了什么。

“顾凝，起床啦。”洗漱完，孟瑜站在顾凝床边喊。

顾凝掀开床帘，冷白修长的手抓住床栏，利落地翻身跳下，动作干净利索。

同宿舍的女生刷牙的手一顿，呆呆地看着她。

顾凝刚睡醒，眼底泛著淡淡的红，眸子里透著一股张扬与野性。

她拍拍手，捏了把孟瑜嫩乎乎的脸。

孟瑜一脸懵。

顾凝伸了个懒腰，走进洗手间。

其他舍友收拾好先走了，最后只剩顾凝、孟瑜和沈雪。

七点半。

三人一起走出宿舍。

周末高一放假。

高二已经开始早读。

路上全是行色匆匆的高三学生。

关于一班和十八班的赌约，议论声此起彼伏。

“十八班这次必输。一班倒数第一的成绩搁十八班都是天花板！”

“没啥好猜的，一班赢定了。”

“等著看十八班出丑。”

“顾凝液太狂了吧，敢跟一班比？脑子进水了吧？”

一路全是这种声音。

沈雪气得牙痒痒，但成绩不如人，底气不足，她也只能憋着火往前走。

一班的学生路过顾凝三人，斜眼瞥了她们一眼，轻蔑地笑出声。

沈雪咬牙，差点炸毛，却见顾凝和孟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只好强压下怒气跟上。

顾凝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低，遮住半张脸，眸底寒光流转，透著股不羁的野气。

孟瑜轻声安慰沈雪：“别理他们，尽力考就行。”

沈雪苦笑：“昨晚做了一套试卷，勉强及格，这成绩怎么跟一班比？”

孟瑜笑了笑，鼓励道：“加油。”

沈雪苦涩地?了?嘴角。

考试前，席芸把顾凝?到教室外走廊。

看着站姿慵懒随意的少女，席芸心里挺佩服她这份淡定，又有点担忧，温声道：“顾凝，今天考试别睡过去了，好好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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