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拗不过他，妥协：“我去。”
跟在陆霆琛身后上楼，院长亲自帮她包扎了伤口。
顾凝看了眼手机屏幕：“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霆琛说道：“去哪，我送你。”
“不用。”顾凝斩钉截铁拒绝，她实在不想和陆霆琛过多接触，怕暴露身份。
走出明城医院，顾凝在医院旁边服装店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打车来到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
走进大厅，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迎上来。
“顾小姐。”对方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顾凝微微颔首，跟着他乘电梯来到30楼。
电梯一开，墙上“国伟律师事务所”七个烫金大字赫然在目。
顾凝推了推帽檐，跟在助理身后，穿过走廊，停在一间挂著姜国伟名牌的办公室前。
“顾小姐，姜律师临时有客户咨询，很快就回，您先在里面休息等一下。”助理礼貌地说道。
顾凝低低应了声，推门进去。
办公室宽敞明亮，办公桌上文件堆叠，身后整面墙摆满法律书籍和案卷。
靠窗的位置会客区，一张三角形茶几，一组沙发。
顾凝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掏出一部老式翻盖手机。
一天一夜碰手机，未读消息已经堆积如山。
她快速浏览了几个群聊，没发现什么重要信息就退了出来。
私人消息也不少，自从她在黑客论坛露了个面，各种委托单子源源不断。
她露面却一个单子没接，只是为了给某些人提个醒。
暗盟不接的单子，其他组织最好也掂量掂量。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顾凝。”
一个声音清朗的男声传来，带着律师特有的职业腔调。
姜国伟迈著稳健的步伐走进来，身后跟着端著饮料的助理。
顾凝转过头，看见助理把一杯拿铁和一杯加了糖的绿茶放在茶几上。
姜国伟将手里的文件随手搁在办公桌上，走到顾凝对面坐下，语气中透著老友间的熟稔：“最近怎么样？一声不吭就跑来，搞突袭？”
顾凝端起绿茶抿了一口，直切主题：“为了孟瑜的事。”
姜国伟神色立刻紧张起来：“孟瑜怎么了？”
顾凝抬眸，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视着他，锋利如?：“伤害过孟瑜的那个人要出狱了，我想请你再提起上诉。”
姜国伟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我明白你的意思，正好相关法律今年做了修订，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顾凝微微点头，漫不经心问：“那人在里面过得怎么样？”
声音里带着几分阴冷。
：“被你收拾成那样，进去时一?七十斤，现在瘦得皮包骨，只剩九十斤，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正常，在里面没少受‘照顾’，你说他过得好不好？”
听到这个答案，顾凝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活该。”
姜国伟端起拿铁，想到当年的旧事，眼中寒光闪烁：“敢对老弱妇孺下手的畜生，绝不会有好下场。”
顾凝没再说话，指尖轻轻敲击著杯壁。
短暂的沉默后，姜国伟换了个话题：“你最近忙什么？我听说你父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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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顾凝言简意赅，不想多谈，“顾野我送进军营了，顾清在我舅舅那儿。”
姜国伟心领神会，顾家那些亲戚，个个都是见利忘义的主。
不过他倒挺好奇，有朝一日他们知道顾凝的真实身份时，表情有多精彩。
“你脖子受伤了？严不严重？”
“小伤，没事。”顾凝抿了一口绿茶。
“你最近在做什么？”他继续问道。
顾凝懒洋洋地回答：“上学，准备高考。”
姜国伟差点被拿铁呛住：“你认真的？以你的能力，想上哪所大学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全国最好的法学院我都能安排，何必费这个劲？”
顾凝笑了，支著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桀骜：“我想进大学，还需要你帮忙？”
语气狂得不行。
姜国伟一时语塞，确实，这位大佬哪需要他操心。
顾凝斜了他一眼，眉梢轻挑：“孟瑜跟我一个班级。”
姜国伟惊讶地看着她：“她能正常上学了？不怕人多吗？恢复好了？”
顾凝点头：“这事你别管。我提的事，你安排好。”
“放心。”姜国伟看了眼手表，“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不了，我只请了一天假，得赶回学校。”顾凝站起身，修长的双腿线条优美，她扣上帽子，把背包甩到肩膀上。
姜国伟看着她那张冷眼的脸，无奈一笑：“行，等你高考完，我给你和孟瑜庆祝。”
顾凝眉眼一挑，扔下句“走了”，迈著?亲不认的步伐离开办公室，背影又酷又飒。
姜国伟站在办公室门口，看得直摇头。
这姑娘永远这么特立独行，危险又迷人。
第三节晚自习，顾凝回到教室，教室里只剩住校生。
衣领稍稍往上拉，遮住了脖子的伤口，她一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
孟瑜看见她回来，眼睛一亮，等她在座位坐下，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顾凝看起来有些疲惫，想补个觉，刚拿出靠垫，戴上耳机，孟瑜就坐到她旁边。
顾凝侧过脸趴在桌上，半眯着眼睛，慵懒地“嗯？”了一声。
孟瑜学着她的姿势趴在桌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小声道：“顾凝，这周?的家长会怎么办？”
顾凝父齂已经不在，而孟瑜的父齂，有等于没有。
顾凝懒洋洋地回答：“我跟席老师说一声，我们不参加就是了。”
孟瑜抿唇，低声道：“我今天已经跟席老师提过了。她说周?还有高三动员大会，家长和学生要一起上台签名。席老师建议我们最好找个长辈陪着，不然影响不好，尤其是我是第一个上台的。”
顾凝掀开眼皮，精致的眉微蹙，思考片刻：“交给我。”
孟瑜一愣：“你打算怎么办？找人假扮？”
顾凝直接掏出手机，翻到姜国伟的微信：“姜律师，帮个忙，周末来明城中学开家长会。”
姜国伟正在饭局上，私人手机一响，立即致歉离席，助理紧随其后。
看到顾凝的消息，姜国伟回复问：“周几？”
“周?。”顾凝秒回。
“那周五晚上见。”
随即，姜国伟对身旁的助理吩咐道：“把周?的行程全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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