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顾凝慢条斯理的挑着鱼刺，突然抬头，嘴角挂著玩味的笑：“倒数第一是我，有问题吗？”
全场鸦雀无声。
陆云川赶紧给顾凝倒了杯全糖甜豆浆：“来，喝点豆浆。”
姜国伟憋著笑：“难怪你要我帮你和孟瑜开家长会，成绩差这么远，签名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写同一个名字。”
顾凝挑了挑眉。
“对了，孟瑜这次考得怎么样？”陆云川赶紧转移话题。
孟瑜还没开口，陆泽抢先说道：“年级第一！”
陆云川惊讶地看了孟瑜一眼，又忍不住偷瞄顾凝，和蔼地说道：“孟瑜真厉害，继续加油。”
孟瑜腼腆地笑了笑。
陆霆琛用公筷给顾凝夹了块炸牛奶放到顾凝碗里，嗓音低沉磁性：“一个人给两人开家长会多麻烦，明天正好我没事。”
这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看向陆霆琛。
什么意思？
顾凝转头看他，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不羁：“你要给我开家长会？”
陆霆琛迎上她的目光，唇角微扬，“行不行？”
两人对视几秒，顾凝漫不经心道：“行，只要你不嫌丢人。”
这话惊得其他人筷子都停在半空。
她竟然答应了？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陆云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从天华楼出来，已是晚上九点。
正值周五，商场里人来人往。
其他人先去取车。
陆霆琛在一家有名的甜品店给顾凝买点心。
这时，天华楼的专用电梯里走出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雷霆。
顾凝低头玩手机没注意，孟瑜对雷霆的印象早已模糊，也没认出来。
雷霆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以为自己看错了，皱眉走近一看，认出那张桀骜明艳的脸时，脸色一沉。
“老张，你们先进去，我马上来。”他对同行的人说。
被叫老张的人道：“别让我们等太久。”
雷霆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好。”
等人走远，雷霆脸色阴沉，大步走到顾凝面前，语气冰冷：“顾凝，你在这干嘛？”
孟瑜疑惑地看着雷霆，问：“您是？”
雷霆看都没看孟瑜一眼。
顾凝头也不抬，继续打游戏：“我我在这很奇怪吗？”
雷霆最受不了她这副目空一切的样子，伸手就要抢她手机。
顾凝不慌不忙一侧身，灵活躲开，冷冷抬眼：“舅舅，你想干嘛？”
语气轻飘飘的，眼神却冷得吓人。
孟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顾凝的舅舅。
雷霆压低声音，呵斥：“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我在哪，关你什么事？”顾凝面无表情，透著冷意。
雷霆脸色铁青：“少在这装阔！这里是你能消费得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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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明城最顶级的商场，她买得起这里的东西？
顾凝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我消不消费得起，就不劳您操心了。”
那张精致挑不出瑕疵的脸上，桀骜叛逆，带着几分张狂的匪气。
“孟瑜，走了。”她懒洋洋地甩下一句，转身时校服外套晃荡出散漫的弧度，走向电梯时背影像是裹了层冰渣，又冷又拽。
雷霆望着少女的背影，突然一个激灵冲上前，铁钳似的手掌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压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警告：“顾凝，要是敢在外面丢雷家的脸，别怪舅舅不留情面！”
顾凝眸底骤然闪过寒光，倏地转过头，黑亮的瞳孔炸开寒芒：“放手。”
短短两个字，冻得人脊背发凉。
雷霆怒火中烧，攥得更紧：“我问你听没听见！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横插进来。
那修长手指看似随意一拧，雷听顿时痛得呲牙咧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狠狠掼到墙上。
抬头对上一张?人过目不忘的脸，轮廓如刀削般凌厉，明明穿着休闲装却自带西装暴徒的气场，娱乐圈那些顶流在他面前怕是连提鞋都不配。
雷霆揉着发麻的手肘，打量这个陌生男人：“你谁？我和我外甥女说话，关你什么事？”
陆霆琛偏头看向身侧的少女：“你舅舅？”
顾凝垂着眼睫应了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凝著化不开的冰：“嗯。”
男人再抬眼，目光已然化作实质性的刀锋抵在雷霆咽喉。
“不像。”陆霆琛勾唇，那抹笑意未达眼底的模样比直接动手更羞辱人。
雷霆脸色难堪至极。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僵局。
顾凝瞥见屏幕上姜国伟三个字，转身迈进电梯时，校服摆划出利落的弧度。
孟瑜小跑着跟进去。
“站住！我还没说……”雷霆刚要追，眼前突然横亘一条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男人眼底翻滚著?人胆寒的暴戾，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别让我再听见你骂她，否则，后果你懂的。”
后半句化作无形的压迫感，硬生生把雷霆钉在原地。
等电梯门合拢，雷霆才发觉后背全湿了。
他狠狠啐了一口：“果然物以类聚，都是下九流的货色！”
……
越野车上，顾凝给一起打游戏的朋友道了歉，刚才有事挂机了。
随后又重新开了一局，两条腿大剌剌架在前座空隙。
陆霆琛把纸袋搁在她手边，塑料盒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都是你爱吃的，还有两杯黑糖波波。”
少女余光扫见马卡龙的彩色糖霜，抹茶千层颤巍巍的奶油尖，还有几包印着法文的棉花糖。
她眉梢动了动：“谢谢。”
“不客气。”男人目光滑过她劲瘦的腰线，喉结微动，“吃这么多甜食，不怕胖？”
顾凝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残影：“我还没成年，还在长身体。”
陆霆琛低笑出声，转了话题：“明天家长会，你在学校吧？”
“嗯。”顾凝漫不经心，手指灵活地操作游戏角色完成四杀，“我在高三部大楼门口等你。”
男人指节在真皮沙发上轻叩，眸光幽深：“老师会找我谈话吗？”
顾凝头也不抬，手指翻飞间又拿了个五杀：“会。”
陆霆琛睨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斯文败类的意味。
看来以后他可以用学习为由找她了。
毕竟，倒数第一的进步空间，还是很太大的。
翌日，明城中学迎来高三年级首次家长会和动员大会。
学校这次下了大功夫，整个场面搞得特别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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