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奋人心的广播音乐在校园上空回荡，五百米外都能感受到那股昂扬的气氛。
校园里随处可见盛装出席的家长和身着校服的高三学生，三五成群凑在一块儿聊天。
几个家长正比著自家孩子的成绩，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年级第一。
“听说这次年级第一是个转校生？还是十八班的？”
“是啊，真奇怪，这么好的成绩怎么不去一班，反而去了十八班？”
“谁知道呢，学校有自己的安排吧。”
罗夏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这样的议论，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要问她后不后悔？
那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若早知孟瑜这么优秀，当初在校长办公室她怎么会说那些话！
这样的好苗子，搞不好能冲击省状元。
现在倒好，白白便宜了席芸！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掩饰负面情绪，朝广场上一班的区域走去。
沈溪和陆云川一?来为陆瑶和陆泽开家长会。
陆瑶站在沈溪身旁，脸上没什么表情。
沈溪笑容有些僵硬，平日交好的名媛贵妇知道陆瑶这次没考第一后，都识趣地没过来搭话，生怕说错什么。
陆云川照例训了陆泽几句，让他认真学习。
陆泽嬉皮笑脸地应着，眼睛却一直在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找谁。
“陆先生，陆夫人。”罗夏走过来，殷勤地打招呼。
陆云川没搭理她。
孟瑜为什么突然从一班转到十八班，这事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这个老师做了什么触及顾凝底线的事。
沈溪客气地应了声：“罗老师。”
顾凝一出现在广场，陆泽立刻看到了她：“爸妈，我去找?学，爸你记得一会儿去十八班婖合！”
说完就脚底抹油跑了。
陆云川无奈地摇摇头，低声安慰妻子：“别往心里去，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瑶瑶一定能考第一。”
沈溪强颜欢笑，点了点头。
陆云川拍了拍她的肩膀，朝顾凝那边走去。
……
陆霆琛和姜国伟在京城名流圈赫赫有名，多少姑娘魂牵梦绕。
顾凝那张脸本来就够惹眼的，再加上那股冷傲劲儿，黑色鸭舌帽压住眉眼，嘴里叼著根棒棒糖，又痞又帅。
学校里不少男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一日校花’，眼睛都看直了。
几人随意站在一起闲聊，周围早就炸开了锅。
“天哪，那个男的是谁？好帅！”一个女生指着陆霆琛，满脸激动。
“不知道，和顾凝站在一块儿，是她家亲戚吗？”
“边上那个戴眼镜的也超帅，这是什么神仙组合啊！”
陆云川早料到会这样，心里感慨，有些人，生来就是焦点。
“顾凝。”他喊了一声。
顾凝单手推了推帽檐，露出精致的眉眼，眼尾上挑带着几分野性：“陆叔叔。”
孟瑜也礼貌问好：“陆叔叔。”
陆云川笑着点点头，跟陆霆琛和姜国伟寒暄了几句。
陆霆琛穿着黑色朋克外套，眯眼看向不远处的充气拱门：“这是要家长和学生一起走红毯？”
陆泽点头，撇嘴嫌弃：“也不知道这次动员大会谁搞的策划，花里胡哨。”
姜国伟饶有兴致：“我觉得这策划挺有意思，算是给你们办个成人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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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凝懒洋洋地靠在一边低头玩手机游戏，没搭话。
陆云川突然看见顾凝手背上一道半寸长的疤痕，吓了一跳：“你手怎么了？”
顾凝翻过手，漫不经心瞥了眼已结痂的伤口：“不小心被路边折断的树枝划的。”
陆云川松了口气，“以后小心点，陆泽，去买个创可贴来。”
陆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爸，至于吗？这都结痂了，还要啥创可贴？”
想起自己以前摔断腿老爸都没这么紧张，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陆云川：“……”
陆霆琛意味深长地看了陆霆琛一眼。
顾凝抬眸，眼底泛著冷意，隐含警告。
陆云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心里发虚，清了清嗓子，赶紧岔开话题：“这家长会日子选得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
雷霆来给顾清开家长会。
一到学校，听说顾清这次不是年级第一，脸色有些难看。
年级第一的家长将在动员会上大出风头，如此难得的露脸机会，顾清却只拿了年级第三。
面对人头攒动的场面，他眼底浮现不耐。
若早知如此，他就不来了。
目光不经意扫过十八班那边，雷霆突然瞪大眼：“那是顾凝？”
顾清顺着他目光看去，轻“嗯”了一声。
雷霆皱眉：“顾凝在明城中学，你怎么没跟我说？”
顾清一脸无辜：“舅舅不是让我别再管姐姐的事吗？”
雷霆被噎得说不出话，想起昨晚的事又来了火气，“她怎么进的明城中学？”
明城中学门槛极高，顾凝那样的问题学生怎可能进得来？
顾清摇摇头：“不知道，她们是上周突然转来的。”
“她们？”雷霆目光锁在十八班方向，沉声问，“还有谁？”
“孟瑜。”顾清怕他忘了，补充道，“就是孟叔叔的女儿，五岁那年就疯了，姐姐旁边那个女生就是孟瑜。”
雷霆一愣，想起当年轰动全国的清河镇案件。
没想到那孩子不但长大了，还能来上学，看来恢复得不错。
他原以为那件事后，孟瑜这辈子都完了。
顾清接着说：“这次年级第一是孟瑜。”
雷霆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站在顾凝对面的中年男人转过身。
他瞪大眼，满脸震惊。
那是……
陆厅长？
雷霆对陆云川那张脸再熟悉不过，这可是比他高高几级的大领导，明城的一把手，他费尽心思都想攀上关系的大人物。
可惜几次登门拜访都吃了闭门羹。
但这位大人物怎么会和顾凝站在一起？
“清清，陆泽和他爸怎么会在顾凝旁边？”他盯着那边，沉声问。
顾清不认识陆云川，只猜到那个年纪稍大的是陆泽的父亲。
蓦然，她意识到陆泽的身份不简单。
那个是明城一把手的儿子！
舅舅之前还特意叮嘱她要和陆泽搞好关系……
想到这里，她眸光微变，抿了抿唇简短解释：“姐姐转到了十八班，和陆泽是同桌，可能家长之间认识吧。”
雷霆莫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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