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退学时，精神已近崩溃，像个疯子，连父齂都不认得。
父齂起初还肯照顾她，后来嫌她丢人，将她弃之不顾，另生了个孩子。
是顾凝帮她住进疗养院，十二岁时，她才恢复意识，认出顾凝。
后来，顾凝为她安排手术，请来老师教她学习，照顾有加。
顾凝凉薄的眸子凝视她，眼眸深沉。
半晌，她嘴角浅勾：“没事就好。”
见顾凝没生气，孟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笑出声，眼泪却随之滑落。
顾凝从兜里掏出纸?递过去。
“孟瑜，今天的事有蹊跷。”
孟瑜当然知道。
顾凝侧眸，黑漆漆的眼瞳看向周校长：“校长，这事按校规处理。”
周校长瞥了眼陆云川，得到默许，说道：“好。”
很快，主任助理带着几人，抱着一摞保密协议，要求家长签字。
不签，开除学籍。
家长会风波暂告段落，学校让学生和家长先回去。
为了孩子的学业，家长们纷纷沉默，签下协议。
众人来到综合楼会议室。
顾凝看到地上被拔掉的插头，弯腰将电脑电源重新插上。
拉开椅子坐下，翘著腿，目光锁定屏幕。
漂亮的眸子布满血丝，眼底透著骇人的红。
其他人站在她身后，沉默注视。
桌面刚显示，顾凝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不到三十秒，藏在电脑里的病毒被她查了出来。
陆霆琛深邃的眸子微眯。
周校长彻底懵了。
这位大佬到底何方神圣？零分真是随便考的？
姜国伟也意外，他只知道顾凝天赋异禀，医术高超，却不知她还是电脑高手。
查到病毒，顾凝拿起手机，起身走到一旁，给林婉打电话，周身裹着低气压，眼眸暗藏杀机。
陆云川有些心悸，认识这么久没见过顾凝杀气外露的一面。
其他人坐到会议桌旁，默不作声。
只有陆霆琛，目光若有似无地望向顾凝，漆黑的眸底几分意味。
电话接通，顾凝说道：“我给你发了个文件，帮我查这病毒的来源。”
林婉在国外度假，那边时间凌晨一点，被吵醒语气不耐：“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你自己不会查？”
“不方便。”
林婉清醒几分，秒懂对方的意思：“行，你等我几分钟。”
挂断电话，顾凝回到会议桌旁坐下。
五分钟后，林婉发来消息：“查到了，是个女生找了个三流黑客做的。那黑客怕担责，偷拍了她的照片，我现在发给你。”
顾凝盯着照片中蒙着口罩、戴帽子的女生。
眉梢轻挑，桀骜肆意，邪气张扬。
挺小心啊，遮得真严实。
她目光落在那女生耳朵的一颗痣上，眸子一眯，寒光乍现。
阮燕燕。
……
还没到放学时间，各班班主任守在教室。
十八班气氛焦躁不安，一班平静如常。
罗夏站在教室门口，仍未从孟瑜的发言中回神。
她佩服孟瑜的勇气，却又暗自惋惜，没能借机赶走顾凝。
孟瑜本该是她的学生，是顾凝叫她去十八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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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年级主任快步走来。
罗夏正色道：“主任。”
主任沉声道：“?你们班阮燕燕出来。”
“阮燕燕？”罗夏一愣，“找她什么事？”
主任大致猜到几分，只道：“别多问。”
罗夏皱眉，疑惑地走进教室：“阮燕燕，出来一下。”
阮燕燕低着头，心神不宁。
从揭露顾凝过往，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小时，网上一点关于顾凝的报道都没有，时间越久她越心虚。
听到班主任?她的名字，猛地从座位弹起，又惊又惧，怔怔看向罗夏，嗓音发紧：“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罗夏没答，转身走出教室。
阮燕燕手心冒汗，双腿发软，硬著头皮跟上。
到门口，罗夏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跟主任走。”
阮燕燕抿唇，眼神慌乱：“嗯。”
主任带着她走出教学楼，左转进入综合楼的后门。
刹那间，阮燕燕脑中警铃大作，冷汗顺着脊背淌下。
眼睫毛控制不住的颤抖，想转身逃跑。
她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怕什么？她这是惩恶扬善，为民除害，顾凝打人还有理了？
就算查到她头上，难道还能颠倒黑白？
况且她行事隐秘，怎么可能被发现？
想到这，阮燕燕挺直腰板，强装镇定，昂起下巴。
到会议室门口，主任推开门：“进去吧。”
阮燕燕一怔，想问为什么只让她一人进去，却没那个胆量。
她抿唇，走进会议室。
门在她身后关上那一刻，心脏猛地悬起。
会议室内坐着几个男人，除校长外，她都不认识。
顾凝吊儿郎当坐着，翘著二郎腿，手撑下巴，鄙夷地看着她。
那双黑眸如利刃，直刺她喉咙，令人毛骨悚然，上挑的眼尾透著疏冷与乖戾。
阮燕燕低下头，不敢与她直视。
其他人低头玩手机，会议室静得让人心慌。
周校长开口：“你是阮燕燕？”
阮燕燕慌张地点头。
“坐。”周校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阮燕燕战战兢兢，走过去坐下。
周校长将一张纸推到她面前：“这上面的人是你吧？”
阮燕燕拿起纸，看到蒙着口罩和帽子的人影，脸色瞬间煞白。
她强压情绪，咬牙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周校长眸光沉凝，敲了敲桌子：“阮燕燕，看清楚，想好了再说。”
阮燕燕咬紧唇，死不承认：“校长，我真不认识！”
周校长本想等她主动认错，念在她父亲捐楼的份上，试着保她一保，没想到她如此顽抗。
“不认识？”顾凝轻笑，眉眼野性十足，手腕支著脸，另一手懒散晃了晃手机，“我这还有张露脸的照片，要看吗？”
“你胡说！我那天根本没摘口罩，哪来的露脸照片！”阮燕燕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她猛地反应过来，寒意从脚底蹿上头顶，整个人如坠冰窖，僵在原地。
顾凝唇角微微勾起。
除陆霆琛没抬头，其他人面无表情地注视她。
“我……”阮燕燕喉咙像是被扼住，脑子一片空白。
顾凝往后一靠，漫不经心道：“校长，这事按学校的规矩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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