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磁枢终局(1 / 1)

陆正立踏着满地焦黑的碎瓦残片,立于周家废墟中央。七星剑泛著冷冽寒光,深深插入焦土三寸,剑柄处螭吻纹在风中若隐若现。随着地底传来阵阵震颤,磁粉裹着硫磺气息冲天而起,在空中缓缓凝成汴京全貌。他神色凝重,沉声道:“七日连发命案,皆因二十年前未爆的磁枢阵!”

王云青手持青锋剑,剑尖直指舆图上磁脉断裂之处,眼中精光闪烁:“磁脉在此断裂,必有镇物镇压!” 话音未落,夏若雪已俯身,玉指勾住青砖缝隙,用力一撬。只听 “咔嗒” 一声,青砖应声而起,露出下方三?铜匣。铜匣外裹着厚厚的水银,在月光下泛著诡异的银光,而盖面螭吻纹竟与七星剑柄严丝合扣,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夏若雪指尖刚触到铜匣边缘,寒意顺着肌理直窜后颈。匣内《天关客星图》全卷正泛著幽绿磷光,星轨图纹竟随呼吸明灭,仿佛藏着活物。陆正咬破指尖,将陈醋泼在图卷残缺处,猩红注记如血蟒破土 ——“景祐三年七月初七,磁砂八百斤埋于...” 字迹未显全,浓墨突然从纸背渗出,瞬间吞噬所有文字。

“退!” 夏若雪瞳孔骤缩,玉臂如闪电般勾住陆正腰带,凌空旋身倒掠三丈。方才立足处青砖轰然炸裂,二十年前封存的火硝遇磁粉轰然腾起火龙,硫磺味直冲天际。王云青青锋剑挽出三十?朵剑花,斩断漫天火星迸溅的引线,断口处青烟袅袅,残余的半截引信如毒蛇吐信,赫然指向枢密院签押房的方向。

签押房内,青砖如被无形巨手掀翻,整箱景祐官锭破土而出,在磁光中流转着诡异的水银光泽。陆正迅速泼出半坛陈醋,刺鼻酸味弥漫间,官锭表面 “周” 字烙痕骤然转为靛蓝,“二十年了,这就是构陷周家私铸的熔赃铁证!” 他声音发颤,眼中燃烧着怒火。

暗门轰然洞开,白发老者裹挟著磁石破空声冲出,官袍牢牢吸附在墙面,竟与磁石融为一体。“就凭你们?” 老者冷笑,嘴角溢出幽蓝毒涎,“当年周家妄图以磁枢改国运,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夏若雪剑光一闪,挑开老者衣襟,北斗状的烙痕正渗出蓝液,“替天行道?磁毒入髓的痛苦,你倒是比谁都清楚!” 她手腕翻转,剑尖抵住老者咽喉。

“可笑!” 老者仰头大笑,震动的气流让磁石墙面簌簌作响,“汴京地下的磁脉早已成死局,你们以为破解真相就能救人?”

陆正突然大喝一声,七星剑精准刺入地砖缝隙的阵眼。刹那间,磁砂如银龙般从地缝喷涌而出,在空中编织成囚笼,“不管什么死局,你的罪孽今日必须清算!” 磁砂囚笼不断收缩,老者的挣扎声渐渐被磁暴的轰鸣淹没。

“该收网了。” 陆正冷笑一声,十坛陈醋脱手而出,在空中裂成万千酸雾,如蛛网般笼罩磁枢阵。被磁石强化的醋劲如毒蛇啃噬阵眼,磁砂组成的囚笼轰然崩塌,白发老者发出凄厉惨叫,周身蓝液化作青烟消散。

青紫火焰在酸雾中挣扎着熄灭,整面墙壁的青砖竟如活物般蠕动,露出暗藏二十年的密档墙。泛黄的卷宗在磁光中自动翻开,从文会楼毒墨篡改科举,到盐井硝案嫁祸忠良,桩桩件件罪状被磁粉勾勒得清晰可辨。王云青指尖抚过 “周” 字烙痕的拓印,剑眉紧蹙:“原来当年周家替罪的不止私铸一案。”

“更漏声里埋冤魂,磁光深处藏诡谲。” 夏若雪将最后半幅《天关客星图》嵌入墙缝,星轨图纹与密档上的案发日期完美重合,“七月初七的磁潮,景祐年间的每桩血案,都是他们借地磁之力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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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青七星剑直指穹顶,剑柄螭吻吞入最后一缕磁光:“传讯开封府,就说枢密院地下,藏着二十年前的真相。” 随着磁枢阵彻底消散,晨光刺破窗棂,照在密档上的血字注记,终于不再被墨色掩盖。

开封府正堂,朱漆匾额在磁暴中震颤。陆正猛然挥剑劈碎玄铁磁甲,腥臭胶液遇醋瞬间沸腾,在空中蒸腾成夏竦狞笑着的虚影:“二十年前你用磁甲伪造天罚,嫁祸周家,今日便是你的偿债之时!”

“乳臭小儿!” 夏竦怒拍惊堂木,震得地砖迸裂,袖中磁砂化作?道银蛇汹涌袭来。陆正却将七星剑缓缓归鞘,掌心翻转间,地脉磁力骤然倒转。那些原本攻向众人的磁砂,竟如被无形巨手牵引,反卷著扑向夏竦。夏若雪剑光如电,挑开他官袍,心口北斗状的烙痕正渗出幽蓝毒液,在晨光下泛著诡异的磷光:“原来你才是这磁毒的源头!”

地动山摇间,三具冻尸破窗而入,眼眶中嵌著幽蓝磁珠。王云青青锋剑舞出寒光,精准斩断磁甲与尸身相连的引线,铁屑簌簌落下,显露出机械关节的构造。陆正甩出浸满鱼鳔胶的绸缎,胶液如蛛网裹住夏竦,磁砂遇胶瞬间凝固,将这祸首封镇在 “明镜高悬” 匾额之下。

当暮色漫过开封府的飞檐,陆正、夏若雪与王云青踏入潮湿阴冷的地牢。霉味混著铁锈气息扑面而来,镣铐拖曳的声响在甬道里回荡。被鱼鳔胶与磁砂禁锢的夏竦形如雕塑,唯有双眼闪著阴鸷的光。

“别白费力气,磁枢大阵的残阵遍布汴京地底。” 夏竦喉咙发出咯咯的笑声,“周家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你们以为破了这一处,就能斩断因果?”

陆正握紧腰间七星剑,剑穗在霉风中轻轻摇晃:“当年文会楼毒墨、盐井硝案,背后皆是你操控磁脉所为。说!还有多少无辜之人因你丧命?”

夏竦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蓝液腐蚀着地面石块:“磁毒入髓的何止我一人?你掌心那北斗胎记,当真以为是巧合?” 他话音未落,夏若雪已抽出银针抵住其喉间:“少在此危言耸听,快交出磁脉残阵的位置!”

“残阵的钥匙......” 夏竦突然诡笑,眼中闪过疯狂,“就在你们自己身上!” 随着一声巨响,地牢墙面轰然炸裂,磁砂裹挟著寒气扑面而来。王云青挥剑格挡,厉声喝道:“小心,他在拖延时间!”

混战中,夏若雪的脉枕不慎跌落,与陆正掌心胎记?时迸发强光。待光芒消散,夏竦已挣脱束缚,消失在弥漫的磁雾中。只留下一句回荡在地牢的冷笑:“原丰之局,才刚刚开始......”

当晨光终于穿透云翳,陆正凝视掌心正在消退的北斗胎记,恍惚间似见二十年前周家大火。夏若雪递过拼合完整的磁脉图,素白指尖划过图中暗纹:“周家地室残图终于补全,只是这脉络走向......” 王云青突然神色凝重,剑尖直指图中新显的墨点:“磁枢虽破,此处必有残阵!” 话音未落,夏若雪的脉枕突然从袖中滑落,竟与陆正掌心纹路塿鸣,泛起奇异的光晕。

汴河码头,晨雾弥漫。戴斗笠的男子收起临摹星图的狼毫,宣纸上 “原丰” 年号尚未干透。他握著磁甲残片,任其在掌心化为齑粉,随风散入漕船悠长的号子声中。水面倒影里,男子袖中隐约露出半幅星图,与陆正等人手中的磁脉图竟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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