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餐厅里。
“真和你说的一样!”
聂磊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稀奇:“电梯真的就在餐厅里!”
白小封没有说话,缓步走进餐厅。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昏黄吊灯摇曳,灯影下,一张餐桌居中,红丝绒桌布染满暗黑的斑点。
躺在餐桌上还未死?的林牟睁大了眼睛,眼珠仿佛要从眼眶里突出。
嘴角的鲜血不停涌出,他试图发出声音。
但只能发出呜咽和喉管颤动的声音。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走进来的白小封和聂磊,带着几乎屈辱般的乞求……
白小封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求救!
林牟的四肢,已经被一块块整齐切割。
做成了“刺身”,分列摆在他的身体周围。
白小封连看都没看林牟一眼,径直走向餐桌。
思维在白小封脑海中开始翻涌……
为什么?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鼠面人便影藏了利于我们的游戏规则。
从摇铃开始,到林牟上“餐桌”……
鼠面人都表现的有持无恐。
那他为什么还要隐藏这些规则呢?
换句话说……能手撕人类肌肉组织的鼠面人。
他在……害怕什么?
白小封想到著,突然拉开鼠面人的位置,慢慢坐下。
跟在白小封旁边的聂磊看着这一幕,顿时摸不著头脑,于是开口问到:
“白小封,你不是说我们从餐厅坐电梯下地下室吗?现在怎么突然又坐这了?”
白小封立马摆出个静音的手势。
随后一脸认真的将两只手掌并拢,敷在脸上,只流出眼睛,从手指缝隙中向外看去。
这样姿势的白小封,让聂磊突然面色一变,浑身汗毛开始倒立。
眼前的白小封在他眼里虽然还是那个白小封。
可他的直觉却在告诉他……白小封变了!
那种感觉无非形容………
就好像面对那个老鼠人一样!阴暗,诡异。
眼神,从指缝中透出。
白小封面前原本空无一人的画面开始模糊。
慢慢的……一切又在白小封的瞳孔中清晰起来。
餐桌,红布,昏暗灯光和……十二位参与者?!
随着白小封视野移动,各种信息在白小封脑海中开始交织。
这个银铃……是秦淮艳作为异类的信息!
它暗示的是“巴甫洛夫的狗”心里实验。
想到这,白小封又将视野从左手第一人开始看去。
齐圣天,聂磊,我,陈总,秦淮艳……
嘶……不对……为什么?
为什么……齐圣天一定要坐在最前面?
是?合吗?齐圣天作为鼠面人的队友,应该是和鼠面人一起进来的。
如果所有参与者都是被迷晕后送进来。
那么齐圣天和秦淮艳应该做在一起猜对。
这是正常的人类排序心里,是属于潜意识下的归类方式。
就好像人类在收拾东西时,会尽可能的将东西挨个摆好。
而不会出现摆完后中间隔一个空位的情况。
然而,齐圣天和秦淮艳中间却挤著三个……
等等!!我明白了!!!
齐圣天之所以坐在最前面,是方便他……敲铃!
想到这,白小封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眼睛越发清晰。
所以……连座位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是吗?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去倒推……
齐圣天的敲铃是为了向死而生洗脱嫌疑,那么秦淮艳咬著齐圣天不放的目的是……
保证最少一个异类不被发现!!
白小封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哈……看来鼠面人在这场游戏里,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啊。
所以说……这里的每个环节都是精心设计。
那么……
想到这,白小封的笑容已然变成一个夸张的程度。
“哈……原来是这样!!”
白小封话音刚落,便猛然站起身。
快步走到长形餐桌正中间。
聂磊皱着眉,焦急喊道:“喂!白小封,你……没事吧?”
而白小封根本没有搭理聂磊。
只是伸手,从一盘装饰得如同佳肴的托盘中。
拿起从开始就一直静静躺着的那个……中年男人的头颅!
聂磊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凑近两步,对着白小封认真说道:
“你……你是不是发病了?师傅说过,癔症的人发病就会做出非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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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封转过头来,唇角牵起那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疯癫的笑意。
“我很正常。”
白小封边抚摸著那颗头颅,边轻声说著:“比所有正常人都……正常。”
然而,就在聂磊那双逐渐放大,带着惶恐的眼神注视下……
白小封忽然高高举起那颗头颅,然后猛地……
“砰!”
一声闷响,头颅被他狠狠砸在餐桌中央!
“咔哒。”
头颅微张的嘴巴里,掉出了一张被血液侵染的卡片!!
白小封慢悠悠地弯下腰,捡起那张卡片。
嘴角弯得更深,露出一个介于欣喜与癫狂之间的笑容。
聂磊赶忙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张卡片:“这什么东西?!!”
只见,卡片正中央,是一个银甲骑士,手执长剑横于胸前。
目光肃穆,神圣,宛如神祇裁决一般。
下方,一行黑字赫然印着:
【参与者持卡对任意人使用一次,如对方亦为参与者,则使用者被万剑穿心。
如对方为异类,则异类被骑士之剑钉在原地,判决出局,直到游戏结束。
——骑士的荣光,不容置疑。】
白小封盯着卡片,目光越来越兴奋,癫狂的笑声从口中传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缓缓抬起头,声音清晰而疯狂:
“神!终于!归位了!”
聂磊目光盯着那张卡片,他不知道白小封在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这卡片是什么东西,还有什么神什么归位。
他只知道,白小封好像发病了。
但是为什么发病?
他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头脑。
反正在他眼里,这个白小封就是个“谜语人”。
前面最起码还有个秦淮艳,两个人还能在他面前演相声。
如今那个秦淮艳好像是异类,他聂磊也就没有相声看了。
现在聂磊只能皱着眉头,摸著自己那寸板头开口问到:
“那……我们等会儿,要怎么做?”
白小封转头看向他,眼神忽然变得极度认真。
“聂磊,你记住!异类是秦淮艳和齐圣天。”
白小封的声音低缓,却字字停顿。
聂磊赶忙点了点头,他怕回答慢了,白小封病情加重。
白小封看着聂磊表情,无奈的继续开口:
“我本来是打算先把秦淮艳捆在医疗室,然后骗齐圣天过去,让他动手杀掉她。”
白小封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掌心那张卡片上。
餐厅昏黄灯光下,卡面银甲骑士冷峻的脸庞仿佛也染上了一层肃杀的锋芒。
白小封微微眯眼,嘴角的弧度微不可察地扬起。
“不过……”
白小封缓缓吐出一口气,“现在,我要改变计划了。”
他把卡片轻轻转了一圈,手指划过那行“判决出局”的字眼。
聂磊看着白小封手上的卡片,嘴唇忍不住瘪了瘪。
心里也开始吐槽。
这个白小封……又开始“谜语人”了!
就不能直接了断告诉我该干嘛吗?
什么时候才能打那个老鼠人一顿啊!!
“对了,聂磊。”
白小封忽然抬眼,语调加重,“李明德死的时候,你闻到了一股火药味吗?”
聂磊微微一愣:“火药?”
“对。”
白小封点头,神色愈发清晰冷静,“准确的说……那种味道更像一股刺鼻的化学味。”
说着白小封摸著下巴又开始分析道:
“我怀疑,这里存在某种爆炸物。而结合齐圣天说过的话……他说他是支锅的。”
白小封的眼神邹然一利,像想到了某个逻辑点。
“所以,爆炸物,很可能就在他身上。”
聂磊皱着眉,又开始挠头:
“可……他们不会骗人吗?我以为他们是随便编了个职业呢!”
“你以为他们想说啊?”白小封笑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餐桌:
“鼠面人多次提到过“规则允许”,也就是说……他们也受到规则约束。”
“所以他们不能随便撒谎,只能说出自己真实职业。”
“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他们可以隐藏部分信息,但职业,可能是被钉死的。”
“哦哦……”聂磊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白小封抬头看向餐厅外漆黑的过道,灯光尽头好像有一个影子在闪动。
“做电梯,下地下室。”白小封说得很果决:
“如果陈总他们还在一楼,那么现在的时间点,鼠面人应该已经杀完人,准备返回了。”
“我们只要坐电梯下地下室,就不会碰上鼠面人!”
白小封侧头看向聂磊,语气微微扬起一丝癫狂的冷意:
“到时候,再从地下回到一楼,找齐圣天……”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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