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拼谁更能抓住对方的心理了！”

白小封笑容的像是阳光透过密林。

“这也是……我一开始说的“如果赢了，那便是输了”的意思。”

他轻轻拍了拍朱峥嵘的肩：

“懂了吗，社畜先生？”

朱峥嵘眉头仍紧皱着，嘴唇微微张了张，却始终没能说出什么。

白小封倒也不在意，转头看向了孙国成：

“继续吧，时间有限，“我们”总得知道你们后面发生了什么。”

孙国成点点头，默默将那张已经被画得密密麻麻的纸还给白小封。

“老祁很聪明，在他带领下……”

孙国成说这句话时，语气还算平稳。

但眼神却有些闪躲，像是即将回忆某种不愿面对的东西。

“我们比对方更早上了那艘……游轮。”

“可……上船之后，一切都变了。”

这一刻白小封注意到孙国成的表情有些怪。

像是在组织语言，一时间没继续说下去。

白小封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疑惑的问到：

“怎么变了？是游戏规则吗？还是……船上有什么不对？”

这句话说得太过自然，就好像在问今天吃饭没。

孙国成犹豫了一下，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低声开口：

“不，游戏规则……没有变。”

“变的，是……”孙国成顿了顿，眉头更紧了：“我不知道这样形容准不准确。”

他站起身来，走到白小封身边，从他手里抽过那支笔，然后……举到自己身后。

“你说，我现在能用肉眼看到我手上拿着的笔吗？”

白小封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盯着他手臂的角度。

然后摇了摇头。

“你好像有点傻，当然看不到啊！”坐在一旁的聂磊开口道，语气木木愣愣的。

这种二傻嘲笑大傻的即视感，让朱峥嵘都不知道怎么吐槽，

“可是……”孙国成却慢慢抬起头，眼神发亮却诡异：“当时我们在游轮上，能看到。”

这一句话，就像冷水泼在油锅里。

“什么？”朱峥嵘惊呼出声，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度。

连聂磊，这个一直跟不上节奏的武疯子，也下意识的露出狐疑神情。

“你在说什么？”朱峥嵘继续追问道。

“你是说……你能看到你自己背后的手？”

“不，不是的，这该怎么形容呢！”孙国成语气非常认真，却越发?人不安：

“就好像，你回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后脑勺，自己的背，甚至……自己的眼神。”

“而且，那不是照镜子！”孙国成突然加重了语气。

“那是直接能看到的……就像……有个看不见的自己在注视我自己。”

“你开什么玩笑？”朱峥嵘后背一阵发凉，努力挤出理智的嗓音。

“人的肉眼视角是固定的，这完全违反了视觉逻辑。”

“对。”孙国成点了点头。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低头看脚，却在同一时间看到头顶的灯。”

“你伸手拿东西，却看到脖子后的毛孔，更可怕的是……”

孙国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速放慢了半拍：“你能看到自己所思所想的东西。”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什么？什么叫能看到自己的所思所想？

白小封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头，手指抵著下巴。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孙国成可能也是病友。

那种语气，那种逻辑的断裂感。

甚至是眼神中藏着的“我说的是真的，可你们绝不会懂”的悲悯……

太熟悉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四院里的所有“天才”都是这个样子。

不过与这种“天才”沟通，白小封反而更拿手。

想到着白小封露出阳光的微笑，轻声问道：

“所以……你看到的是自己？还是说……不是自己？”

孙国成眼神微微一震，嘴角抖了抖，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那时候我，都开始不确定……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我自己。”

孙国成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婖中在他身上，有怀疑，有不解，还有一丝……惊惧。

他知道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于是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

“你们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我重新给你们解释一下。”

“那个船，很怪……真的很怪。我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孙国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眼神微微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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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却感觉，自己像是往四面八方，都跨了一步。”

“啊？”朱峥嵘眉头皱得死紧，嗓音拔高了：

“什么叫你往前走一步，结果向四面八方也走了一步？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孙国成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不理解，但……我说的就是这个字面意思。”

“那个感觉，就像……就像我忽然长出了很多只眼睛，一起在看这个世界。”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我明明只是看着前面，但脑子里，却同时浮现出左把、后方、甚至头顶和脚下的画面。”

“清晰得就像我亲眼看到的一样。”

白小封的神情严肃了些，他靠前一步，声音变得低沉：

“你说的是……那些画面，是幻想的？还是像你用眼睛直接看到的那种真实画面？”

孙国成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那种硬生生塞进脑子里的清晰画面。”

“不是幻觉，也不是想象，是在我脑子里复制粘贴了六遍那种视角画面。”

空气瞬间凝固了几秒。

白小封摸著下巴，声音比刚才更轻了些，却更让人脊背发冷：

“所以你刚刚说，你能看到自己背后……是因为……你的背后，也有一个你？”

“而这个你，就是你跨出一步时分裂出来的你？”

孙国成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神情里满是混乱。

“是……也不是。在别人看来，我当然只有一个。”

“但我真的能清晰地感觉到，我在背后看着我。”

孙国成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惊悚的疑惑。

“不止是背后，左把、上方、下方……我感觉，四面八方，都有一个我。”

“而每一个“我”我都能控制，但每一个“我”，又都像隔着一层塑料膜。”

他说到这，忍不住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就好像你想抹去一块玻璃上的污渍，但手掌却隔着薄膜……你能动它，却碰不到它。”

“太……不可思议了。”

沈微微忽然感叹一声，眼里带着惊艳，瞬间吸引了众人注意。

朱峥嵘皱着眉头看她：“微微，你……你懂他说什么了吗？”

沈微微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丝奇异的笑容：

“对啊，小孙哥的意思，是说……”

“他在跨出一步的时候，身体里面其实有好几个“他”，同时往不同方向跨出一步。”

“而这一切，外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

“这不就是……灵魂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一丝恍然的感觉。

白小封的眼睛忽然亮了，露出一个有些癫狂般的笑容，摸著下巴道：“那就对了。”

众人一愣，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听得人云里雾里的。

沈微微正想再问，却见白小封忽然蹲下身，在地面上快速用手指描画起来。

“你们玩过跳房子吗？”

“小时候，我们在地上画很多格子，一个格子就一只脚踩住，两个格子就两只脚分别踩住。”

朱峥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我懂了……你是说，那艘船上，是两个格子？”

“不。”

白小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语气忽然变得诡异。

“准确地说，是……八个格子。”

“八个格子？”朱峥嵘瞬间惊得嘴都张开了。

“一个人只有两只脚，怎么可能同时站在八个格子上？”

还没等白小封开口解释，孙国成却抢先点了点头开口道：

“没错，那船上……确实是八个格子。这是老祁后面推理出来的。”

他说到这，声音压低了些，脸色也凝重起来：

“我们每个人，都得让感知到的自己……分别站在那艘船上标记的八个方位。”

“同时，还要躲避主角的猎杀。”

“啊？”沈微微一愣，差点没站稳：“这里面还有那个“女主角”的事情？！”

孙国成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是的。那轮游戏里，“神”让女主角误认为我们是控制她的幕后黑手。”

“女主角为了回家……就会在船上对我们展开追杀。”

“而所有人，只有十分钟。”

“十分钟内不能完成“多我定位”，或者被女主角杀死，就会被系统抹杀。”

白小封猛然抬起头，声音却带着笑意：“所以……先上船的，是防守方？”

这话一出，孙国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个白小封……只是从我的只言片语中微细情节里，就把整个游戏机制还原得八九不离十！

他……他或许比老祁更加妖孽。

“是的，我们……确实是防守方。”孙国成终于挤出一句，语气有些发干。

然而，孙国成还想继续补充细节，却被白小封轻轻抬手打断：“不用再说下去了，我已经大致明白团队游戏里的潜规则了。”

白小封的声音很轻，却有种令人不容质疑的力量：

“现在我们该讨论……如何对换个人能力，以及做好下一轮游戏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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