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阴物寻主(1 / 1)

666号棺材铺 lb写悬疑片 1418 字 1个月前

铜铃骤响时,我正对着账本发呆。那串从老太太手里收来的阴铃突然在柜台下震颤,青锈斑斑的铃舌敲出破碎音符,像极了昨夜暴雨里抓挠门板的指甲声。

“陈老板,救……救我……”

沙哑的呼救从门缝里挤进来。我抬头望去,只见穿灰夹克的男人半边身子浸在雨里,右肩赫然插著半截棺材钉——钉头缠绕的红绳正是上周卖给城西李寡妇的安胎符。

“先进来。”我绕过镇邪的朱砂缸,将他扶到竹榻上。男人后颈浮现出蛛网般的青筋,指甲缝里嵌著黑色泥垢,显然被阴物缠了不止一日。当他掀开袖口时,我瞳孔骤缩——那道贯穿小臂的伤口里,竟蠕动着几丝银线般的东西。

“是……是棺材铺里的东西。”他牙齿打颤,从怀里掏出团渗血的布包,“在旧货市场买的,说是清末老仵作的……”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突然掐住自己喉咙,眼球暴凸如即将爆裂的水泡。我瞥见布包边缘露出的半片铜锁,雕花纹路正是出自黄木匠之手——三个月前他暴毙前,曾连夜赶制过七口无盖棺。

“阴物认主,你碰了不该碰的。”我抄起镇尺拍向他手腕,铜锁应声落地。刹那间,整间铺子的烛火齐灭,唯有柜台后的镇魂灯泛起幽绿。黑暗中传来木料吱呀声,像是有什么正从房梁爬下来。

摸到火柴的瞬间,我听见男人喉咙里挤出咯咯怪笑。借着火光,我看见他脸上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底下泛著青白的骨头——那根本不是人,是具被阴物操控的活尸。

“陈老板好手段。”活尸开口了,声音却变成了李寡妇的尖细嗓音,“可你别忘了,你替我安胎用的‘子齂棺钉’,如今还在你抽屉里呢。”

我后背骤然沁出冷汗。那对棺钉是用难产而死的齂子筋骨磨成,本是黄木匠留给自己的压棺物。上周李寡妇哭哭啼啼说胎儿不稳,我鬼使神差竟卖给了她……

“啪嗒”。

有液体滴在我手背上。抬头望去,房梁上倒挂著个穿红肚兜的婴尸,湿漉漉的胎发垂下来,手里攥著的正是那对棺钉。婴尸咧开没牙的嘴,冲我露出诡谲微笑,棺钉尖端还凝著暗红血珠——分明是刚从人骨上拔下来的。

活尸趁机扑来,腐烂的手指差寸就勾住我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我抓起案头的阴铃甩向婴尸。铜铃爆开的瞬间,整面墙的棺材突然敞开,木屑纷飞中,我看见黄木匠的棺材里躺着具焦黑尸体,右手紧握著半块铜牌,正是旧货市场的出入凭证。

“它们要的不是你。”我抄起墙角的墨斗,线绳浸透黑狗血,“是黄老头藏起来的东西。”

墨线破空而出,缠住活尸脖颈。它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黑烟溃散时,我瞥见男人衣袋里掉出的火车票——发车时间正是今夜子时,目的地竟写着“黄泉路94号”。

婴尸尖叫着扑来,我翻身滚进棺材堆。指尖触到黄木匠棺材底的暗格时,外头突然传来晨钟。第一缕晨光透进窗棂的刹那,所有异动戛然而止。怀里的铜牌硌得生疼,背面刻着的“阴物七十二”字样泛著冷光,而暗格里静静躺着本血书,封皮赫然印着“棺材铺历任主人禁忌”。

雨停了。我推开店门,看见李寡妇正站在晨雾里,怀里抱着个面色青白的婴儿。孩子冲我笑了笑,露出与婴尸 identical的尖牙。

“陈老板,”她轻声说,“我的宝宝该取名字了,你说……叫‘守棺’如何?”

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哭喊声,远处的旧货市场传来木板拆卸的声响。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铜牌,忽然想起黄木匠死前塞进我手里的话:“当阴物开始自己找主人时,棺材铺的门,就该朝黄泉开了。”

风掀起账本,最新那页“阴铃、棺钉、铜牌”的账目下,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第七件阴物,正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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