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棺中骨咒(1 / 1)

666号棺材铺 lb写悬疑片 1962 字 1个月前

棺盖合拢前的刹那,我看清了主簿袖口的刺青——那是朵正在腐烂的并蒂莲,与黄木匠噸室里的婴尸肚兜纹样分毫不差。男胎突然抓住我的食指,指尖渗出的血在棺木内侧画出颠倒的“奠”字,锁链应声崩断。

“陈老板果然是天选之人。”丙柒(此刻已恢复书生装扮,名唤许明烛)扒开高台地砖,露出刻满符咒的青铜盘,“黄永年当年灭了陈家满门,就是为了用‘造棺人血脉’启动这黄泉盘。”

阴火骤燃,盘心浮现出百年前的画面:我的曾祖父抱着襁褓冲进棺材铺,身后追兵举著刻有“黄泉司”字样的腰牌。襁褓里掉出的玉佩滚到镜头前,正是我此刻挂在男胎颈间的半块“守棺”玉。

“您瞧这第七口棺。”许明烛指向投影角落,曾祖父被钉在无盖棺中,胸口插著的赫然是“子母棺钉”,“黄永年是黄泉司的白手套,每代造棺人都要贡献血脉,炼成打开阴司宝库的钥匙。”

男胎突然发出低吼,皮肤下浮现出与黄泉盘 identical的纹路。我这才惊觉他脖颈后的朱砂痣,竟是个微型黄泉司地图,红点正标记在我们所处的拍卖行下方——那里沉睡着具穿着陈家纹章寿衣的骸骨。

“那是您祖父。”主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整座拍卖行开始下沉,“当年他逃到旧货市场,用自己的头骨镇压黄泉盘缺口,可惜……”

穹顶轰然坍塌,月光照在中央石台上。祖父的骸骨捧著本焦黑账册,颅骨裂痕里卡著半片玉佩,正是男胎颈间那枚的另一半。账册扉页血字犹新:癸未年七月十四,黄永年取走陈墨心脏,以阴术养之,待其成器。

“原来我早就死了。”我望着透明的手掌,终于明白为何能看见阴物真身,“黄永年用阴棺养着我的残魂,等我长出‘执念’,就把我炼成第73件阴物。”

男胎突然咬破玉佩,两道血光注入黄泉盘。所有鎏金棺同时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阴物,而是七具穿着现代寿衣的尸体——他们的死亡日期,正是我收进铺子的七件“特殊货物”日期。

“这些都是陈家旁支。”许明烛颤抖著指向尸体手腕的银镯,“黄泉司每五十年采血一次,用‘守棺人’血脉稳固阴阳边界。您儿子……”

他话音未落,主簿已踏剑而来。她手中长剑正是黄木匠的镇棺剑,剑柄刻着的“永年”二字被血浸透:“陈墨,黄泉盘缺的不是钥匙,是活祭。你儿子的血能唤醒百年前的陈家骨咒,让所有造棺人……”

男胎突然挣开我怀抱,指尖凝出阴火。他冲向祖父骸骨的瞬间,拍卖行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伸出的白骨手上都戴着“守棺”银镯——足有数百只。主簿的剑刺穿他肩膀的刹那,我听见曾祖父在记忆里嘶吼:毁掉黄泉盘,用造棺人的血,洗清这百年业障!

阴火与血光同时爆发。我抓起祖父头骨砸向黄泉盘,裂痕中涌出的不是污水,而是陈家历代族人的残魂。男胎的血滴在“奠”字上,所有银镯同时崩碎,化作利刃射向主簿。

“你以为毁掉盘就能逃?”她狼狈后退,袖口并蒂莲彻底腐烂,“黄泉司的根在棺材铺地底,除非你……”

话未说完,她已被阴魂拖进裂缝。男胎倒在我怀里,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他眼中的竖瞳渐渐消退,露出与我妻子 identical的琥珀色瞳孔。许明烛捡起账册残页,上面画著的赫然是我家老宅的地下室结构。

“跟我走。”我握紧玉佩碎片,阴火在掌心凝结成罗盘,“黄泉司的阴谋不止于此,黄永年藏在棺材铺的……是陈家最后一脉骨血。”

拍卖行废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锁链声。那些曾被拍卖的活人执念,正从阴火中爬出,他们望向我的眼神不再是恐惧,而是——期待。许明烛摸出怀中的婚书,上面“陈墨”的落款旁,盖著的正是“黄泉路引”印章。

“您要回棺材铺?”他按住剑柄,“那里现在是黄泉司的眼,每块砖都浸著阴魂血。”

男胎突然伸手触碰我的胸口,那里竟长出了新的心脏,正隔着皮肤透出微光。我望向旧货市场出口,晨雾中隐约可见棺材铺的飞檐,铜铃在风中轻响,像是在唱某种古老的挽歌。

“不是回,是闯。”我将男胎交给许明烛,阴火在脚下聚成引路蝶,“黄永年用我的心养了二十年执念,现在……该让这颗心,烧穿他的阴谋了。”

踏出拍卖行的瞬间,天光乍破。棺材铺的门匾不知何时换了新漆,“666号”三个数字渗著血丝,变成了“壹佰号”。墙角的阴影里,站着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太,她手里提着的竹篮里,装着的正是我儿时失踪的平安锁。

“小墨啊。”她掀开篮布,里面躺着的不是锁,而是颗跳动的心脏,“该回家了,你爹在地底下,等了你很久了。”

竹篮边缘露出的纸角,写着“癸未年七月十四”的字样。男胎突然指著老太太的后颈,那里有块与他 identical的朱砂痣——形状,正是缩小的黄泉盘。

许明烛握紧了剑,婚书在风中猎猎作响。而我望着棺材铺方向,听见地底传来万鬼齐喑的哭声,那声音里有怨恨,有解脱,更有……一丝微弱的、属于活人的希望。

血书残页从空中飘落,在晨露中显形:当造棺人挥剑斩向自己的执念,百年骨咒的终章,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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