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婆婆，真是辛苦你了。”
顾言曦把鸭子提进屋，留毛婆婆喝了杯凉茶。
没多久后，雷铁匠也来送两个大铁桶。
现在工具和食材都齐活了，开整！
“娘，你帮我烧火。”
“牛七，你把今日买的香料拿进来一下。”
顾言曦在十只整鸭身上划几?，加入酱油、盐等等调料揉搓均匀，放在一旁腌制半个时辰。
在等待的过程中，制作卤水，今天买的香料下锅，加水煮两刻钟。
鸭心、鸭肠、鸭掌什么的也不浪费，加入草木灰反复洗，直到水清就是洗干净了。
鸭杂和腌制好的鸭子全部放进卤水里，家里两口大锅，一起烧的旺旺的，水开后转小火，卤半个时辰就好了。
还有一口小锅也不闲着，用来熬制糖浆。
鸭子卤好后，全部捞出来，另外起锅烧油，把整鸭放进油锅里炸至金黄。
最后一步刷糖浆。
等到糖浆凝固，甜皮鸭完成。
顾言曦把两只甜皮鸭宰成块装盘，另外又炒了几个小菜。
所有菜刚上桌，院子门口就传来爽朗的笑声。
“哎呀呀，顾大厨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哇，看来我今日有口福咯～”
季俊良把礼品递给顾国盛，看到顾言曦在堂屋，立刻冲过去。
看到桌上的菜品，他一眼锁定目标，“这就是甜皮鸭？”
表皮呈枣红色，上面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浆，空气中散发著香香甜甜的味道，鸭子看起来很肥厚，把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所有人到齐后，季俊良迫不及待开吃。
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嘴里化开，鸭皮有一层薄油脂，上面裹了糖浆，香甜酥脆而不腻，瘦肉有嚼劲而不柴，肉里带着一种独特的咸味。
他闭着眼感受，“加了盐、酱油，糖…这种糖怎么从未吃过，还有肉里面的香味，真香啊～
糖和肉里面独特的香味，就是顾姑娘的独家秘方吧？”
顾言曦挑眉，不愧是厨子，他倒是会吃。
“季老板觉得这甜皮鸭的味道如何？”
“好！极好！”
季俊良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它的美味，果真如她所说，男女老少皆宜的吃食啊！
不仅甜皮鸭好吃，桌上其他菜也是美味。
尤其是那个卤鸭杂，他做大厨多年，竟然从未吃过这样的美食。
他有点期待，顾言曦身上还藏着什么惊喜！
*
吃过饭后，就要商量正事了。
顾言曦的意思是每天提供五十只鸭子，七百文一只，酒楼定价方面她不参与，季俊良爱卖多少钱就卖多少。
季俊良不满地跳起来，“不行！五十只怎么够，我要二百只！”
顾言曦蹙眉，“二百只太多了。”
“聚香楼的生意虽然没以前好，但体量在那摆着，五十只都不够老顾客分。”
“季老板，如果一样很珍贵的东西摆在你面前，但是你轻易就得到它了，你还会觉得它好吗？”
季俊良不懂她什么意思。
顾言曦继续解释，“要是一开始就敞开供应，谁还会觉得甜皮鸭珍贵，我们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就是饥饿营销。
他们适当控货，把握好节奏，才能持续性激发客人的消费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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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俊良想了许久，总算想明白了，他看向顾言曦的眼神中带着崇拜。
世间怎会有如此奇女子！
“好，就按你说的办，五十只就五十只！”
顾言曦笑道，“季老板爽快。”
她果然没看错人，和聪明人打噷道，就是愉快。
甜皮鸭的事情说定，季俊良又对卤鸭杂感兴趣。
顾言曦求之不得，每日五十只鸭子，鸭杂重达几十斤，也免了她另外找销售渠道，直接十文一斤打包给他。
拟好协议，没问题后，双方各自签上名字摁手印，一式三份，从明日开始送货，货款一日一结。
季俊良离开时，顾言曦另外给他装了两只甜皮鸭，让他带回去吃。
*
三十五两货款到手，顾言曦觉得心情没由来的舒畅。
接下来几天还有入账，所有银钱加起来，足够上噷二百两征银了。
货源和销售渠道都解决了，现在还有个最大的问题，人工！
顾言曦把爹娘和牛七凑在一块，大家一起商量。
牛七率先举手，“做甜皮鸭是个力气活，我力气大，我来做。”
两个大铁桶和两个大铁锅搬来搬去，还要大量的卤水，就意味着每天要从井里提水，指不定好几趟，可不就是个体力活嘛。
赵氏和顾姑娘是女子力气小，顾叔腿又有伤，不适合搬重东西，合适的人选就只有他了。
顾言曦拒绝了他的提议，“我的意思是，我想招两个人，一天做工四到五个时辰，一天刚好能做五十只出来。”
赵氏有点不放心，“让外人来做，万一甜皮鸭的配方泄露了怎么办？”
“我会和他们签订协议，协议受官府保护，不会有问题。”顾言曦早有对策。
赵氏心里松了口气，女儿做事向来稳重，她放心。
屋里的人在商量，院子门被敲响。
顾言曦看了眼天色已黑，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
顾国盛去开的门，来人是狗蛋。
见到顾国盛，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叔，求你救救我大姐。”
“好孩子，快起来说，你姐咋的了，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顾国盛疑惑，前些日子听狗蛋兄弟说，那孩子都能下地走路了。
狗蛋向来稳重，但现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说清楚。
他大姐突然咳血，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家里的银钱买药花完了，现在收夜香的活计又没了，家里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请不起大夫，来找顾国盛帮忙。
“我去看看。”顾言曦站起身。
她上一世中医专业毕业，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顾国盛想一起去，被她拦下了。
*
狗蛋和狗剩姓谭，哥哥狗蛋叫谭金，弟弟狗剩叫谭银。
他们的爹很早就去世了，母亲抛下孩子跟着老鳏夫跑了。
上头还有一个大姐谭小香，听说在婆家被欺负得很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
现在病重的就是她。
谭家离得不远，走路两刻钟就到了。
看到一座摇摇欲坠的泥墙瓦面房，就是他们家了。
她挤进又矮又狭窄的房间，见到床上躺着的人。
狗蛋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双膝砸在地上，“顾姑娘，求你一定要救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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