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家宅院里。
白枫站在白茶的卧室门口,敲了三下门,无人应答。
他皱眉,轻轻推开门。
“白茶?”
晨光透过纱帘,落在床上缩成一团的被子上。
白茶整个人藏在枕头里,头发凌乱地散著,脸色比平日更苍白,红瞳半阖。
白枫走近,伸手探向妹妹的额头。
“嘶。”
温度比平时高了很多,她整个人蔫得像被霜打过的小白菜,连小尖牙都无精打采地缩著。
“感冒了?”白枫看着妹妹。
白茶艰难地 “嗯” 了一声,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他:“别管我。”
白枫没理妹妹的抗议,转身出了门。
五分钟后,他端著托盘回来了,上面放著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一碗煮好的黄桃罐头,竟然还有她的平板。
白茶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蔫回去:“干嘛?”
白枫把平板支在她面前,调出《明星大侦探》最新一婖,音量调到适中。
“看吧。”
然后,白枫单手把妹妹从被窝里捞了起来,塞了个靠枕在她背后。
白茶的红色瞳孔睁大,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
估计黑瞎子要是在这儿,可能会评价一句:“驯猫高手。”
白枫用勺子舀了一块黄桃,递到妹妹嘴边。
“张嘴。”
白茶张嘴乖乖咬住,冰凉的甜汁在舌尖化开,她享受的眯起眼睛,小尖牙磨了磨勺子。
“东北孩子的最爱。”
白枫语气平淡,眼底全是笑意,“小时候你一生病就闹着要吃。”
白茶含含糊糊地反驳:“明明是你要吃。”
白枫没接话,只是又喂了她一块。
机关鹦鹉偷偷摸摸地探头,钢喙张了张,想吐槽,但最终识相地闭了嘴。
算了,小主人生病了。
白茶一边看《明星大侦探》,一边被白枫按著灌姜汤。
每当剧情到关键处,身体就会往前倾。
“别动。”
白枫单手按住妹妹肩膀,另一只手把姜汤递到她唇边。
“喝完。”
白茶皱眉,还是乖乖喝了一口,就被辣得吐舌头。
“难喝。”
白枫瞥了一眼屏幕:“凶手是穿蓝衣服的那个。”
白茶:“哥!!!???你剧透!”
但白茶还是忍不住盯着蓝衣服的NPC一顿猛看。
白枫的账本摊在床头,最新一页写着
【2.15,黄桃罐头x1,姜汤x3 】
白茶的红瞳随着剧情起伏忽明忽暗,整个人已经没那么蔫了。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但屋内暖呼呼的,综艺的笑声和勺子与碗的碰撞声音混在一起,莫名安宁。
机关鹦鹉最终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嘎,溺爱。”
随即就被白茶扔的枕头砸中了。
第二天白茶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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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 ‘砰’ 地推开,白露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貂绒大衣上还沾著未化的雪。
“哎呦喂!”
她一屁股坐在白茶床边,红指甲戳了戳白茶的额头。
“听说我们的小白茶蔫儿了?姐特意带了沈阳鸡架来看你!”
白茶裹紧了著被子,缩了缩脖子:“不想吃,辣。”
白霞紧随其后,手里拎着两盒包装精致的点心,往床头柜一搁。
“黄桃罐头有什么吃头?姐给你带了稻香村的枣泥酥!”
六姑奶奶最后进门,翡翠烟杆在门框上敲了敲,眯眼打量白茶。
“小脸煞白的, 该!!让你天天熬夜!”
白露翘著二郎腿,一边拆鸡架包装一边叹气。
“本来还想着过几天拉你下山玩呢,结果你倒好,直接躺平了。”
白茶从被窝里探出半张脸:“去哪?”
“新开的噸室逃脱啊!”白露眨眼,“据说特刺激,NPC还会追着人跑呢。”
白霞补刀:“结果你现在成了这德行,跑两步估计都能咳出肺来。”
白茶默默地缩回了被子里。
六姑奶奶嗤笑一声,从摸出一副扑克牌。
“得了,病号就老实躺着,咱仨打牌。”
白露甩出一对王炸:“你说现在?酒店,那可是天天有八卦看,都老刺激了!”
白茶来了点精神:“多刺激!”
白霞:“男的带小三开房,被原配打上门。什么的,老多了。”
白茶笑得差点呛到,白枫在门外皱眉,手里的药碗微微倾斜。
六姑奶奶出牌。
“要我说,你们这代年轻人就是娇气。当年我开酒店的时候,有个港商喝多了非要跳楼,我直接一烟杆把他敲晕,第二天他跪着给我送锦旗。”
白茶:“六姑奶奶,您那会儿酒店的还没倒闭真是个奇迹。”
白霞一边摸牌一边翻白眼:“最烦那还是些网红,住个店能拍八?条视频,马桶都要测评一下!”
白露点头:“还有那些小情侣,半夜吵架摔花瓶,赔钱的时候装失忆地的。”
白茶蔫蔫地举手:“我民宿的客人上次把我WIFI名改成 ‘张起灵最帅’ 。”
六姑奶奶:“要我说,你们就该学我,直接涨价,穷鬼自动过滤。”
正当牌局热火朝天时,门被 ‘咔哒’ 被推开。
白枫端著药碗站在门口,脸色比白茶还苍白 —— 纯纯气的。
“出去。”他冷声道,“病人需要静养。”
白露撇了撇嘴:“哎呦,白大当家的好凶哦~”
白霞迅速收牌:“走了走了,再待下去要就要挨针了。”
六姑奶奶临走前还顺手顺走了白茶的枣泥酥:“好好养病,下回打牌赢你。”
白茶虚弱地竖起了中指。
白枫把药碗塞给白茶,顺手调平了平板支架,《明星大侦探》刚好播到真凶揭晓。
门外,白露的高跟鞋声渐远,还伴随着:“小白茶蔫儿了吧唧的,好像雪貂哦 ” 的吐槽。
白茶缩在被窝里,盯着屏幕,嘴角却微微翘起,虽然被吵得头疼,但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机关鹦鹉从窗帘后探头,小声:“嘎,热闹,真好。”
半夜,白茶缩在床上,整个人甚至是,连小尖牙都无精打采地缩著。
白枫站在床边,拨开妹妹额前的碎发:“哪儿难受?”
白茶 “嗯” 了一声,鼻音很重:“头疼,晕,难受,哥。”
白枫没说话,只是转身从药箱里取出一副银针。
白茶瞥了一眼,瞳孔收缩了一下,但没躲,只是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哥,轻点。”
白枫单手按住妹妹的肩膀:“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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