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张海客转身去拿笔记本时候，手腕一翻，血豆腐便丝滑的进入了他行李箱的夹层。
手法干净利落，就连机关鹦鹉都没察觉。
给所有人的血豆腐都是一样一样的手法。
白茶溜进药房，从白枫的银针盒里顺了几套最贵的，用绸布包好，悄悄塞给解雨臣。
“别让我哥知道，不然他肯定记账上。”
解雨臣挑眉，指尖摩挲著银针盒上的暗纹：“不怕我扎你？”
白茶咧嘴一笑：“你扎不过我。”
院子里，白枫单手按住白桦的肩膀，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别乱花。”他语气平淡，但捏著信封的手力道加重，“闯祸就打断你的腿。”
白桦眼睛发亮，一把抱住他：“哥！你最好！”
白茶蹲在廊柱后，红色瞳孔瞪大，指甲抠进木头里：“凭什么他有零花钱？！”
白枫扫了她一眼，眼神里写着：“你偷塞的血豆腐，当我不知道？”
白枫转头看向张起灵，叮嘱张起灵：“这小子你们多看着点。”
张起灵点头回应：“嗯。”
黑瞎子笑嘻嘻地揽过白桦：“放心，保证教他点 ‘学校不教的’ 。”
白枫眯眼：“比如？”
黑瞎子：“比如怎么从你妹妹手里骗零花钱。”
白茶在远处炸毛了：“黑瞎子！！！”
行李装车，引擎轰鸣。
白茶走到台阶上，双手插兜，看起来满不在乎。
白桦从车窗探出脑袋，用力挥了挥手：“姐！记得给我发消息啊！”
白茶翻了个一个白眼：“滚吧，小叛徒。”
但她的手在口袋里，悄悄攥紧了那枚从白桦包里摸回来的游戏卡带，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白枫站在院中，账本摊开，最新一页写着
【2.14，白桦零花钱支出】
但 ‘支出’ 后面，晕开成一个小小的圆点，像滴未落的雪。
机关鹦鹉站在屋檐上，看着车队远去，最终只是轻轻啄下一冰面，没有聒噪，更没有调侃。
所有人回到民宿。
张海客站在前台，指尖抚过《白茶体征观察记录》，最终将它塞进了公文包的最底层。
目光扫过房间，这里留着痕迹：茶几上刻着她无聊时划的涂鸦，墙角有她偷偷藏零食的暗格，甚至窗帘上还挂著几根她掉落的发丝。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噸封袋，不动声色地收走了那几根发丝。
黑瞎子蹲在客厅角落，正往自己的战术背包里塞东西。
“这个。”
他拿起白茶常用来喝养生茶的陶瓷杯，杯底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
“这个也要搜刮走”他又摸走茶几上那本被白茶翻烂的《血族礼仪大全》，封面上还留着她啃鸭脖时蹭上的油渍。
白桦站在门口，看的是一个目瞪口呆啊：“不是，你真偷啊？”
黑瞎子歪头咧嘴一笑，墨镜反光：“这叫民宿纪念品。”
张起灵的行李向来简单：几件衣服，一把刀，再无其他。
可今天，他的动作却比平时慢了很多。
窗外，雪又开始飘落，他抬眸看了一眼白家山头的方向，最终合上行李箱。
白桦蹲在自己房间的地上，把衣服胡乱塞进背包，又掏出来，再塞进去，反复几次。
“我是不是，忘带什么了？”他挠了挠头，想起什么，一把拉开抽屉。
里面躺着一枚游戏卡带，是他最喜欢的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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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下，随然后咧嘴笑了：“还是老姐最心疼我了！”
中午，所有人聚在民宿的餐桌前，胖子做的饭，气氛变得格外安静。
黑瞎子试图活跃气氛：“哎，回去后咱们是不是该组个 ‘怀念白茶受害者联盟’ ？”
张海客冷冷瞥了黑瞎子一眼：“科研数据禁止外泄。”
解雨臣慢条斯理地夹菜：“受害者？我看你们乐在其中。”
白桦埋头扒饭，假装自己不存在。
张起灵依旧沉默，只是筷子尖轻轻拨开辣椒，挑出一块鱼腹肉，放进白桦碗里。
白桦抬头，眼睛亮亮的：“谢谢大张哥！”
远在白家山头的白茶突然打了个喷嚏，红色瞳孔眯起。
“谁骂我？”
下午，车队整装待发。
黑瞎子跳上车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民宿，墨镜下的眼神难得认真了。
张起灵站在车边，刀鞘在阳光下泛著微光。
白桦趴在车窗上，用力挥手，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记忆都刻进心里。
民宿的屋檐上，一片积雪悄然滑落，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赶了好几天的路。
黑瞎子把行夌往地上一丢，整个人瘫进藤椅里，，长舒一口气：“可算回来了。”
白桦抱着自己的背包，站在门口探头探脑：“黑爷，我睡哪儿？”
张起灵已经拎着刀进了里屋，声音传了出来：“东厢。”
黑瞎子咧嘴一笑，冲白桦勾勾手指：“听见没？你大张哥都发话了，快去吧。”
白桦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黑瞎子回到房间拉开行夌箱，准备把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出来。
“嗯？”
他的手顿住，
箱子的夹层里，静静躺着几块真空包装的血豆腐，还有一张折得皱巴巴的小纸条。
他挑眉，两根手指夹起纸条，把纸条展开。
“敢偷我东西，下次塞辣椒馅的。——白茶”
黑瞎子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这疯丫头。”
纸条背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字：“别让白桦饿著了。”
里屋，张起灵站在窗前，打开背包开始收拾，发现了压缩血豆腐。
里面也有一张小纸条，他展开。
“大张哥，要多笑哦 —— 白茶”
张起灵拿着纸条笑了。
白桦在自己的新房间里兴奋地翻著背包，从侧袋摸出那枚 ‘失踪’ 的游戏卡带。
“哈！它果然在这儿！”
他翻过来，发现背面刻了一行小字，
“老弟，打不过就回家。”
白桦盯着那行字，嘴角的笑淡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卡带。
黑瞎子的血豆腐被他塞进了冰箱最上层，纸条却折好收进了钱包夹层。
张起灵的纸条无人知晓藏在了哪里。
白桦的游戏机屏幕亮起，熟悉的存档界面跳出，他盯着看了很久，最终按下了 ‘继续游戏’ 。
窗外，北京的夜色渐深，四合院的灯笼轻轻摇晃，投下一片暖光。
告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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