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居的深夜，烟雾缭绕。
吴邪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成了小山。
他盯着手里的文件，手摩挲著纸张边缘，脑子里翻江倒海。
原来自己练的字，是齐羽的笔迹。
不是巧合，不是偶然，而是……刻意模仿。
他猛地想起小时候，三叔总让他练一种特定的字体，说 “这是老吴家该有的风骨” 。现在想想，那根本就是齐羽的字。
原来自己点烟的手势，也是齐羽的习惯。
原来自己偶尔脱口而出的某些话，连语气都和他一模一样。
吴邪忽然想起白茶在巷子里说的话。
‘你是你自己。’
当时他还以为她只是在安慰他，现在才明白，她早就知道。
她是在提醒他。
还有她那句：‘真的准备好了？’
白茶靠在门框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吴邪。
吴邪抬头，对上白茶的视线，嗓音沙哑：“……你早就知道，从你问 ‘准备好了’开始？”
白茶歪头看向吴邪：“知道什么？”
“知道我和他。”吴邪猛地掐灭烟，“知道我不是 ‘我’ 。”
白茶走过来：“谁说你不是你了？”
吴邪深吸一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你也在引导我。”
“吴邪，”白茶认真的看着吴邪，“你有那么大的承受能力吗？如果我一口气全告诉你，你真的能接受？”
吴邪皱眉：“那你给我看这些？”
“因为，你得知道自己到底踹的是哪扇门。”
机关小狗舔了舔吴邪的手指，蹭了蹭他的掌心，像是在安慰。
白茶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出去：“困了，睡觉去了。”
吴邪叫住白茶：“白茶。”
“嗯？”
“如果……我不是 ‘吴邪’ 呢？”
白茶回头，看向吴邪。
“那又怎样？”她挑眉，“你现在抽烟的牌子、骂人的方式、踹门的力道，可都是你自己选的。”
机关小狗 “汪” 了一声，像是附和。
吴邪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得溢出来了，指尖的烟烧到尽头，烫得他手指一颤，却仍没松手。
吴邪嗤笑一声，‘ 邪 ’ —— 这个字真他妈妙啊。他爷当年给他取名时，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名字是咒语，而 ‘天真’ 是最残忍的诅咒，还是在盗墓世家。
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两根修长的手指一夹，烟头被抽走，碾灭。
“再抽，肺烂了。”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没回头，嗓音沙哑：“小哥，你说……人真的能被 ‘设计’ 出来吗？”
黑瞎子从厨房了出来，手里拎着瓶冰啤酒，闻言 “啧” 了一声：“小白老板这是真把桌子都给掀翻了啊。”他灌了口酒，笑得幸灾乐祸，“连桌腿都没给你留。”
吴邪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连桌腿都没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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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原本以为，吴家的“算计”顶多是利用他、瞒着他，让他当个不知情的棋子。
可现在——
“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模一样的习惯，甚至……一模一样的？？命运？”
吴邪猛地站起身，椅子 “哐当” 倒地，吓得王盟从二楼探出头。
“老板？地震了？”
“比地震刺激。”黑瞎子咧嘴一笑，“你家老板刚发现自个儿可能是盗版货。”
吴邪抓起桌上的档案砸过去，黑瞎子轻松接住，还顺手翻了翻：“哟，这齐羽字写得不错啊，比你工整。”
张起灵默默把档案抽走，放回桌上。
吴邪脑子里闪过无数碎片。
九门对长生的执念，从张启山时代就刻进了血脉里。
吴三省对齐羽的 “关注” ，似乎远超过普通队友。
格尔木疗养院的实验日志里，反复出现的 “记忆移植”。
吴邪冷笑：“所以九门的终极计划，就是搞个 ‘吴邪2.0’ 出来？来打破所谓的汪家？”
“到底是打到汪家，还是他们自己想要长生？”
黑瞎子耸肩：“谁知道呢。”
“说不定你是 ‘吴邪0.5’ 呢，毕竟齐羽可比你早出厂二十年。”
张起灵目光如?的看向黑瞎子，黑瞎子立刻举手投降：“我闭嘴。”
吴邪思考了一晚上。
有些成长，注定伴随着疼痛。而有些人，注定要自己撕开迷团。
太阳重新升起，命运要自己掌握。
汪泽的煎饼摊前，白茶敲了敲小推车的台面：“我说，你们汪家培训课不行啊 ~ ”白茶戳著煎饼破洞处，“美男计起码得会摊完整的煎饼吧？我都给你示范过了啊。”
黑瞎子从背后勾住汪泽脖子：“小白老板喜欢肩宽腿长的......最好钱包比脸还好看。”
汪泽的铲子 ‘当啷’ 砸在铁板上：“钱？白小姐脖子上挂的够买我十条命了吧？”
“哎~这就对了！“白茶突然拍手，”终于学会抓重点了！“金项圈随着她前倾的动作晃荡。
“早晚有一天......”汪泽一把抓住白茶的金项圈，金项圈把白茶往前一带，“我会把它熔成狗牌！给你带上！在把你关起来! !”
白茶眨眨眼：“然后呢？？你该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啪！”
白茶一巴掌拍开汪泽的手，金项圈落回白茶的锁骨上：“我靠！你他妈来真的？！”她搓著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老齐！快记下来！汪家人是个变态！”
黑瞎子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录像了。
“放心，保证让道上兄弟都欣赏到汪家人的。”镜头特意给汪泽青筋暴起的额头特写，“—— 特殊爱好。”
白茶拽著黑瞎子扭头就跑，牛仔外套都甩飞半边。
“张海客说得对！！！汪家人果然是全员疯批！”
汪泽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项圈的金属触感。
“不过说真的。”白茶突然话锋一转，“汪泽不是看着好玩一点，我早把他摊子掀了。”
拐进吴山居门口时，黑瞎子正经起来：“汪家肯定研究过你。”
黑瞎子掰着手指数，：“玩起来好玩、能打的、最好还能被你坑钱的，不就是那汪泽。”
“啧，汪泽这种敌对分子嘛。”白茶掰着手指算账，“ 要是能再榨出点油水，留几天也不是不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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