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机上的陌生来电,宋时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略显嘈杂的背景音,隐约能听到震耳的音乐声和人群的喧哗声,一个带着几分无奈的年轻男声传来。
“喂,请问是我宇宙无敌最漂亮的姐妹儿吗?”
啥?
宋时微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应还是不应。
她顿了顿才斟酌著回:“你是?”
“是这样的,”男人似乎松了口气,“您有一位姓尚的朋友,尚晚小姐,在我们‘风尚’酒吧喝多了,现在趴在吧台这边不省人事,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看了一下她的手机通讯录,里面和您的通话次数最多,所以冒昧给您打个电话,您看能不能过来接一下她?地址是……”
宋时微心里一紧:“好,我马上过去,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她。”
挂断电话,她看向贺凛,边穿外套边说:“你先回去,我去风尚接一下晚晚。”
宋时微手机的隔音算不上好,贺凛刚才也听到些对方说话的内容,现在听到她这么说,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她并肩而行。
“我陪你一起去。”
“这么晚了,酒吧那种地方龙蛇混杂,不安全。”
晚十一点半,风尚酒吧。
在酒吧老板的指引下,宋时微和贺凛在吧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找到了已经烂醉如泥的尚晚。
她趴在冰凉的吧台桌上,头发凌乱地散著,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么,听不真切。
平日里那个明艳张扬、活力四射的尚晚,此刻却像一只被雨淋湿了翅膀的蝴蝶,狼狈又脆弱。
宋时微连忙上前,拿出纸?把她脸颊上的泪擦干净:“晚晚,我来了。”
听到自家闺蜜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尚晚睁开眼,拿起酒杯,朝她笑笑:“微微,你也来恭喜我了呀。”
“恭喜?”
“嗯啊,”尚晚打了个酒嗝:“恭喜我悬崖勒马,没上渣男的贼船。”
说这话时,她虽然是笑着的,可声音却带着哭腔,听的宋时微心疼不已。
“嗯,恭喜你,晚晚,我带你回家。”
她将她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半抱半扶地将她带起来,而贺凛则解决了尚晚的酒钱。
回家的路上,尚晚出乎意料的安静。
她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靠在宋时微怀里不说话。
要不是胸口传来的凉意,她还真会以为尚晚已经睡过去了。
尚晚越是这样,宋时微就越担心。
就算是多年前,尚晚抓住男友和小三捉奸在床,也没有像今天一样。
她宁愿她哭出来,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安静,静的让人心疼。
尚晚的家住在芳华苑,离风尚酒吧不远,开车半小时就到了。
开了指纹锁,宋时微帮尚晚擦干净脸,换下了那身沾染了酒气和泪水的衣服,给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然后将她安顿在了主卧的大床上。
尚晚上了床,冲宋时微笑了笑。
“谢谢,微微,今天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回来呢,那个大佬刚才帮我付的酒钱,我明天转给你哈,现在我脑子是糊的。”
“那什么,我就不送你们了,实在软绵绵的起不来。”
看着尚晚唇角越来越弯的弧度,宋时微眼里酸酸涨涨的,深吸一口气,握住尚晚的手。
“现在到家了,我们想哭就哭。”
“我才不想哭……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渣男……”
尚晚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宋时微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
这一哭就持续了大半小时,等尚晚哭累了,睡着了,宋时微才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又在她床头放了一杯温水,确认她呼吸平稳,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主卧。
这时候宋时微才发现贺凛不见了。
她有些疑惑,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回去了吗?”
“没有。”
贺凛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低沉,隔着线路,她好像还听到了风吹的声音。
“我在门外。”
宋时微愣了一下,转身去开门,果然看见贺凛正在门外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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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夜灯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的影子,他脸上的神色在明明暗暗的光线下有些看不真切,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看向她。
“怎么不进来?”
宋时微眨眨眼睛:“晚晚刚才同意你进家的。”
贺凛闻言,微微俯下身,同她对视。
“这是她的家,但我是你的。”
宋时微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撞了一下,脸颊几乎瞬间就红了。
“你,干什么呀……”
好端端的,突然说这么一句话,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眼见宋时微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贺凛的眸色深了深。
将高大的身躯向她靠近,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的脸颊贴近她的颈侧,嗓音低沉又沙哑:“糯糯。”
他?着她的名字,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项,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也让她心尖微微一颤。
“我们回家好不好。”
明明是低沉又和缓的声调,却被宋时微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她的耳朵更红了,将他推开。
“今晚不行,晚晚喝了酒,我不太放心,我要在这儿陪她,你先回家。”
贺凛:“嗯?”
被男人沉沉的目光盯着,宋时微莫名有种被大型犬类动物盯着的感觉,她轻咳一声,声音又软了几分,抱了一下他的腰。
“你先回家,等晚晚这没事了,我就回去好不好?”
落在耳边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吹进他心尖,酥酥麻麻的。
他喉结微滚:“再抱一下。”
宋时微眼睛弯弯:“好。”
晟庭华府,主卧,凌晨一点。
贺凛看着旁边空空荡荡的大床,有些冷。
他点开了手机,打开相册。
相册里,笑容明媚的姑娘站在演讲台上眉眼弯弯,像三月的春风。
贺凛呼吸微沉,十分钟后,他起身去了浴室。
*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柔和地洒在尚晚家的地板上。
尚晚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宿醉的后遗症让她感觉整个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醒了?”
宋时微端著一杯温水和一小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走了进来。
尚晚看着宋时微眼底那淡淡的青黑,心里涌上一股愧疚:“微微,对不起,昨晚麻烦你了。”
宋时微将水杯和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她坐起来,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先喝点水润润嗓子,然后把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一点。”
尚晚乖乖地喝了水,刚想喝醒酒汤,胃里就是一阵翻涌。
她连忙冲到洗手间,吐了一阵之后,才稍微舒服一点。
许久,尚晚舒服了些,她才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单明了的说了下。
和宋时微猜测的没错,尚晚的新男友的确是赵临州。
“本来也就是试着谈谈,现在及时止损也好。”
她抬起头,声音还有些沙哑。
“正好下周我要去国外拍摄,等我收拾好心情,回来还要做你的伴娘呢。”
宋时微看她肿的像核桃的眼睛,很是心疼,握住她有些凉的手,嗓音温和。
“出去散散心也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只要你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嗯。”
尚晚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这事揭过,昨天下午婚服的事我还记着呢,你可不是容易发胖的体质。”
她起身,从包里拿了一个验孕鼶出来,递给宋时微:“来都来了,你要不要测一测?”
宋时微: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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