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俯下身，仔细研究著桌面上残留的、极其微弱的能量痕迹。
教授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审视和探究，而是充满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和难以置信！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直接作用于信息和认知层面……覆蓋规则……抹除存在……这不是单纯的能量湮灭，这是……这是更高维度的干涉！他的能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接近本质！”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正准备离开的姜螂，那眼神，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姜螂先生！请留步！”教授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姜螂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回头：
“又怎么了？事情解决了，钱什么时候到账？”
“钱……钱不是问题！”
教授快步走到姜螂面前，脸上带着一种学者发现终极真理般的狂热。
“姜螂先生！请允许我……我对您刚才使用的那种……‘净化’方式，非常、非常感兴趣！那简直是……颠覆性的！请问……”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说道：
“您是否愿意……与我个人，或者说，我们管理局的研究部门，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我们愿意提供您所需要的一切资源——资金、情报、甚至是某些不对外开放的收容物许可权！只希望能对您的……呃，特殊能力，进行更深入的、非侵入性的研究和了解！”
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或者“异常”，很可能掌握著对抗模因污染、甚至解决某些规则系收容物的“钥匙”！
其研究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姜螂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狂热起来的“教授”，眉头皱得更紧了。
更深层次的合作？研究我的能力？
开什么玩笑！
我最大的秘密就是老婆！怎么可能让你们研究！
“没兴趣。”姜螂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只负责清理，拿钱走人。其他的，免谈。”
“可是……”“教授”还想再争取一下。
“没什么可是的。”姜螂直接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别试图探究你不该知道的东西，对你没好处。”
说完，他不再理会“教授”，转身就走。
“教授”看着姜螂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狂热渐渐冷却下来，取而代止的是深深的思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看来……对方的警惕性很高，或者说，他本能地排斥被“研究”。
也是，像他这种层级的存在，怎么可能轻易让人窥探其本质？
“教授，您……”赵玲走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她刚才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没事。”“教授”摆了摆手，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但眼神深处的光芒却更加深邃了。
“只是……发现了一个可能改变我们对‘异常’认知的……‘奇点’。”
他拿起那本空白的笔记本残骸，翻到最后一页，看着那行模糊的、奇特的文字。
“赵玲同志，”他忽然问道，“你们分局，有没有关于‘古文字’或者‘未知符号学’方面的专家？”
赵玲愣了一下：“呃……好像有几位研究员涉及这方面，但不算顶尖。您发现了什么？”
“也许……只是一些无意义的涂鸦。”
教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收好，“但这东西，我要带回总部进行深入分析。”
他看了一眼那些还在接受初步精神安抚的学生，又看了一眼姜螂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来，我们的‘合作’，需要换一种更好的方式了。”他低声自语道。
直接研究行不通，那就通过观察他处理不同类型的“食材（异常）”，来反推他的“食谱”和“消化系统（能力本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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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姜螂已经骑着他的小电摩，哼著小曲，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通讯器适时响起，提示二十五万报酬已到账。
账户余额再次突破八十万大关。
嗯，心情不错。
更让他心情愉悦的是，老婆小雅的状态。
在吞噬了“万象剧本”的核心能量后。
她似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消化期”，灵体光芒内敛，意识波动也趋于平稳。
但姜螂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本质”正在发生著某种更加深刻的、积极的蜕变！
那种“存在感”更加凝实了！
甚至……
他尝试着，在心里默默地呼唤了一声：“小雅？”
这一次，不再是断断续续的音节，也不再是模糊的意念。
一个清晰的、完整的、带着一丝久违的、几乎让他落泪的温柔嗓音，直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嗯，我在。”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清晰，温柔，带着一丝仿佛刚刚睡醒般的慵懒和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
如同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穿透了三年的漫长时光，精准地，敲打在了姜螂的心弦之上。
轰——！！！
姜螂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思绪、所有的狂喜、所有的激动，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奔涌的热流，直冲眼眶！
他猛地停下电摩，甚至都顾不上是不是在马路中间，也幸好郊区路上没什么车。
双手死死地握住车把，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剧烈颤抖！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不是幻觉！
绝对不是幻觉！
是小雅！
是他的小雅！
她回来了！
至少，她的意识，她的声音，回来了！
“老……老婆……”姜螂哽咽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甚至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奇迹，“你……你真的……都想起来了？”
“没有……”
小雅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依旧带着一丝虚弱和……困惑。
“很多……还是很乱……”
“……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很黑……很冷……”
“……但是……一直……能感觉到你……”
“……很暖和……”
“……所以……就醒了……”
断断续续的话语，却勾勒出了她这三年来，在无边黑暗和混沌中挣扎的轮廓。
支撑着她没有彻底消散、最终得以苏醒的。
正是姜螂这三年来不离不弃的陪伴、守护，以及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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