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螂听着她的话，心疼得如同?绞，眼泪流得更凶了。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他反复地呢喃著，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不会……”
“不怪你……”小雅的声音似乎清晰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我愿意……”
简单的三个字，却蕴含着比山还重、比海还深的情意。
姜螂再也忍不住，伏在车把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三年来的委屈、压抑、孤独、恐惧。
以及此刻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化作了最原始、最纯粹的泪水。
小雅的灵体，安静地飘在他身边。
她那只半透明的、散发著柔和白光的手，再次缓缓抬起，尝试着，轻轻地、笨拙地，想要擦去姜螂脸上的泪水。
虽然依旧无法真正触碰到，但那份温柔的意图，却清晰地传递到了姜螂的心底。
他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那团白光，看着那个他用生命去爱、也用生命爱着他的女孩。
“老婆！”他伸出手，这一次，他没有去尝试握住，而是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
轻轻地覆蓋在了那只半透明的手上，感受着那极其微弱的、如同绸缎般的“触感”。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嗯”小雅轻轻地回应着，声音里带着满足和安心。
仿佛只要能再次听到他的声音，能再次感受到他的存在，就足够了。
两人，或者说，一人一灵就这么在路边，一个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安静地陪伴着，进行着这迟来了三年的、笨拙却又无比真挚的交流。
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彼此的存在，是唯一的真实。
哭了不知道多久，姜螂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擦干眼泪，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泪痕、却无比灿烂的笑容。
“老婆，我们回家！”他重新启动电摩，语气轻快而坚定，“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小雅轻柔地回应。
回家的路上，姜螂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虽然小雅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也依旧混乱，灵体状态也不稳定。
但至少，她醒了！
她能和他交流了！
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相信，只要继续努力下去，总有一天，她能彻底摆脱这种状态，重新拥有完整的自我！
回到家，姜螂小心翼翼地“扶著”小雅在沙发上“坐下”。
然后，他开始像个献宝的孩子一样，把家里所有新买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介绍给小雅听。
“老婆你看，这是我们新租的房子，大不大？那个露台晚上看夜景可漂亮了！”
“还有外面那辆车！酷不酷？以后我带你兜风！”
“对了，我还给你买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著，小雅就安静地“听”著，偶尔会传递过来一些好奇、或者喜欢的意念。
虽然交流依旧简单，但那种失而复得的温馨和甜蜜，却足以填满整个房间。
到了晚上，姜螂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侧过身，看着飘在床边的小雅的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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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她身上的白光显得更加柔和、圣洁。
“老婆。”他轻声问道，“你现在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吗？还是……只能感觉到？”
小雅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
“能……看到……一点点……”她的声音传来，“但……很模糊……像……隔着……毛玻璃……”
“颜色……也没有……”
原来是这样。
姜螂心中了然，也有些心疼。
看来，她的“感官”也在随着意识一同恢复，但还很初级。
“没关系。”他温柔地说道，“以后会越来越清晰的，我会带你去看所有你想看的风景。”
“嗯……”
“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姜螂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说…你自己的状态？”
“有点……飘……”小雅似乎努力想形容，“……像……做梦……但……知道……不是梦……”
“力量……好像……变强了……”
“但是……好像……也更……饿了……”
饿了？
姜螂心中一动。
看来，意识的苏醒和灵体的修复，是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
而且，随着她越来越“清醒”，对能量的需求可能也会越来越大！
“饿了就对了！”姜螂立刻说道，语气斩钉截铁，“放心吧老婆！吃的管够！明天我就联系管理局，让他们赶紧安排下一单外卖！”
为了老婆的“营养”，为了让她尽快恢复，他这个打工人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他看着小雅那在白光中若隐若现的轮廓，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不仅要让她恢复，还要保护好她。
这个越来越危险的世界，还有那个对他虎视眈眈的管理局……
未来的路，还很长。
但他不怕。
因为，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他的小雅，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螂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那部加密通讯器。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给老婆找“营养品”的事情。
小雅意识的苏醒，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但也带来了一丝紧迫感——她需要持续的、高质量的能量补充，才能维持和促进恢复！
他直接拨通了后勤保障部的联络号码，这个号码是上次任务结束后留给他的，用于紧急联络或反馈。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一个略显惊讶的、但依旧保持着专业素养的声音：
“您好，姜螂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老婆。”姜螂言简意赅，“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似乎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然后，那个声音立刻变得无比热情和了然：
“明白明白！姜螂先生，我们已经收到了您上次任务圆满完成的报告！相关的后续评估和资料整理正在加急进行中！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为您筛选和匹配新的……合适的‘委托’！”
“尽快是多快？”姜螂皱了皱眉，“我老婆……呃，我这边情况有点特殊，消耗比较大，等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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