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陆家老宅的主卧洒下斑驳的光影。陆芊芊踩在波斯地毯上，看着镜中自己被造型师们围绕的模样。珍珠白的晨袍下摆铺展在柚木地板上，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昙花。

"陆小姐，请抬头。"化妆师小心翼翼地用金粉描绘她眼尾的轮廓。陆芊芊无意识地攥紧了膝头的真丝手帕——这是今早嘉措派人送来的，上面用金线绣著藏文的祝福语。

母亲端著杏仁茶走进来，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晨光中晶莹剔透："嘉措特意嘱咐，茶要40度，不会烫着你的舌头。"

陆芊芊抿了一口，甜度刚好是记忆中的味道。窗外，工人们正在花园里搭建纯白的西式花架，而与之相邻的藏式金顶帐篷已经初具规模。她突然想起昨晚嘉措翻墙来看她时，被守夜的堂哥撞见时耳根通红的样子。

"新娘子笑什么呢？"发型师正在为她编发，一枚珍珠发夹突然从指间滑落。

老管家适时地捧著雕花檀木盒进来："洛追少爷让送来的。"

盒盖打开的瞬间，满屋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那枚绿松石额饰静静躺在藏青色丝绸上，宝石排列成雪莲的形状，中央嵌著一颗罕见的金纹蜜蜡。陆芊芊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就听见母亲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母亲的声音微微发颤，"洛追家传承七代的主母信物。

正午十二点的礼炮声惊起梧桐树上的白鸽。陆芊芊站在鲜花拱门下，看着嘉措踏着《A Thousand Years》的钢琴旋律走来。他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燕尾服，衬衫领口别着她送的那枚绿松石领针，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别抖。"父亲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却没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陆芊芊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嘉措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支带着晨露的白玫瑰——正是她新加坡公寓阳台上种的那个品种。

"陆芊芊。"他执花行礼，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低沉，"我来兑现承诺了。"

当牧师递上戒指时，他直接握住了她藏在蕾丝手套中的指尖。宾客们的笑声中，陆芊芊摸到他掌心新鲜的伤痕——是今早为取玫瑰被刺划破的痕迹。

交换戒指的环节，牧师突然惊讶地发现嘉措准备的婚戒内圈刻着三行文字：藏文的"永恒"、英文的"My destiny"，以及中文的"小狸猫专属"。最后一枚戒指上还挂著个迷你转经筒，正是当年他们在机场分别时的信物。

"什么时候..."她眼眶发热。

"每次想你的时候。"他借着捧花的遮掩，拇指摩挲着她无名指的根部。

【藏式盟誓】

次日破晓，藏式婚礼。陆芊芊在酥油茶的醇香中醒来。嘉措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窗边研磨青稞粉。见她睁眼，立刻端来银碗："先喝三口。"

"苦..."她皱着小脸往后缩。

"加了蜂蜜。"他捏着她后颈把人捞回来，"昨晚偷吃的马卡龙太甜，要中和。"

陆芊芊瞪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偷吃？"

嘉措轻笑，从内袋掏出个皮质笔记本。翻开全是她这两年的"罪证"——某月某日偷喝冰奶茶，某时某分熬夜追剧，甚至精确记录她在新加坡藏零食的每个角落。

"洛追嘉措！"她扑过去抢，被他顺势抱起来走向妆台，"你监视我？"

"是守护。"他咬着重音为她系上五彩邦典，当那枚绿松石额饰落在她眉心时，铜镜映出他罕见的温柔神色："我的小狸猫，终于回家了。"

【盛宴欢歌】

藏式晚宴在花园里举行，九十九盏酥油灯沿着黄浦江岸点亮。陆芊芊穿着嘉措设计的嫁衣——西式鱼尾裙摆与藏式金丝腰封融合，袖口绣著玫瑰与格桑花交织的纹样。

"抬头。"嘉措突然捏住她下巴。她以为他要吻她，却见他用银?挑落她发间一片花瓣："沾到糌粑了。"

宾客们起哄要新人喝交杯酒，嘉措面不改色饮尽自己那杯，却在陆芊芊碰到杯沿时突然夺过，仰头含住酒液俯身渡给她。青稞酒的醇香在唇齿间蔓延，她揪住他腰间的银饰，听见四周爆发出欢呼声。

"咳咳！"司仪刚要宣布礼成，嘉措已经打横抱起陆芊芊。在众人的哄笑中，他大步走向新房，却在廊柱阴影处突然驻足。

"嘉措？"她疑惑抬头，正撞进他深邃的眼底。

"记得在大昭寺，"他声音沙哑，"你许的愿吗？"

陆芊芊眨眨眼，凑到他耳边："希望有人把我从既定轨道上劫走。"

月光穿过廊檐，她看见永远冷静自持的洛追家主，眼角泛起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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