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芊是被阳光晒醒的。

外滩十八号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外，黄浦江上洒满碎金般的晨光。她下意识想翻身，却被浑身的酸痛感钉在原地——尤其是腰，酸得像被卡车碾过。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房间另一侧传来，带着藏语特有的韵律。陆芊芊眯着眼望去，嘉措正站在露台上打电话，身上只松松垮垮套了件藏式睡袍，腰带都没系，露出大片蜜色胸膛。晨光给他轮廓镀了层金边，锁骨上那几道新鲜的红痕格外显眼——她昨晚的杰作。

见她醒了，嘉措立刻挂断电话走进来，手里还端著个银碗。碗里飘着几片红景天，热气氤氲。

"喝掉。"他单膝跪在床沿，托起她的后颈，"防高反的。"

陆芊芊就着他的手啜了一口，甜中带苦的草药味让她皱了皱鼻子："今天要去高原？"

嘉措低笑，唇瓣蹭过她耳廓："去书房。"他故意顿了顿，犬齿轻轻磨着她耳垂，"你老公还没禽兽到那种地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星辰大海般的“释放”，嘉措用上海话说了句"小狸猫，侬终于是我的人了"；最后她哭着咬他肩膀，他却笑着吻去她眼角的泪，说"格桑花开得正好，我们别辜负"。

陆芊芊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猛地扯过蚕丝被蒙住头。

嘉措连人带被子把她抱进浴室。

"自己洗还是我帮你？"他单手试水温，另一只手稳稳托着她。

陆芊芊从被子里探出头，刚要抗议，视线却被洗漱台上的东西吸引——一碟国际饭店的蝴蝶酥，酥皮金黄，糖粒晶莹，旁边还摆着杯芋泥波波奶茶，吸管上别著小纸条："新婚快乐，小狸猫"。

"你什么时候......"

"今早让管家买的。"嘉措把她放进按摩浴缸，水温刚好，"洞房夜要有上海点心，不是你说的？"

陆芊芊眼眶一热。那是她筹备婚礼时随口说的玩笑话，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热气氤氲中，她看到嘉措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新鲜的牙印——也是她的作品。

"转过去。"他拿起浴球，"给你擦背。"

当温热的水流滑过肩颈时，陆芊芊舒服得叹了口气。嘉措的手法堪称专业，力道恰到好处地揉开她酸痛的肌肉，却在碰到某些暧昧红痕时明显呼吸粗重起来。

"嘉措......"她昏昏欲睡地靠在他怀里，"你最近不用去公司吗？"

"请假了。"他吻她发顶，"新婚……假"

午餐后，嘉措真的带她去了书房——如果那能称之为书房的话。

整面落地窗将黄浦江景尽收眼底，红木书架上摆满她喜欢的文学作品。中央的书桌上摊开着一本烫金相册，陆芊芊凑近一看，竟是手工装帧的婚礼照片——从她挽著父亲走上红毯，到嘉措掀开她头纱时微红的眼眶，每一张旁边都贴著对应的机票、门票甚至外卖小票。

"这是......"

"恋爱凭证。"嘉措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从大昭寺初遇到现在，一共731天。"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激起一阵战栗。陆芊芊突然发现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上面是嘉措凌厉的字迹：

「新婚守则：

1. 每天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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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三餐准时吃

3. 撒娇额度不限量

4. 其他时间归我所有」**

她笑着转身，却撞进嘉措幽深的眼眸里。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轮廓镀上金边，像尊动了凡心的佛像。

"第一条现在执行。"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书房角落的贵妃榻，"睡午觉。"

下午陆芊芊是被吻醒的。

嘉措的唇舌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却吻得炽热如火。她迷迷糊糊回应，直到呼吸困难才猛然发现——这人在用藏地呼吸法教她换气！

"骗子......"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说好...今天休息......"

嘉措单手解开睡袍系带，露出更多她留下的痕迹："这是生存训练。"他俯身，鼻尖蹭过她锁骨，"知道昨晚你缺氧几次吗？"

陆芊芊羞得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头顶。

"五次。"他咬开她真丝睡衣的纽扣，"我数了。"

夕阳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投在书架上。当陆芊芊又一次因为缺氧而颤抖时，嘉措终于松开她，转而从抽屉取出个白玉盒子。

"新配的药。"他倒出一粒粉色药丸，"水蜜桃味。"

陆芊芊就着他的手吞下，突然被拦腰抱起。

"去哪？"她搂住他脖子。

"露台。"嘉措踢开落地窗，"外滩夜景不能浪费。"

夜深时分，陆芊芊蜷在嘉措怀里数他胸口的新旧伤痕。

"这个是怎么来的？"她指尖轻触一道斜贯锁骨的疤。

"十五岁追岩羊。"他闭眼假寐，"摔的。"

"这个呢？"

"二十岁矿场谈判。"

"那这个......"

嘉措突然翻身将她压住："陆芊芊。"他声音危险起来，"你今天的撒娇额度超标了。"

浦江灯火透过落地窗洒落，将两人的轮廓勾勒得如同老上海月份牌上的缠绵图影。当陆芊芊又一次因为缺氧而咬他肩膀时，嘉措突然用额头抵住她的，呼吸粗重：

"明天......"他艰难地停顿，"...真的要去书房处理文件。"

陆芊芊笑着吻上他喉结："洛追嘉措，你完蛋了。"

（第二天他们确实去了书房——在下午三点之后，而且只待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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