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还活著已入土?(1 / 1)

怎么黑冷黑冷的?

"咚!"准备坐起来的柳如烟额头狠狠撞在木板上,剧烈的疼痛让她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是哪里?"

黑暗中她下意识伸手摸索,指尖触到粗糙的木板,四周狭小空间的形状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救命!放我出去!”

她用力拍打木板盖,掌心传来湿冷的触感。

外面隐约传来说话声和淅沥的雨声。

柳如烟的记忆最后停留在扶贫考察的山路上,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踩空的悬崖,这就被人埋了?

"轰隆"

雷声震得木板微微发颤,季知夏拚命的推著盖板,慌乱中摸到发间别著的发簪。

她咬牙将簪子抽出,用尖端卡进棺盖缝隙,指甲在剥木板时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咔哒"一声,木盖终于松动。

外面也有声音,似乎在营救她。

当潮湿的泥土气息混著雨水灌进来,她贪婪地呼吸著。

柳如烟浑身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怕。

指甲翻裂的十指继续刨著泥土,血和泥混在一起,她像幼苗般挣破土而出。

暴雨冲刷着她满是污泥的脸,入目所及是三个孩童从外往内用手挖著土。

她挣扎着刚要起身,突然僵在原地。

三双脏兮兮的小手正死死拽着她的衣角,一道闪电照亮三张瘦得脱相的小脸。

“我就知道娘没走”最大的女孩声音细如蚊蚋,“娘,我们不吃粮了,您别躺棺材里,我们回家”

柳如烟心脏猛地揪紧,人麻在了当场。

女孩额角还在渗血的伤口,中间那个孩子明显脱水的嘴唇,最小的男孩不正常的潮红脸颊。

“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娘。”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柳如烟的话音刚落,三个孩子却拽得更紧了。

最大的女孩仰起脸,雨水顺着她瘦削的下巴滴落,眼睛里蓄满泪水。

“娘,您别不要我们......”她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攥住柳如烟的衣角,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柳如烟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件粗布麻衣,袖口还打着补丁。

又是一声惊雷炸响,她突然头痛欲裂,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山崖、暴雨、坠落......以及另一个女人短暂的一生。

“季......知夏?”她喃喃道,这是身体原主的名字。

柳如烟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现在她应该是季知夏,那些陌生的记忆碎片如锋利的?片,一片片扎进她的脑海。

原主是个寡妇,在昨夜咽了气,今天刚被人埋了。

季知夏了强忍着头疼,辨认著孩子们:“大丫?二丫?狗蛋?”

狗蛋用滚烫的小手抓住季知夏的手指:“娘,好冷,跟我们回家吧。”

大丫眼睛突然亮起来,哆嗦著解开腰间草绳,把另一端系在季知夏手腕上:“对,回家。拴住娘,阎王爷就抢不走了。”

暴雨中的土路像被泡发的面糊。

季知夏跟着三个孩子跌跌撞撞走下山路时。

她每走一步,身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三个小身影在前方引路,时不时回头确认她是否跟上,那眼神像极了受惊的小兽。

“就..就是前面。”大丫指著山坳里一处低矮的小院。

深一脚浅一脚跟着他们来到一座歪斜的茅屋前。

季知夏看着眼前,这还不如她扶贫时见过的牲口棚,茅草屋顶塌了半边,门板歪斜地挂著。

二丫已经小跑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狗蛋却站在原地不动,小手紧紧攥著季知夏的衣角。

“进吧..娘。”大丫在门口用希意的眼神看着她。

屋里看起来唯一完好的物件是供桌上两块崭新的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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