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没听见，慢条斯理地拍打着棉被，余光却瞥见墙头探出半张脸。
“季、季娘子...”刘三声音沙哑，“你看你这孤儿寡母的，我来帮你守夜你看怎么样？”
季知夏故作惊讶：“刘三哥怎么不走正门？”她故意提高音量，“我一个寡妇，总得到你给守夜？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听到季知夏提高音量，刘三脸色大变，慌忙缩回脑袋，接着是一阵踉跄的脚步走远。
夜幕降临后，村里比往常安静许多。
季知夏检查了一遍院里的机关，听见远处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咳嗽，是守夜的村民在互相示意。
她吹灭油灯，却没有睡。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院墙外传来。
季知夏悄悄起身，从窗缝中看见一个黑影正试图翻越夌婆子家的矮墙。
那身影踉跄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闷哼。
守夜的人听到动静，立刻提着灯笼赶来。
灯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照亮了夌婆子家的矮墙。
“谁在那？”一个村民低声喝道，手中的木棍握得紧紧的。
季知夏屏住呼吸，透过窗缝紧盯着外面的动静。
墙根下散落着几滴暗色的痕迹，像是血，可那黑影却不见了踪影。
“奇怪，明明听见声音的……”另一个守夜的村民蹲下身，摸了摸地面，“这有血！那贼受伤了！”
几人迅速分散开来，在附近搜寻。
可夜色深沉，树影婆娑，根本找不到半个人影。
季知夏皱起眉头。那黑影受伤了，不可能跑远。除非……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夌婆子家的方向。
第二天清晨，村里又多了两家遭贼的消息。
季知夏正在院里教孩子们辨认野菜，忽然听见隔壁王婶家传来一声惊叫。
她连忙放下菜篮，嘱咐大丫看好弟妹，自己快步走了出去。
王婶站在自家院门口，手里攥著块蓝布碎片，脸色煞白："我家丢了鸡蛋，你们看！这布条挂在俺家篱笆上，跟夌婆子那个荷包一个颜色！"
几个闻声赶来的村民面面相觑。张铁匠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块布："这断口倒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的。"
季知夏心头一动，记得前天夜里，自家布置在墙根的竹片陷阱上似乎沾了点布料纤维...
"胡说八道！"夌婆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后头，脸色难看得很，"俺那荷包昨天也丢了！定是贼人偷了俺的荷包，又拿去作案！"
夌婆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还没开口，眼圈就先红了。
她捶著胸口，声音拖得老长："哎哟喂，天杀的贼啊！我老婆子的荷包和攒了半年的白面啊，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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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起裤腿，露出包著破布的脚，"你们瞅瞅，追贼的时候还踩了钉子，疼得我一宿没合眼啊！"
几个村民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
李婆子不住地叹气："我那面可是上好的麦子磨的，蒸出来的馍又白又软……"
这时，村里的几个小媳妇皱了皱眉："李婶，你昨儿不是还跟我家借了半瓢玉米面吗？咋突然有白面了？"
李婆子一愣，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拍著大腿哭得更凶：“哎哟！那白面是我闺女前天才捎来的呀！我自个儿都舍不得吃，结果……”
里正闻讯赶来，捋著胡子道："这事蹊跷。
要我说，各家都把值钱物件收好，夜里多派几个人守着。"
“真是怪事，”王婶来拿筛子时脸色难看的嘀咕，“贼人怎么专偷有防备的人家？”
季知夏没接话，只是把筛子递过去时，瞥见李婆子家院墙下有几片带血的荆棘叶子。
夜深人静时，季知夏悄悄起身。
她轻手轻脚地摸到李婆子家后院，借着月光，果然在墙根处发现几个新鲜的脚印。
季知夏发现连着几日李婆子突然变得深居简出，连每日必去的井台边都很少露面。
倒是刘三，这几日总在村里晃悠，眼睛却总往各家院墙根下瞟。
这天夜里季知夏安简单收拾了屋子，哄著孩子们睡去，自己则悄悄再次进入空间。
一进空间，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种下的菜苗已经长成，白菜饱满圆润，萝卜露出半个白胖的身子，西红柿挂满红彤彤的果实，黄瓜藤上垂著翠绿的果实，整个菜园生机勃勃。
"这才七天..."她喃喃自语，伸手摘下一个西红柿，轻轻一掰，尝了一口，酸甜可口，比寻常西红柿美味数倍。
季知夏心念一动，园中蔬菜纷纷自动脱离植株，整齐地堆放在田边。
她又取出麦种和玉米种播种在空出的田地上，看着种子迅速发芽。
季知夏若有所思，"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囤积不少粮食和蔬菜。"
离开空间时，季知夏背着一大筐新鲜蔬菜。
第二天清晨，大丫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突然瞪大了双眼。
灶台旁堆满了新鲜水灵的蔬菜，红彤彤的西红柿、翠绿的黄瓜、饱满的白菜，在晨光中泛著诱人的光泽。
“娘！”大丫惊呼著跑回里屋，“咱家哪来这么多菜？”
季知夏正给熟睡的小儿子掖被角，闻言抬头笑道：“娘收了一些青菜，准备一会去镇里卖著银钱。”
大丫狐疑地歪著头：“娘，您该不会是...”
季知夏心头一跳，却见女儿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您是不会是神仙吧？直接变了这么多菜？”
季知夏失笑，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傻丫头，哪里有什么神仙，一天天净乱想。”
大丫将信将疑，突然指著菜筐：“咦，这西红柿好大好红！”她捻起一片嫩绿的叶子，“这可比镇上卖的鲜亮多了...”
季知夏不动声色：“今早新摘的，自然新鲜。快去打水，洗几个西红柿你们分著吃，一会娘给你们做猪油炒白菜。”
正说著，二娃揉着眼睛走进来，看到满筐蔬菜顿时欢呼起来。
季知夏趁机转移话题，指挥孩子们帮忙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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