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要多少。”赵鱼头抹了把汗，“若是每日固定要，二十文钱能给你一筐杂鱼。”他压低声音，“比鱼市便宜三成，就是卖相差点。”
季知夏眼前一亮。杂鱼熬汤，再加些萝卜白菜，不就是现成一道菜？
她当即与赵鱼头约好三日后送一筐鱼到铺子。
季知夏与赵鱼头约定好送鱼的事宜后，又向周掌柜问道：“掌柜，这附近可有卖柴火的？食铺开张后，灶台日日都要烧火，得找个稳定的柴源。”
周掌柜捋了捋胡须，笑道：“要柴火啊，西街尽头都是樵夫，每日清早都会挑柴进城卖。”
季知夏又问，"这附近可有卖桌椅的？铺子里还得添置些吃饭的家伙什。"
老周笑道：“桌椅倒是有现成的。若是娘子不嫌弃旧物，东市口的二手货摊上常有七八成新的桌椅，价钱能便宜一半。”
季知夏点头谢过，心里已有了打算。
她手头银钱有限，能省则省，不如先去二手货摊看看。
离开杂货铺，她径直往东市口走去。
市婖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
她在一处摆满旧家具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见有客人，立刻热情招呼：“这位娘子，可是要买桌椅？我这儿有刚收来的好货，您瞧瞧！”
季知夏仔细看了看，相中了两张方桌和四条长凳，虽有些磨损，但还算结实。
她问道：“这些要多少银钱？”
摊主眼珠一转，笑道：“娘子好眼力！这桌子一张八十文，长凳一条三十文，统共二?八十文。您若诚心要，二?五十文拿走！”
季知夏摇头：“太贵了。这桌子边角都磕坏了。一?八十文，我全要了。”
摊主故作肉痛：“哎哟，娘子这价砍得狠啊！这样，二?文，您再添点，我帮您送到铺子上，如何？”
季知夏沉吟片刻，点头道：“成，但要今日就送。”
“好嘞！”摊主咧嘴一笑，“您铺子在哪儿？我这就叫伙计给您搬过去。”
季知夏付了定金，又叮嘱摊主把桌椅送到码头新租的铺子。
季知夏回到铺子时，刘三正指挥两个泥瓦匠收拾工具。
新垒的灶台泛著湿漉漉的土黄色，灶膛里还插著几根支撑的木棍。
“你回来得正好。”刘三笑着一指，“灶台刚垒好，但这土坯得晾晒三日才能用，否则一烧火准裂。”他指著墙角堆著的干草，“我让匠人留了些麦秸，您每日掀开通风，干得快些。”
季知夏蹲下身摸了摸灶台，起身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泥瓦匠：“几位辛苦了，买碗茶喝。”
泥瓦匠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刘三爷已经给过工钱了。”
刘三笑呵呵地接过话茬：“娘子客气了，咱们做这行的，讲究个信誉。灶台您先用着，若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等泥瓦匠和刘三离开后，季知夏绕着铺子转了一圈，盘算著如何布置。
前堂不算大，但摆下两张方桌和四条长凳后，还能留出过道。
后间除了灶台，角落里还能放个木架，用来搁碗筷和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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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用手指在泥地上划了划，盘算著哪里再添个水缸，方便洗菜洗碗。
正想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摊主的伙计扛着桌椅到了。
“您点的桌椅，给您放哪儿？”伙计气喘吁吁地问。
季知夏连忙起身，指挥着他们把桌椅摆好。
等伙计离开后，她试了试长凳的稳固程度，确认无误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接下来，还得买些柴和油盐……”她低声自语，从袖中摸出剩下的铜钱，数了数。
租铺子、垒灶台、买桌椅碗筷，已经花去快一半。
季知夏看看天色锁好铺门开始找车返家，当她推开家门时，三个小脑袋立刻从屋内探了出来，怀瑾跑得最快，像只小兔子似的蹦到她跟前。
“娘！您回来啦！”怀瑾一把抱住她的腿，仰著脸问道，“铺子租好了吗？大不大？有没有灶台？”
清玥也凑过来，小手揪着她的衣角，眼巴巴地等著答案，清昭虽没说话，但站在门边看着她。
季知夏笑着摸了摸怀瑾的脑袋，又弯腰把清玥抱起来道：“租好了，就在码头边上，灶台也垒好了，过两天就能用。”
“真的？”怀瑾兴奋地跳起来，“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开张了？娘要做生意了！”
清昭走过来，接过季知夏手里的包袱，轻声问：“娘，累不累？我烧了热水，您先歇会儿。”
季知夏心里一暖，摇摇头：“不累，娘坐车回来的。”
她抱着清玥进屋，在桌边坐下。
怀瑾立刻黏过来，趴在她膝盖上追问：“娘，铺子里什么样？有没有桌子？我们能去看看吗？”
“有桌子，不过现在还没收拾好。”季知夏捏了捏他的脸蛋，“等过两天灶台干了，娘带你们一起去。”
清玥在她怀里扭了扭：“娘，铺子……卖什么呀？”
季知夏笑着蹭了蹭她的额头：“卖炖菜，还有娘腌的萝卜干，好不好？”
“好！”清玥拍著小手，眼睛弯成月牙。
清昭端来一碗温水，递给季知夏，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娘，开铺子……银钱还够吗？”
季知夏知道她心思细重，便温声道：“够的，娘算过了，咱们先做些简单的吃食，本钱不多，等生意稳了，再慢慢添别的。”
怀瑾一听，立刻举手：“娘，我能帮忙！我可以端碗、擦桌子！”
清玥也点头：“我能在灶下烧火，或者洗碗。”
季知夏心里软成一片：“好，等开张了，你们都是娘的小帮手。”
怀瑾兴奋地蹦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又突然停下，问：“娘，铺子有名字吗？”
季知夏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个。
清昭眨了眨眼，轻声道：“要不……?‘季家食铺’？”
怀瑾摇头：“太普通了！?‘天下第一好吃铺’！”
清玥咯咯笑起来：“哪里有那么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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