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老北京,灯光昏暗,许多店铺已经打烊。黄包车师傅经验老道,即使视线不好,也跑得平稳。
雅琪想法子跟他搭话:“师傅,路挺长吧,您累了就歇一会,我不着急。”
“没事,小姐你不知道,我就住在大栅栏旁边,把您拉到了,我正好回家。而且您别看我年纪有些大,可手艺好,小年轻们都不及我。”黄包车师傅边跑边回头说道。
“这么说您对那一块很熟悉咯?”雅琪试探地问。
“嘿嘿,不是我吹,当年大清朝还在的时候,我就在这一片跑黄包车,一般的地方可是难不倒我。”
“真是太好了,师傅,老实说我今天晚上要在附近租间屋子,您要是能帮我牵个线就太感激了。您放心,辛苦费肯定不会少给。”
黄包车师傅面露惊喜,没想到一天都快结束了,还有大单子:“哎呀,小姐,您可是找对人了,这一片哪里有房子我最清楚。请问您是要整租还是只租一间。”
在现代雅琪都不太敢单独住,更别说这里了,她毫不犹豫开口:“只租一间,最好人员简单点,租金便宜点。”
车夫张了张嘴,有些惊讶,本以为雅琪是大户人家小姐,原来也要精打细算。他想了想说:“您要是不嫌弃,不如去我住的那个院子。一塿四间屋,房东闺女出嫁了,就剩她寡妇一个人,再就是我们一家四口。人少,安静,租金也实惠。”
雅琪琢磨不妨去看看,这么晚在外面更不安全。
“既然这样,我去看看,麻烦您带路了。”
“好嘞,您坐好!”车夫说完,跑得更快了。
不久到一间四合院门前,车夫停住车:“小姐,就这儿了。”
雅琪下车看了看,比想象中好多了,虽然大门褪色不少,里面青砖灰瓦还是很整齐。
“师傅,您住的条件不错啊。”
车夫不好意思笑了笑:“不瞒您说,我是自己的车,不用交租子,收入还过得去 。而且东家跟我们沾点亲,租金比外面实惠。”
他刚把车拉进去,立刻有个女人跑过来:“孩子爹,可算回来了,饭还热著,快去吃吧。刚才虎子闹着要吃,我没给,就等你回来呢。”
她亲昵地接过车夫手里的衣服,一边絮叨一边给他拍灰,看得出两人关系很好。
雅琪想这一定是他老婆。
果然,女人一抬头看见一位俊俏的年轻姑娘站在院子外面,疑惑地看向男人。
男人解释道:“这位小姐是我拉的客人,要在这租房子。”他又看向雅琪,“这是我屋里的。”
“嫂子好。我叫崔雅琪,您和大哥喊我小崔就好。”
女人听了,热情地上前招手:“大妹子快进来,夜晚风大,别在风口里吹着凉了,我去叫东家。”
她说完去正屋敲门,房东应该已经睡下了,半天才答应:“怎么了,都睡下了!”
“夌大娘,快起来,有人租房子。”
“租房子?大晚上的谁租房子?”没一会儿,屋里灯亮了,一个女人絮絮叨叨抱怨。她打开门走出来,眼神很精明,看起来五六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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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要租房子?”她看着雅琪上下一打量。
“是,我叫崔雅琪,来备考的学生,希望在这附近租间房子。”雅琪笑着说。
看到房东果然是一位寡居的老妇人,雅琪心里顿时有些安心,看来车夫没骗自己,这里应该靠谱。
“备考的女学生啊?”房东眼里带了些审视,“怎么大晚上的就你一个人,你家里人呢?”
“我是自己来的,家里人有事,抽不开身。”
“户籍证明总有吧?”
雅琪心一提,谨慎地说:“李大娘,我的行李都在火车上被偷了,户籍证明也在里面。不过你放心,明天我就写信回去,让家里人再开一个寄过来,您看行吗?”
房东看雅琪果然一件东西没有,狐疑道:“那可不行,这是租房的规矩。要是随便把房子租给你,万一出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责任。”
雅琪没想到这么棘手,不禁有些着急:“您就行行好帮个忙,我多出些钱,求您了。”
“是呀,李大娘,你就帮帮忙,房子租谁不是租,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麻烦?”一旁站着的女人心善,出言帮忙说话。
车夫也凑过来:“就是,大晚上的,你让崔姑娘找谁去,万一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您老过意的去吗?”
房东犹豫了一会,又仔细看了看雅琪,脸庞白净,穿着讲究,看着确实不像惹祸的人。
她语气缓和一些,点点头:“好吧,你住西厢房,一个月五块银原,先交三个月的,再多加一个月押金。”
“五块?这也太贵了。李大娘,外面一个独院才二十块银原。”车夫出言打抱不平,人是他介绍来的,结果被敲竹杠。
“我说强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差这两个钱!”房东不耐烦翻了个白眼。
“愿意愿意,我这就拿钱。”雅琪真怕今晚露宿街头,怎么也得等自己熟悉周边情况后再理论。
她递给房东大娘十五块大洋:“这是租金,您收著。”转身又给车夫一块:“多谢大哥大嫂,今晚受累了。”
“这,这,太多了……”车夫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不值什么,以后我们就是邻居,该互相关照,大妹子快拿回去。”车夫的妻子也上前劝说。
雅琪一把塞进她手里:“这是应该的,嫂子不要推辞了。”
女人不好意思看了看手里的大洋:“行,大妹子,我就厚颜收下了。以后有要帮忙的,尽管说话。”
“别白话了,也不看什么时候。走,我带你去屋里。”房东大娘打着哈切,直接打断两个人的对话。
雅琪跟在她后面去了西厢房。门推开,靠墙一张大炕,旁边还有一个陈旧的大衣柜,另外桌椅板凳都有,看着倒齐全。
“行了,我走了,你自己收拾。院里有水井,厕所在我屋东边。”房东大娘说完,打着哈?走了。
雅琪看着黑漆漆的屋子苦笑,这有什么可收拾的,自己什么没有。还好现在天不冷,要不今晚得冻死。
她拿起扫把,就著月光,把大炕扫得干干净净。和衣躺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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