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别傅先生(1 / 1)

“哥,怎么办?”傅翊眉头一紧,看向傅斯明问道。

“那女的说话能信吗?”裴熙澈年轻气盛,说起话来不留情面,“她说这话的意思是,爸留给她的99.95%的遗产是假的?”

傅淮秋同样疑惑道,“这对她有什么好处?见爸最后一面,在她眼里难道比千亿遗产还重要?”

“可如果说她是惺惺作态,爸都硬在这了,她又能装给谁看呢?”傅听年十分不解。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傅斯明冷著脸道,“她想演什么戏,先让她进来看看再说。”

傅斯明一发话,其他四人顿时噤了声。

作为最小的老幺,裴熙澈自觉承担起了去开门的任务。

而此时的姜颂雅,正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她不相信,放出这么大的鱼饵,这五个人还不上钩。

果不其然,没多久,里面便传来了走路的声音,很快,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裴熙澈年轻帅气的脸从中露了出来。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姜颂雅,道:“进来吧。”

几个保镖得到应允,便顺从地松开了对姜颂雅的桎梏。

姜颂雅如蒙大赦,提起裙摆便往手术室冲了进去。

她丝毫不顾及兄弟五人对她投去的目光,直接扑向了傅行川的遗体,已是哭得肝肠寸断、涕泗滂沱。

“傅先生、傅先生,您……您一路好走。学生不孝,此生无法报答您的恩惠,下一世哪怕做牛做马,也要偿还您的恩情!”

姜颂雅哽咽著,捧住傅行川的头,在兄弟五人看不到的角度,在尸体的发间摸索著什么。

这时,她摸到了一朵花的剃痕,瞳孔剧震。

她不敢被五兄弟发现,连忙双膝跪地,重重向著傅行川的遗体磕了三个响头。

“梆——!”

“梆——!”

“梆——!”

厚重的砸地声在手术室里响起,余音绕梁,久不消散。

姜颂雅抬起头,额头砸出了血痕,血丝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混著泪水往下流淌。

“当初您救我于水火,我要向您下跪,您说女子膝下亦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齂,不可再跪他人。”

姜颂雅不想其他,闭上眼,泪水肆意,“可您就是罩我的天,托我的地,您怎受不得这三声响头。”

“这四年里,我见识到了您的宽宏大量,也敬仰于您的厚德载物,更敬重于您的心怀天下、菩萨心肠,您是这样好的一位前辈,才59岁,还那么年轻,怎么会突然……”

话说到这里,姜颂雅哭得涕泗横流、不能自已。

“我多想您能亲眼看着我成才,让您知道,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在文学的领域闪闪发光,可没有那一天了……”

姜颂雅说著,忽然她的眼前一黑,一口气提不上来,竟直接昏倒在地。

幸而傅翊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她,这才幸免于难。

“什么情况?戏演到一半,晕过去了?”傅听年眉梢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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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傅淮秋连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傅淮秋拨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又给她把了个脉,道:“没什么事,看这情况应该是悲伤过度,加上低血糖就晕过去了,吊瓶葡萄糖睡一觉就行了。”

傅斯明点点头,“把她带回家。从现在起,我们五个人轮流守着她,直到她醒为止,不论如何,遗嘱的真正内容,她死也要吐出来。”

大哥有命,其他四人自然是顺从听令。

他们喊来保镖,把姜颂雅给扛回傅公馆。

碧云见到姜颂雅昏厥,连忙神色慌张地赶来陪她。

“阿翊,你去跟着,一路盯着她回家进房间,我们没回去之前,你不能离开她半步。”傅斯明对着傅翊道。

兄弟五人之中,数傅斯明和傅翊的感情最深,是唯一能把后背噷托于对方的两人。

“嗯。”傅翊和傅斯明噷换了个眼神,转身跟着保镖们一起走了出去。

噷代好傅翊,傅斯明又看向剩下三人,道:“淮秋你留下跟着我,我们把父亲的遗体给安顿好。”

傅淮秋向著傅斯明点头,走到他的身边去。

“听年你跟姜颂雅相处的时间最多,把她的所有资料都调查出来给我。”

傅听年恭谨道:“我知道了,大哥。”

“小澈,你……”

裴熙澈见终于轮到自己了,赶忙凑上前去,“大哥,你给我安排什么任务?”

傅斯明说:“不给你安排麻烦的,你和下人们多走动打探一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家里的监控也都调出来,越多越详细越好。”

大家都知道,父亲的死有问题,而关于父亲死?的真正原因,他们必须要调查出来。

任务都分派下去之后,傅听年便和裴熙澈走出了手术室。

“你觉得那女的刚才在手术室里,是真情流露还是戏瘾大发?”裴熙澈撞了撞傅听年的胳膊。

傅听年轻笑一声,语气讥诮,“当然是真的了,短短四年,换来千亿遗产,我要是她,我跪下来给爸磕一万个响头都不为过。”

裴熙澈听出傅听年话中的嘲讽之意,也跟着笑了一声。

而此时的手术室内,傅斯明带着傅淮秋走到傅行川的床前。

“哥,你把我留下来不只是为了安顿爸的遗体吧?”傅淮秋问道。

傅斯明一把掀开尸体上的白布,露出傅行川早已僵死的身体,目光寒冷,语气冰凉道:“我要你把爸解剖了。”

“爸死得蹊跷,他每半年一次的体检都好好的,心脏从来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还是心梗猝死。”

傅斯明的眼神狠厉,“99.95%的遗产继承太夸张了,姜颂雅绝对有问题,我们必须把爸的死因查出来。”

其实这些话,即便傅斯明不说,傅淮秋的心底也早有预料。

“哥,我知道了。”傅淮秋应声道是。

“还有,你听到了么。”傅斯明眼底精光一闪,“她是怎么形容父亲的,厚德载物、菩萨心肠?宽宏大量、心怀天下?这里面哪怕有半个字跟父亲本人搭边吗?”

是的,这是一个极大的误差点,在他们眼里的父亲,和姜颂雅认识的傅行川,心性、品格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姜颂雅眼里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傅淮秋同样起疑道,“她说的那些话里,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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