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应该是没有尸体的。”
傅淮秋回应道,“我没有闻到尸体的腐臭味,那个灵堂里不透光也不通风,有点味道是散不去的,如果有尸臭,那肯定是非常刺鼻的。”
说到这,傅淮秋又话锋一转,继而说道:“不过虽然没有尸体,但说不定会有骨灰,再不济是衣冠冢,总之不会放一口空棺材在那儿摆着。”
傅淮秋这番话说下来,已经非常清楚明白,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了个底。
傅翊立刻看向傅斯明道:“哥,咱开棺吗?”
傅斯明摇了摇头,“不能轻举妄动。”
傅斯明又领头走回这个灵堂里,经幡裹棺、挽联压阵、黄符遍地、黑柱通天。
即便他们都不懂得法阵布道,也能看出来这些都是为了压住这口棺材里的阴煞厉鬼。
事实上,时至今日,也由不得他们信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了,大阵既出、养父已逝,就算是他们不信,也必须对此忌惮三分。
“帝王木金丝楠的棺材、雷击木的柱子,既贵又阴,难以想象,父亲这亡妻到底是何方神圣?”傅听年最是识货,口中啧啧叹奇,围着棺材细细查看了一圈。
活了这么多年,五兄弟第一次知道家里还藏着这么一只厉鬼,难免后背一凉,浑身不自在。
傅斯明心下转圜几圈,道:“后天父亲就要出殡了,这两天不能出事。”
傅行川葬礼的日子已经定下,请柬讣告也都早已分发出去,在这两天里,他们绝不能再出半点纰漏。
傅行川猝死已经对傅家产业造成极大动荡,幸而有他们五人鼎力支撑。
要是再传出傅家阴邪作祟、风水极煞这种舆论,那才是真的自寻死路。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口棺材的主人姜黛到底是谁,父亲为什么要停棺供奉在卧室里,和姜颂雅又有何关联……
这桩桩件件,他们都必须搞清楚,弄明白。
傅听年这时又看向傅翊,吩咐道:“关于姜颂雅说的那个慧善大师,阿翊你去把他找出来,最好能带到家里来,他应该是最了解这里的人。”
傅翊领命。
顿了顿,傅斯明忽然看向姜颂雅,似乎是才意识到姜颂雅还在这里,不便听他的排兵布阵。
姜颂雅甚至还两个眼睛扑闪扑闪著,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他发话。
傅斯明便对着裴熙澈招了招手,“小澈,你把她带回房间里去。”
大哥有吩咐,裴熙澈立马屁颠屁颠地过来,把傅淮秋手上的银链套到自己的手上,再屁颠屁颠地牵着链子,把姜颂雅给带出了门。
姜颂雅原本拔高的兴致,顿时就降了下来。
她木著脸,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切,不听就不听,有什么好听的,我才懒得听呢。”
她顺从地跟着裴熙澈出了门,梗著脖子,挺直了背,一路脚下生风地回了房。
切,她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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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颂雅走了,傅斯明又对着傅听年说道:“听年,你再去查查那个刘福生,所有信息尽量详实,最好能落实到,当年姜颂雅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傅听年点点头,“我知道了。”
“淮秋,”傅斯明喊了一声,对傅淮秋吩咐道,“你想办法给爸和姜颂雅做个DNA检测,看看他俩有没有血缘关系。”
这显然是傅听年方才的猜测,傅听年笑着说:“哥,你不是说他俩不可能是父女吗?”
傅斯明斜了他一眼,“你要是没事做,现在就可以出发去做事了。”
现在各自有任务在身,兄弟四个也络绎离开房间,去办自己的要紧事了,毕竟后天傅行川的尸体就要出殡,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送别这三人,傅斯明则走向了姜颂雅的卧室。
“叩叩——”
傅斯明隔着门问道:“我方便进来么?”
此时的姜颂雅正和裴熙澈吃午饭,忙活了一上午,姜颂雅早就饿得肚子咕咕?了,回房时正好见到有女仆,就让她们送了两份饭上来。
原本裴熙澈是没胃口的,又去了一趟灵堂,他感觉自己魂都快出窍了,更别提吃饭了。
但奈何姜颂雅吃得那?一个香啊,美色在前,饭香扑鼻,裴熙澈一个没忍住,也跟着大快朵颐起来。
听到傅斯明的敲门声,姜颂雅往外望了一眼,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喊道:“可以,进来吧!”
得到应允之后,傅斯明才开门进来,姜颂雅敲敲饭碗,道:“你想吃的话,自己喊下人再送一份过来,一起吃。”
傅斯明在姜颂雅唇边的米粒上停了停,姜颂雅一愣,探舌把嘴角的米粒卷入口中,露出一个难为情的笑。
傅斯明的眸光暗了暗,没多说什么,对着裴熙澈招手,“小澈,你过来,哥跟你说话。”
“哦,好!大哥,我来了。”
裴熙澈连忙放下碗筷,随手抽了两张纸擦干净嘴,他又喝了一大口水,涮过嘴后,才快步走出门,站在傅斯明的身边。
兄弟俩出门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把门给带上了。
姜颂雅眉头一扬,擦擦嘴巴,提起链子,小心翼翼地也跟了过去,趴在门口听墙角。
可惜傅家这隔音做得太好了,任凭姜颂雅把耳朵黏在门上也无济于事,根本听不到半点动静。
而此时的傅斯明带着裴熙澈,走远了才停下来说话。
傅斯明先问裴熙澈把钥匙讨出来,把他手腕上的银链换到自己手上,然后才说:“小澈,你去查一下,姜黛这个名字,以及蒲东省一带有没有姜姓的大族,或者出名的名人。”
裴熙澈晕里糊涂,不明所以,问道:“哥,为什么是蒲东省啊?”
傅斯明悉心地跟他解释道:“因为荔枝是岭南一带较为出名的特产,也就是蒲东省,灯笼果和榴梿的谐音都不好,只有荔枝与之不同,所以让你去查查。”
“哦~”裴熙澈恍然大悟道。
这时,裴熙澈又指向傅斯明手上的银链,问道:“哥,今天你看管她吗?”
“嗯,五兄弟轮一遍,也该轮到我了。”傅斯明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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