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站在电梯里，金属壁反射出他苍白的脸色。王珍珍温柔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而张美倩泪眼婆娑的模样却挥之不去。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系统冰冷的提示仿佛还浮现在眼前。

【山本一夫出现，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该死！"周阳低声咒骂，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五楼。

503室的门口，温暖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来。周阳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才掏出钥匙。门一开，莲藕排骨汤的香气扑面而来。

"回来啦？"王珍珍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挂著温柔的笑容，"汤都快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周阳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一种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喝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王珍珍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真的感冒了？"

她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淡淡的护手霜香气。周阳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又像被烫到一样松开。

"没事了，刚刚出了点汗，估计也快好了。"他避开王珍珍关切的目光，"嘉嘉阿姨呢？"

"妈咪明天要早起，已经睡了。"王珍珍转身走向厨房，"你先坐，我给你盛汤。"

周阳坐在餐桌前，看着王珍珍忙碌的背影。她动作利落地热汤、盛饭，每一个细节都透著对他的关心。而就在两小时前，他还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系统，我现在该怎么办？】周阳在脑海中问道。

【提供解决方案，消耗能量值5点，是否同意？】

【是】

【建议寻找方法蜕变为绿眼僵尸，在这个僵尸为尊的世界里，仅凭凡人之躯根本无法与僵尸抗衡。】

王珍珍将汤碗放在周阳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浓郁的汤汁上飘着翠绿的葱花，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趁热喝。"她坐在对面，双手托腮看着他，"今天很忙吗？我给你发了几条信息都没回。"

周阳的勺子停在半空。他想起张美倩公寓里被他调成静音的手机，还有那些未读消息。

"出去找素材了，需要静静，"他低头喝汤掩饰自己的表情，"准备开新书。"

王珍珍点点头，没有多问。她的信任让周阳胸口一阵刺痛。

"对了，"王珍珍突然说，"今天嘉嘉大厦附近好像出了命案，警方发出通告，让我们晚上没事别出门。"

周阳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

“你清楚受害者是谁吗？”

“听说是平哥的邻居PiPi，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年轻就没了。虽说她的工作不那么光鲜，但这也太不幸了。妈咪打算在嘉嘉大厦为她办一场法事。”

周阳的手指在汤碗边缘无意识地画著圈，热汤的蒸汽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掩盖了他瞬间变得僵硬的表情。

PiPi死了？

在他的记忆里，原剧中PiPi的死亡是与平妈有关。

至于现在平妈有没有变成活死人…

他的思绪突然卡住，昨晚在楼道里遇到的那个佝偻身影浮现在眼前。那双在黑暗中泛著不正常青灰色的手，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周阳？你还好吗？"王珍珍担忧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的脸色更差了。"

"没事，只是...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低头搅动着已经变凉的汤，"平妈...最近怎么样？"

王珍珍歪了歪头："平妈？她不是一直卧病在床吗？说起来，今天平哥还来借过糯米呢，说平妈突然想吃粽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平哥真孝顺，为了照顾母亲耽搁了终身大事。"

周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罗开平错过成亲难道真是因为这个？说不定他正是因为没追上那个心思单纯的女孩，才“故意”错过的呢！

之前，罗开平还对自己这个插足者抱有敌意来着。

【系统，平妈是不是已经变成活尸了？】

【信息查询消耗3点能量，是否同意？】

【是！】

【扫描完成。嘉嘉大厦603室斜对角房间检测到异常生命体征，确认为活尸形态，危险等级：高。当前能量值：42/100】

周阳的勺子再次掉进碗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王珍珍疑惑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真的不对劲，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的手掌温暖柔软，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周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王珍珍轻轻"嘶"了一声。

"对不起，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珍珍，你打个电话让马小玲有空过来一趟，就说嘉嘉大厦有脏东西，需要她处理，与PiPi…有关。"

他急忙松开手。

【系统提示：检测到特殊血脉反应。此个体可能为三级僵尸理想转化媒介，建议噸切观察。】

王珍珍眨了眨眼睛，周阳突如其来的严肃表情让她有些困惑。但她还是顺从地点点头，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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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打吗？都这么晚了..."

"就现在。"周阳的声音绷得像拉紧的弦，他的目光不断扫向门口，仿佛随时会有东西破门而入。

王珍珍纤细的手指在通讯录里滑动，找到了"马小玲"的名字。

"嘟嘟嘟…！"

电话拨通的嘟嘟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周阳不自觉地开始踱步，手指在裤缝上敲击著不规则的节奏。

"喂？珍珍？"

电话那头传来马小玲清亮的声音，背景音里混杂着嘈杂的音乐和人群的喧哗。

"小玲，是我。"王珍珍看了周阳一眼，"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稍等……"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背景噪音逐渐变小。

"好了，我在澳门呢，这边有个大单子。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周阳停下脚步，凑近王珍珍，几乎要把耳朵贴在手机上。他身上还带着张美倩留下的香水味，混合著电梯里沾染的金属冷气，让王珍珍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

"是这样的..."王珍珍斟酌著词句，"周阳说...嘉嘉大厦可能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想请你来看看。"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

"周阳？"马小玲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周阳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能感觉到冷汗顺着脊椎滑下。马小玲的敏锐总是超出预期。

"他...他说…"王珍珍临时编了个理由，"不是啦，是今天大厦附近真的出了命案，PiPi她..."

"PiPi？"马小玲打断了她，"那个住在六楼的舞女？她死了？"

"嗯，警察说是意外，但周阳觉得里面有问题..."

"珍珍，或许是真的意外呢，千万别自己吓唬自己。而且，我现在实在走不开，至少要三天后才能回港岛。"

"那...那怎么办？"王珍珍的声音开始发抖，"周阳好像很确定大厦里有问题..."

"让他接电话。"马小玲突然说。

王珍珍把手机递给周阳，眼中满是疑惑。

周阳深吸一口气，接过手机："喂，小玲，你真不能提前回来吗？"

"周阳，"马小玲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你怎么会知道嘉嘉大厦有问题。但如果你敢让珍珍陷入危险，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背景音里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接着是人群的尖叫。

"该死的妖孽！"

马小玲咒骂一声。

"…听着，周阳…你这样，等会我发个地址给到你，先到求叔那里，就说我要借镇魂铃和五雷符。这几天晚上，你们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千万别开门！我尽快赶回去。"

电话突然断线，留下急促的忙音。周阳缓缓放下手机，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小玲说什么了？"王珍珍担忧地问，"她是不是没有空回来？"

周阳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厨房的窗户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夜风裹挟著某种腐朽的气息飘进来。他快步走过去，猛地关上窗户，拉紧窗帘。

"周阳，你到底在害怕什么？"王珍珍站在他身后，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周阳转过身。

"没什么，"他勉强笑了笑，"只是...最近写恐怖小说有点入戏了。"

王珍珍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她的指尖冰凉，与之前温暖的感觉截然不同。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有时候我觉得你与我们格格不入，能知道到我们不能理解的东西。"

周阳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沉重的鞋子在缓慢移动。

两人?时抬头……声音来自正上方，那是603室，平妈的家。

"这么晚了，平哥还没睡吗？"王珍珍疑惑地问。

周阳的血液几乎凝固。根据系统扫描，603室现在应该只有一个"活尸形态"的存在。那个脚步声，只能是...

咚、咚、咚。

声音不时从天花板传来，这次清晰地从门口响起。有人在敲他们的门。

王珍珍刚要转身，周阳一把拉住她："别开！"

敲门声停了。接着，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珍珍啊...我是平妈...借点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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