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刘洋被她审视的眼神盯着，不躲不闪，仰面直视：“我没心思谈恋爱，她不是我女朋友，明白吗？”

感情有时像个荒唐的笑话。王若棠不想揣摩他的心思，眼里闪过讥讽：“所以连女朋友头衔都不愿给？那她算什么？情人？炮友？”她并非讽刺赵静，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刘洋，你不年轻了，就算不认真，也不该这样。”

“你倒古板，现在这种事少吗？”刘洋知道她这些年专注工作，感情世界除了自己几乎空白，直言道：“像我们这年纪、这阶层的男人，没结婚没女友的，有几个干净？”

“你自己什么德行，别拉踩别人。”王若棠觉得醒来比昏迷还糟心，看他越发不顺眼，下了逐客?：“公司一堆事，你回上海吧。我有人照顾，不用你管。”

“你这样，我能放心回去？”刘洋横她一眼：“没良心的女人，我多久没合眼了，也没见你关心句。”

她一直不敢触碰的心事，在昏迷后的梦里彻底摊开——她曾盼着他回头，对当年他迅速爱上别人、果断分手的事始终耿耿于怀。她以为自己还爱着他，可眷恋的不过是四年前那个满心是她的人，而非眼前这个陌生的存在。

“刘洋，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合适的身份去关心对方。”王若棠真的累了，抬起眼皮：“你回去吧，等我伤好了，会回去处理噷接。”

其实从一开始，缘分就在相遇时悄然耗尽，余下的不过是人为的纠缠。若不是这些年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故事早在四年前就该结束了。

“你的离职审批我没批。”刘洋沉默许久才开口，差点又要上纲上线——这女人总是知道怎么气人。

王若棠刚醒来，没精力多言：“早晚的事，早批晚批我都是要走的。”她声音轻，语气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

刘洋呼吸发紧，低声喊她：“王若棠。”病床上的人没转头，他终于说出那句藏了很久的话：“我们好好在一起吧，谈恋爱也好，结婚也好，再试一次，行不行？”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的，只知道再不说，这人可能真的要从他世界彻底消失。

王若棠没有高兴，反而为两人感到悲哀。他不是不爱她，只是不够爱；她也不是不爱他，只是做不到为了爱丢弃自尊，接受他那些荒唐的行为。

“回去后我会跟赵静断了关系。”刘洋停顿一下，继续道：“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能保证绝不背叛感情和婚姻，会约束自己……”

听完心里只剩悲凉，王若棠说：“刘洋，我们都放过对方吧。”

“这是我最后一次认真跟你说，还是要拒绝？”刘洋有自己的傲气，不可能对她一直有耐心。

她语气坚决：“我们不合适。就算此刻放不下，未来某天也会吵得不可开噷、互相埋怨——我们都不会为对方低头，现在彻底结束，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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