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棠,我这人真狠下心来,真想放下你并不难。”刘洋城府很深,他看得出王若棠没那么容易放下自己,语气依旧居高临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这么坚决,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王若棠听他这话心里一刺,反刺一句:“那我提前恭喜你,早日忘记我王若棠这个人。还有,麻烦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私人生活里。”
刘洋被她的话激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木质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震得王若棠耳膜发疼:“你放心,如今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至于那么没品,来纠缠一个女人。”他俯视著病床上的她:“王若棠,我能很快放下你……”他眼里是不甘心的、高高在上的得意,尾音托出几分凉薄,“而你呢?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王若棠眼里透著犟劲:“你放心,就算一年两年忘不掉,五年十年,我总有一天不会再记得你刘洋这个人。”漫长的人生里,爱与分别未必相悖,不过是不同的选择罢了。
林海峰不在医院,提前给谢临欣发了病房号。她到门口刚要敲门,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便退到走廊长椅上坐着,直到房门打开,那个男人走出来,才站起身。
刘洋瞥见等在门外的谢临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不知刚才的话她听去多少。但他很快恢复礼貌,冲她颔首示意,随后大步离开。
王若棠眼神空洞地躺在病床上,刘洋摔门而出时,她感觉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眼眶通红,硬生生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没什么的,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想要把一个人从心里彻底抹出去,本就需要时间,王若棠,你早该这么做了。
病房门响起敲门声,王若棠咽下鼻尖的酸意,轻声应了句门外能听见的“请进”。
本以为是护工,她抬眼望去——谢临欣穿着黑色大衣走进来,头发利落挽在脑后,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却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王若棠一时愣神:她们已多年未见。
谢临欣状态其实不算好,只是相较病床上的王若棠,精神气色要好上许多。她将手里的礼品放在床头柜上,冲王若棠温婉一笑,轻声唤道:“棠棠。”
“欣欣姐。”王若棠没想到谢临欣会来,谢临欣的出现意味着舅舅林海峰仍与她有联系。身上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她招呼谢临欣坐下时,语气难掩激动:“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谢临欣脱下大衣挂好,在病床边坐下:“今早刚到。”望着王若棠瘦得只剩巴掌大的脸,她轻声问:“还不能正常进食吗?除了头部,其他地方疼得厉害吗?”
“我没事,出事时就头撞了一下。谢临川他……”提到谢临川,王若棠忙追问:“他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他伤势不重,但需要卧床静养。”谢临欣心疼地叹了口气,“你们几个人里,就你伤得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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