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昼：……
臭名昭著、一无是处的北小王爷。
人厌狗嫌。
谁会选这样一个人做妻主？
灵昼：“可换句话说，我也无父无母，也不用他伺候公婆，嫁进王府来，我肯定事事都听他的，能够让他自由做自己，上头还有陛下护着王府……”
灵昼越说越理直气壮，“他嫁谁不是嫁，怎么不能嫁我？”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和他们事先说，让灵昼按照可乐为她制定的任务计划实施。
想要消除黑化值，没有什么比‘救赎’更关键。
裴砚身为男子，不甘被束缚，那么只需要为他解绑，他想做一只自在飞翔的鸟，那么就为他插上一双翅膀，如此便可。
灵昼可以用自己的金钱，权力，为他做踏板。
可乐不赞成她走爱情这条线。
但显然，它说的话不管用。
不远处，上官洛注视著女孩的身影，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湖中心，那艘缓缓荡漾的花船。
他刚刚看到了，裴砚上去了。
她对裴砚真的……
上官洛脸色愈发的冷，挥袖离开。
…
灵昼?无聊赖地薅著草地。
突然，湖中心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灵昼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去，湖上面多了很多游荡的船只，有些分不清刚刚裴砚上的是哪一艘船，隐约有声音传来。
“有人落水了！”
灵昼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乐很快印证了她的猜测，【是主神大人！】
灵昼连忙起身，然而一瞬间有些束手无策，除非她长出翅膀，不然怎么能从岸边一下到达湖中心。
岸边停泊的只有一艘小船，灵昼短暂停顿了一下，就毫不犹豫的上去了。
【你会划船吗？】
“难不倒我。”
灵昼会划船，但只凭这两个船桨划到湖中心，明显十分吃力。
已经有不少人下水救人。
落水的除了裴砚，还有郁忆霜。
郁忆霜很快被救了上来。
裴砚却始终没有踪迹。
看守杏园的护卫下水救人，不断沉入水中，又不断冒出头，始终没有男子的消息。
“裴公子不会……淹死了吧？”
“这么久都没出来……”
众人窃窃私语，四周的船只都围了过去。
上官洛站在甲板上，一道绛红色的身影映入眼中，他面色猛地一变，“北灵昼，你要做什么！”
众人的目光被他的声音吸引。
这才看到，下方一艘小船越靠越近，他们有些吃惊，尤其看到船上是那位北小王爷，双手握著船桨，吃力而机械性地重复著单一的滑动动作，已是满头大汗。
灵昼置若罔闻，看着一个人问：“裴砚在哪落的水？”
那公子结结巴巴，下意识回答，“好像是那边。”
novel九一。com
灵昼到了附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北小王爷！”
众人惊呼。
“快救人啊！”
“不准救！”
少年一声冷喝。
护卫们错愕地看过去。
上官洛神色冷若冰霜，语气平静，“她想死，就让她死。”
说完，上官洛转身回了船舱。
护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头领硬著头皮下水，总不能真的看北小王爷出事，陛下怪罪下来，谁都担不起，同时吩咐底下的人去禀报陛下。
灵昼找到裴砚的时候。
他顺着水流已经漂到了别处，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愿，任由自己的身躯一点点向下沉坠，那身雪白衣角，在水流冲击下肆意翻卷，与如墨的黑发相互交织、纷飞乱舞，黑白两色的强烈碰撞，衬出他那毫无血色却又精致到极致的面容，就像隐匿于深海、惑人心神的妖精，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灵昼憋着气，用力下潜，握住他的指尖，将人拉进怀中，奋力一蹬，向上有光源的地方游去。
“哗啦”一声。
灵昼抱着人破水而出，第一时间去掐他的脸，“裴三公子。”
“裴砚！”
裴砚一点动静都没有，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仿佛晶莹剔透的雪。
灵昼将人抱到岸边，探查他的状态，然后做心脏复苏……
还好他落水时间不长，再加上这个时代特殊，如若不然她真想做人工呼吸。
不知过去多久。
”咳咳。”
裴砚吐出一口水，缓缓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仿佛几片被雨淋湿的漆黑羽毛黏在一起，眼神昏暗无光地望着天空。
“裴砚？”
直到女孩的脸出现在视线中，皱着眉头，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心，“裴砚，你没事吧？”
裴砚认出是她，眼里闪过一丝波澜，缓缓坐起来，神色清冷无波，“多管闲事。”
灵昼：……
裴砚状态不对。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他如初将尘世的瑞雪，透著一种极致的不容侵犯的冷，这种冷意之下，有种仿佛靠近一步都会亵渎的纯净。
然而此刻，眼前的他仿佛置于永夜的深渊，仅仅时隔不久，他像是被无尽的黑暗浸染，原本清冽的眼眸如今被阴霾所笼罩，身上散发著难以驱散的阴郁气息。
灵昼突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他们同时落水，郁忆霜那么快被救上来，他却漂到这么远的地方。
是他，不想被那些人救。
他自己不想活……
灵昼抽空让可乐探查了一下黑化值。
如果将一个人的心比作100%，那么他的心灵之地已经有90%的地方被黑暗侵蚀。
可见他被这封建专横的时代压迫到什么程度。
身处在这样的处境，思想越先进，才会越痛苦。
“裴公子！”
“北小王爷！”
远处传来呼喊。
灵昼反应过来，目光从他身上扫过，但不敢再多看。
男子单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几乎可以看到里面晶莹剔透的白皙肌肤，锁骨，腰部的弧线，还有大腿……若隐若现，反而更?人遐想。
灵昼偷偷吞了一下口水，将外袍脱下，递给他，“先穿上。”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