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淳静听到灵昼的应答，很是开心，当即便委婉表示，想要借一些钱。
灵昼一听这个数额。
哦吼。
还真敢开口。
她乌黑的眼睛微微弯起，笑起来给人一种温暖软萌的感觉，很是无害，似乎只是单纯好奇，“不知道殿下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上官淳静对上她的目光，一瞬间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从心底窜起，如同一股冰冷的暗流，迅速蔓延全身，莫名觉得，自己深处那些精心隐藏的秘密，正被她一点点洞悉。
如同光天化日之下被剥去了所有伪装，变成一个透明人，没有丝毫隐私和秘密可言，这种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上官淳静脸色微僵，但也只有一秒，很快又恢复自然的笑容，“自然有用处。”
灵昼没说什么。
是有用处。
一个对皇位野心勃勃的皇女。
要这么多钱能干什么？
养私兵呗。
灵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上官淳静悬著的心放松下来。
“待回到京城，还请小王爷赏脸与本殿在醉仙楼一聚。”
灵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感应了什么，目光从旁边的船舱一扫而过，神色冷了冷。
上官淳静一顿，“怎么了？”
灵昼淡淡地说：“希望二殿下能够明白，我所付出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丞相府是裴砚的家人，仅此而已。”
上官淳静有点尴尬，“自然自然。”
如今得到的助力，竟然主要依靠一个男子，让她面上隐隐觉得挂不住，毕竟在她的观念里，依靠男子总是矮了几分。
可换个角度想想，仅仅凭借一个男子就能为自己带来如此强大的助力，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灵昼转身大步走进船舱。
船舱里只有裴砚和裴如枝两人。
两人相对而坐，氛围有些沉默，听到声音，同时抬起头来？
裴砚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女生就大步流星的来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起来。
他清冷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微微歪头。
灵昼看着裴如枝，皮笑肉不笑，“我和裴砚有话要讲。”
她并不是询问，而只是通知。
不等裴如枝说什么，便拉着裴砚离开。
来到甲板。
裴砚挣脱手腕上女生的手，又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力道十分轻柔地拉扯了下，“怎么了？你在生气。”
灵昼安静地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不喜欢你和裴如枝在一起。”
裴砚沉默。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裴砚习惯性地抿了抿唇，望着面前女生。
她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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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裴如枝只是在警告他，不要以为和小王爷定下了婚约，就能够逃脱丞相府的掌控。
就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警告而已。
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灵昼的反应却让他很介意，毕竟在外人看来，裴如枝怎么来说也是他的嫡姐？
可她却对裴如枝有所敌意。
裴砚想着，也就直接问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灵昼平静点头。
“我知道，她的第一才女是偷来的，偷你的。”
她缓缓抬起纤长漂亮的睫毛，乌黑的瞳仁中，清晰地倒映出裴砚的影子，认真地道：“这第一的名头应该落在你头上，你才是京城的第一才子。”
裴砚虽然有所猜测，此刻也不免有些错愕，“你怎么会知道？”
灵昼的目光落在衣袖处那只手上，只见手指白皙修长，线条优美流畅，指尖修剪的整齐干净，泛著健康的粉色光泽。
宛若精心雕琢的玉笋，漂亮极了。
心中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她鬼使神差地牵住那只手，将其握在掌心，轻轻地把玩起来。
“我看过裴如枝作的诗，也看过你作的诗，每个人的文字都有其独特韵味，而且我看着她，就觉得她蠢，怎么都不像个有真才实学的。”
蠢。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字形容裴如枝。
在外人看来，丞相府的嫡女，自然是才貌双全的，不过他觉得，还挺贴合的。
裴砚轻轻的一笑，如同一束暖阳，瞬间驱散了周遭的阴霾，美得惊心动魄。
灵昼一下看呆了，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
在这道不容忽视的目光的注视下，裴砚笑容渐渐淡去，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被灵昼紧紧握著，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将手抽了出来，长长的睫毛慌乱地颤抖著。
口中吐出一个字，“你——”
灵昼一僵，耳根瞬间变得滚烫，轻咳了一声，“没忍住。”
裴砚习惯性地咬了咬下唇，慌乱之中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去看锦鲤了。”
灵昼依旧盯着他那如桃花般娇艳的脸庞，眼神发直，前言不搭后语，下意识地附和，“嗯，锦鲤好看，又大又肥。”
丝毫忘记，自己之前说过锦鲤有什么好看的。
裴砚：……
裴砚有点不自在地走开。
迎面一阵风吹过，灵昼脸上的温度逐渐散去，长长呼出一口气，一转头，便看到上官洛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不知道在那多久了。
他眼神复杂，似乎有诸多情绪翻涌。
灵昼淡淡地离开视线，目光不经意地从他腰上一扫而过，迈步离开。
灵昼在船舱里找到裴砚，他果然趴在窗口看着下面的锦鲤，灵昼目光忍不住流连在他腰上。
裴砚实在无法忽视这道目光，“你看什么？”
灵昼抬起头，才发现他的脸颊不知何时早已绯红出血，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没看什么呀。”
裴砚耳垂红得滴血，别别扭扭地将目光移向窗外。
灵昼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刚刚的目光，确实不太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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