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灵昼和苏时雨时常会回别墅,陪苏嘉良和祝梦吃顿饭,再住一晚。
这个傍晚,用晚餐的时候,苏时雨一直情绪不佳,当然表面看不出来,那张漂亮的脸永远波澜不惊,只是周身散发著一股低气压。
祝梦一直以来都有点发怵苏时雨,笑容有些勉强,“时雨……是怎么了?”
灵昼瞥了一眼身侧的男子,在桌下偷偷捏他的手,无名指上的银色钻戒闪闪发光。
苏时雨的求婚戒指太过宝贵,灵昼珍藏起来并不经常带,手上是重新买的对戒。
灵昼:“他今天手术有点多,累著了。”
祝梦:“……哦。”
不知道信不信。
苏时雨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手,鼻腔里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冷哼。
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再度凝固。
灵昼揉眉心。
这两年他也不知道从哪学的臭毛病,会闹脾气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的聚餐苏时雨不想来,前段时间医院有些忙,导致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灵昼温存,难得有空,他只想和灵昼过二人世界。
但灵昼觉得这样不太好。
虽然安排的是一周聚一次,但因为工作等等原因,总是会往后推迟,这么算起来,一个月能见面也就两三次这样子。
如果这次再不来,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就因为这样,所以闹脾气。
灵昼又牵住他的手,苏时雨抽手没抽出,被她死死拽著。
趁二老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抬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苏时雨睫毛忽而轻颤,不再挣扎了,须臾,唇角翘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
饭后。
灵昼和苏时雨陪二老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聊了会儿天,时间差不多,回到二楼洗漱休息。
灵昼着急忙慌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时雨在阳台吹风。
苏时雨听到声音回头,女孩穿着浴袍,脸颊白里透红,头发还没来得及洗,发尾沾了水微湿,能看出,出来的时候有些仓促。
风吹进来。
苏时雨蹙著眉头,连忙走进来,将阳台的门关上。
“才刚进去没一会儿,怎么出来了?”
“……”
还能因为谁?
某个人的黑暗值怎么回事啊?!
灵昼是发现黑暗值有波动才出来的。
婚后几年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灵昼每次对待都很慎重。
不过看苏时雨没有什么异样,灵昼放松下来,笑看着他,略有些傲娇,“还能因为什么喽,某个人心情不好,我洗澡都不安心,想着出来哄哄。”
苏时雨缓缓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闹脾气还要人哄,听起来像小孩子一样。
“我才不用哄。”
“那就是说,你确实不开心喽。”苏时雨不开心还不愿意承认。
苏时雨没说话,低垂著眸。
灵昼将脸凑到他眼前,“那我不哄了?”
“……”
“那我先去洗完澡再出来。”
看到女孩真要转头就走,苏时雨下意识扣住她的手腕。
灵昼立刻回头,笑得像只狡黠的猫,显然早有预料。
苏时雨耳根有些发热,薄唇轻抿,身体却不断逼近她,修长的身高带着压迫感,手指扣住女孩的腰,将人牢牢地锁在怀中,一步步带进浴室。
灵昼有点不安,吞了吞口水,“别呀……我哪会真不哄你?你哪次生气我不哄?”
“……”
就是因为他哪怕只有一丁点情绪,灵昼都格外看重,将他哄著捧著,才将他的性子惯得骄纵得没了边际。
来到浴室,苏时雨反手随意将门扣上,边将脸颊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只是生气,你把祝梦看得太重。”
……祝梦,好家伙,连一声阿姨都不叫了。
灵昼好笑,“我怎么把她看得太重了?”
苏时雨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流转着惑人心神的光泽,“每个月你都要来陪他们吃饭,说明你心里一直在记挂着他们,尤其是祝梦……你们之间有砍不断的血缘羁绊。”
她们之间有再多矛盾,灵昼骨子里流着她的血,那么永远无法彻底分割,若是那样的矛盾出现他们之间,或许早就形同陌路。
自己在这点,永远是比不上祝梦的。
“所以,我嫉妒她。”男子声音低沉,闷闷地砸在灵昼心头。
灵昼有些错愕,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
她轻轻咬唇,手指放在他柔软细腻的发丝上,轻轻揉了揉,眼底晦涩不明,声音轻柔,“但有些东西,是比血缘更加牵扯不断的。”
执念。
深入灵魂的执念。
如同世界里唯一的光,是存在的意义,若不能将其牢牢攥在掌心,整个灵魂都会瞬间分崩离析。
那样的执念,比血缘更加难以斩断。
苏时雨仿佛感觉到什么,突然心头一颤,眼底深处银光骤现,如划破夜幕的流星般耀眼夺目,只是瞬息间,便湮灭无踪,重归深不见底的幽暗。
回过神来,女孩轻轻捧着他的脸颊,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眼神格外专注。
“你多虑了,在我心里,祝梦的重要?度不及你万分之一。”
苏时雨一直是相信的。
低头,柔软的唇牢牢地擒住她的。
灵昼还没找到想要的答案,偏头躲著,“你还没告诉我,你不生气了。”
“要想我不生气,今晚换个姿势。”
灵昼:……
无赖!
之前那个害羞的苏时雨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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