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苏雨晴捧著药碾的手微微发抖。沈清棠从身后贴近，带着清苦药香的手掌覆上她手背："腕力下沉三分，白芨才能碾出胶质。"

少女耳尖泛红："姑娘身上...有血竭的味道。"

"昨夜给七殿下换药时沾的。"沈清棠旋开青瓷瓶，突然将少女拽近，"你嗅觉这般灵敏，可闻出这瓶里有什么？"瓶口掠过鼻尖，苏雨晴瞳孔骤缩——是太子府特供的龙涎香！

雕花窗突然被劲风拍开，萧景珩玄色大氅上还凝著夜露。他屈指弹来一枚带血的暗器，沈清棠反手用药钵接住，叮当脆响惊得学徒们齐齐回头。

"都出去。"七皇子声音比铁器还冷，目光却锁著沈清棠衣领处的金线刺绣——那是他昨夜包扎时扯松的盘扣。

待屋内只剩二人，他突然伸手拂过她耳垂："少用茉莉头油。"指尖顺着脖颈下滑，在锁骨处稍顿，"会掩盖你身上..."

"药香？"沈清棠故意偏头，发丝扫过他手腕结痂的咬痕——那是三日前龙血暴走时她留下的。

萧景珩突然掐住她腰按向桌案，药碾翻倒，白芨粉雾般扬起："是血腥气。"他鼻尖几乎抵住她颈侧，"今晨朱雀巷死了三个西凉探子，伤口的银针手法..."

"殿下。"她突然咬住他喉结，满意地感到掌下肌肉绷紧，"您来是为兴师问罪..."舌尖掠过凸起的血管，"还是讨新的止血散？"

窗外传来青鸾卫的铃铛声，萧景珩后撤半步，从袖中甩出染血的绢帕——上面用金线绣著残缺的舆图。

"申时之前，我要知道太子把完整的边防图藏在哪里。"他转身时大氅扫过药柜，故意碰倒那瓶龙涎香，"至于你..."

沈清棠接住瓷瓶的瞬间，发现瓶底粘著米粒大的蜡丸。窗外马蹄声远去后，她捏碎蜡丸，里面是半片金鳞——边缘还带着她牙印。

"混蛋。"她摩挲著鳞片轻笑，转头对门外道："雨晴，把新制的安神香送去太子府——就说我亲自调的。"

寅时的训练场弥漫着血腥味。沈清棠用银刀挑开面前尸体的胃囊，腐液滴在青石板上滋滋作响。

"断肠草混合砒霜，死亡时间约六个时辰。"她刀尖轻点发黑的胃壁，十二名青鸾卫脸色惨白——这是今晨刚从乱葬岗挖出的尸体，"现在，找出他生前最后一餐吃了什么。"

最年幼的柳枝突然干呕起来，沈清棠反手一记耳光将她打翻在地。

"战场上，吐出来的可能就是你的命。"她揪住少女发髻按向尸体，"舔。"

柳枝的尖?卡在喉咙里——沈清棠的银刀正抵着她舌尖。

"要么舔，要么吞下?等剂量的毒药。"刀背划过颤抖的嘴唇，"选。"

苏雨晴突然跪下："姑娘，我来示范。"她毫不犹豫俯身，舌尖擦过尸体指尖。

"很好。"沈清棠刀光一闪，削下苏雨晴一缕发丝，"腐肉上有杏?味，说明毒下在茶点里。"她突然将发丝塞进柳枝衣领，"记住，犹豫的代价是?伴替你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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