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三十只陶罐整齐排列,每只装着不同毒物。沈清棠蒙住学徒们的眼睛,拽着她们的手依次探入罐中。
"第七罐。"她抓着柳枝的手按进粘稠液体,"摸到什么?"
"滑...滑腻的根茎..."少女指尖发抖。
沈清棠冷笑一声,突然?开她蒙眼布——掌心正蠕动着三条蜈蚣!柳枝疯狂甩手,却被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按住。
"五步蛇的克星,也是缓解龙血躁动的药引。"她捏碎一只蜈蚣,汁液抹在柳枝溃烂的指尖,"疼吗?下次分不清药材,就把整罐吞下去。"
苏雨晴突然闷哼一声——她主动将手伸进了装着毒箭蛙的陶罐,整条手臂已泛起紫斑。
"聪明的选择。"沈清棠掰开她牙齿灌入解药,"以痛觉记忆药性,是青鸾卫的必修课。"
正午烈日下,十二只茶盏闪著寒光。
"你们配制的毒药。"沈清棠指尖轻叩案几,"现在,喂给身边的人喝。"
训练场死一般寂静。柳枝的茶盏咣当落地,褐黄药汁渗进青砖缝隙。
"不敢?"沈清棠突然掐住她下巴灌入药液,"那就自己尝尝!"
少女瞬间蜷缩倒地,喉间发出可怕的咯咯声。苏雨晴扑过去要喂解药,却被银针定住穴位。
"解药在谁手里,谁就能活。"沈清棠将瓷瓶抛进草丛,"去找。"
当柳枝开始抽搐吐白沫时,最沉默的学徒春桃突然割腕,将血滴入她口中——那是西域奇毒"相思泪"的唯一解药。
"精彩。"沈清棠击掌三下,"现在你们懂了,青鸾卫的命永远拴在一起。"
暮色四合时,箭矢破空声骤然响起。
三名蒙面人从墙头跃下,弯?直取苏雨晴咽喉。少女本能地扬手,药粉在空中爆开粉雾——却见刺客身形微滞,反手劈向吓呆的柳枝。
"蠢货!"沈清棠袖中银针激射而出,"七步迷魂散要配合东南风向!"
最后一名刺客的?已抵住春桃心口,突然被玄铁剑鞘击碎膝盖。萧景珩?下面罩,金瞳在暮色中森然发亮:"这就是你训出的精锐?"
"殿下何必着急。"沈清棠抹去春桃颈间血痕,"三个月后,她们会把你安插在太子府的暗桩全挖出来。"
七皇子突然擒住她手腕,龙纹扳指压住脉门:"包括青州案那个?"
沈清棠瞳孔骤缩——那是她亲手埋在太子府最深的棋子!
"不如赌一局。"她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萧景珩唇上,"若她们三日内找出你身上新添的伤,殿下就把西郊马场赐给我。"
血珠在薄唇上绽开妖艳的红,萧景珩喉结滚动:"若输了呢?"
"我亲自教她们...什么是真正的刑罚。"她舔掉他唇上残血,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毒盏,"现在,都滚去背《毒经》。"
子时的悬壶堂地窖弥漫着血腥与苦杏?混合的气味。沈清棠的银?抵在柳枝颈动脉上,?锋映出少女扭曲的倒影。
"三息之内,说出太子许了你什么好处。"她声音比?还冷,身后十名青鸾卫跪成一排,每人面前摆着浸透盐水的柳条。
柳枝的眼泪冲开脸上血痂:"奴婢...奴婢只是弄错了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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