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少女左耳坠落在青砖上。沈清棠踩住那片血肉模糊的软骨，碾出?人牙酸的咯吱声："苏雨晴，念《卫规》第七条。"

"叛主者..."苏雨晴声音发颤，"诛三族。"

沈清棠突然揪住柳枝头发将人拖到水缸前。浑浊水面倒映着她们惨白的脸，底下沉着个鼓胀的麻袋——那是黄昏时分试图劫走柳枝的太子府侍卫。

"看着。"她按著柳枝后脑撞向水面，"这就是你那个姘头现在的样子。"

两个时辰前，礼部尚书府正厅。

柳枝捧著"养颜?"的手不停发抖。目标人物——太子府长史赵德安正捏着她下巴打量："小娘子生得倒嫩..."

"大人请用药。"柳枝慌乱中提前掀开药盒，本该在目标服用后发作的剧毒提前挥发。赵德安猛地掐住她喉咙："好大的狗胆！"

藏在梁上的苏雨晴急中生智，掷出淬毒银针射灭烛火。混乱中柳枝竟挣脱钳制，却撞翻了装有密信的紫檀匣。

"蠢货！"随后赶到的沈清棠一把扯住她后领，"匣子里是边关布防图！"

地窖火把将沈清棠的影子拉长成可怖的巨兽。她解开柳枝的青色腰带缠上自己手腕，每绕一圈就说一条罪状：

"一罪泄露行动时辰。"

腰带勒进皮肉，渗出细密血珠。

"二罪擅改投毒手法。"

柳枝的惨?中，沈清棠突然将腰带另一端抛给苏雨晴："你来。"

少女们惊恐地看着那根染血的布条。春桃突然膝行上前："姑娘，柳枝的娘还在太子府当浣衣婢..."

"所以你们觉得..."沈清棠猛地拽紧布条，柳枝脖颈瞬间紫胀，"我该心软？"

暗处突然传来龙纹扳指叩击青砖的脆响。萧景珩的身影在石阶上显现，玄色大氅沾著夜露："不如噷给本王的诏狱。"

"青鸾卫的事..."沈清棠手腕翻转，腰带绞住柳枝喉咙，"不劳殿下费心。"

布条骤然崩断的刹那，她袖中银针已没入柳枝眉心。少女瞳孔骤缩，随即软倒在那具漂浮的尸袋旁。

"都看清楚。"沈清棠掰开死者紧握的拳，露出半块太子府?牌，"下次就是你们。"

七皇子捏碎手中的密报，金粉簌簌落下。他刚才看得分明——沈清棠刺的是假死穴，那丫头还有半刻钟生机。

"你养的不是死士。"他扣住她血迹斑斑的手腕，"是群随时会反噬的狼崽子。"

沈清棠甩开他的手，从袖中抖出染血的边关布防图："殿下不如看看这个。"羊皮纸角落赫然盖著西凉国玺，"柳枝偷换毒药，是因为发现赵德安在卖国。"

萧景珩的瞳孔剧烈收缩。沈清棠却突然贴近，带着血腥气的呼吸拂过他耳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亲自动手了？"

石阶下传来细微响动。假死的柳枝正被悄悄运往密道——这是只有青鸾卫首领才知道的逃生路线。

黎明前的训练场，十一根青色腰带系成绞索高悬梁下。

"从今日起，你们每人的解药都由同伴保管。"沈清棠将瓷瓶分发给少女们，"每月朔望之日互喂解药，谁若缺席..."

她拽动机关，绞索齐齐勒紧空荡的衣领。苏雨晴突然跪下："姑娘，我想学认西凉文。"

春桃紧接着叩首："求教易容术。"

沈清棠嘴角浮起冷笑，突然将匕首插在案上："先学会这个。"刀柄缠着从柳枝头上割下的发辫，"明日此时，我要看到赵德安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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