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人都走了。”
小厮走进隔间,低声说道。
他面前坐着两个男人,正在对弈。
其中一人一身白衣,气质冷清,手中执著一颗白子,略微思索了一下,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另一人手心握著几颗黑子,盯着面前的棋盘眉头紧皱,显然十分苦恼。
他看了一会,长叹了一声,将手中的棋子尽数丢回棋盒中,“不下了,不下了,从小到大就没下赢过你,真是无趣。”
玉器店的掌柜此时也走了进来, 一脸心痛地说道:“公子,那成王世子砸了我们几千两的玉器,那位娘子要赔,你怎么还让人家走了。”
“你家公子财大气粗,区区几千两,自然不甚在意。”江酌衍摆了摆手,“再说了,谁说我不要这银子了。谁砸的玉器,自然要让谁来赔偿。”
他眼尾轻轻一挑,看向面前始终一言不发的人,“谢昭,你今日邀我来此,就是为了让我看这场戏?”
“今日这场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谢昭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收回棋盒中,“不过你既看了戏,总要付些报酬。”
江酌衍转了转眼睛,嘴角忍不住挑了起来。
“你们先下去。”他挥了挥手,让掌柜的与小厮退了下去。
“快说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江酌衍满脸兴奋之色。
“我这些日子不便动手,想让你替我教训个人罢了。”谢昭抬眼看向他,“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当十分容易吧。”
江酌衍一下就猜了出来,“你想让我替你教训闻人弘?”
他“啧”了一声,“那家伙身份可不低啊,我帮你可是惹祸上身。”
“他这个世子位置坐不长了。”谢昭眸子闪过一丝冷意。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他得罪了你以后毫无动作。”江酌衍大大咧咧地往后一躺,“我可是听说你最近瞎了眼睛,快要保不住未来家主之位,才快马加鞭赶回来,还以为终于能看到你的惨状,没想到又是一场空。”
谢昭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事成之后,这家铺子就送给你了。”
江酌衍露出喜色,他看中这家铺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谢昭竟然如此大方。
“谈钱多伤感情,”他直起身体看向谢昭,“但既然你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你放心,不出三天,我一定叫那闻人弘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江酌衍手底下的人都是狠角色,这件事由他来做,任谁也怀疑不到他头上来。
谢昭十分放心。
……
崔扶盈没想到,王映书说的三天,竟然一天都不差。
“整个南阳都传遍了。”问夏讲得绘声绘色,仿佛她亲眼所见一般,“那闻人弘从醉乡楼出来,经过一条小巷,就被人套了个麻袋拉进了巷子里,路过的人还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他一边被打一边大喊: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旁的听雪也听得十分认真,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嘴里就被人塞了一块破布,叫也叫不出来。”问夏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打他的人是谁吗?”
崔扶盈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问道:“是谁?”
“听说是醉乡楼花魁的爱慕者, 他一边打还一边对着闻人弘说: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纠缠秋香,我活活打死你。”
崔扶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秋香?”
“是啊,醉乡楼的姑娘是出了名的卖艺不卖身,但那闻人弘仗着身份地位回回都去骚扰秋香姑娘,醉乡楼的人也不敢得罪他。这才有人看不下去,将他给狠狠揍了一顿。”
“谁那么大胆,连成王世子都敢打?”听雪奇怪道。
“那人知道自己打了成王世子,吓得连夜就逃出南阳了,成王虽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问夏倒是十分高兴,“那闻人弘上次还给了二公子难堪,这回也算遭了报应。”
“闻人弘被打,成王必然会追查到底,那醉乡楼岂不是要被连累?”
“娘子有所不知,醉乡楼是江家的产业,成王就算再生气,也要给江家几分面子。”
“江家?”崔扶盈脑中闪过什么,下意识地问道,“江酌衍?”
“娘子也知道?”听雪点了点头,“正是江家现任少主。江家不但是四大世家之一,江酌衍又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成王就算不给江家这个面子,也要给皇后这个面子。”
江酌衍她怎么会不认识。
六位男主之一的……江酌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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