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作诗人是谁(1 / 1)

另一边的台上,诗会还在继续。

江酌衍扫了一圈四周,“今日诗会,陈姑娘当得魁首,谁有异议?”

“我赞同!”崔扶盈回过神,又想起自己今日的任务,立刻大声附和道。

就算台下的大多数人并不明白诗词好坏,但总也能从江酌衍的反应中窥得一二。

连才名在外的江家公子都如此失态,可以想见陈时绿这首诗是多么惊艳。

“好!我同意!”

……

一旦有一个人喊起来,另外的人就会相继出声,何况今日陈时绿的确惊艳,实在没有什么可质疑的地方。

陈时绿松了一口气,朝江酌衍福了福身,“多谢江公子。”

江酌衍站起身,当着众人的面摘下自己腰间的吊坠,缓步走到陈时绿跟前。

“陈姑娘才情出众,江某钦佩不已,这枚吊坠是琢玉大师司马赢的得意之作,我珍藏许久,可当今日诗会彩头,赠与姑娘。”

台下台上的众人听到“司马赢”的名头,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司马赢是当世闻名的琢玉大师,只是性情古怪,王公贵族请她琢玉,她极少同意。几年前宣布不再琢玉之后,市面上司马赢所啄玉器更是有价无市。

这份彩头,不可谓不珍贵。

更何况,虽说是彩头,但往年的彩头,也不过是些古玩字画,从未见过江公子将贴身的吊坠送人。

这彩头送的,意味深长。

江酌衍的大方,有些出乎陈时绿的预料。

她看着江酌衍递来的吊坠。

都说君子必佩玉,江酌衍掌心这枚吊坠边缘光滑圆润,泛著一层漂亮的光泽,必定是对方时时把玩的心爱之物。江酌衍为了帮她的忙,竟然将这枚吊坠当众赠出。

她顿时大为感动,暗下决心,事成之后,她就把这枚吊坠还给江酌衍,还要好好谢谢对方。

“多谢江公子。”她接下吊坠。

崔扶盈此刻心中百转千回,又想快些上前找江酌衍验证自己心中猜测,又记着自己今天的任务,只好混在人群之中,掩著嘴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什么江酌衍竟然将自己贴身吊坠送给陈娘子,莫不是对对方有意。

什么两人看上去郎才女貌,又门当户对,真是般配非常。

她身量娇小,混在人群中十分不起眼,一时也没有注意到究竟是谁在说话,只慢慢回过味来。

再去看台上两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

八卦和谣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传得最快的。

崔扶盈见众人都纷纷议论起来,这才舒了一口气,挤出了人群。

但愿这招有用。

另一边,陈时绿正打算下台,江酌衍却忽然伸手挡住了她。

她略带疑惑地抬眼看去。

“陈娘子,今日你的这首诗实在惊艳,只是我有几处不解,不知可否为我解惑?”江酌衍被宽袖遮住的手紧紧握成拳,看向陈时绿的目光几乎算得上热切。

陈时绿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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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都演完了,该散场了,可是看江酌衍的样子,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我……我一会还有事,恐怕不得空。”

“陈娘子要去何处,我的马车可以送你。”江酌衍仿佛并没有看出她委婉的拒绝,反而追近了一步。

陈时绿此刻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江酌衍的态度,似乎太过殷切了些。

“这……”

“既然江公子如此热情,我们也不好再推脱。”崔扶盈扬声,“那就多谢江公子了。”

两人齐齐朝着忽然出现在一旁的崔扶盈看去。

江酌衍眉头微皱,有些不太情愿。他只想与陈时绿相谈,若是多上一个外人,不免麻烦许多。

陈时绿听到崔扶盈这样说,侧头看了一眼对方,崔扶盈朝着她眨了眨眼,“时绿姐姐,江公子一番好意,还是不要驳了他的心意为好。”

她犹豫了一下,“既然如此,多谢江公子了。”

于是三人一起上了江酌衍的马车。

马车中气氛微妙,陈时绿坐在马车正中,其余两人则一人一边坐在一侧。

江酌衍不知为何一上马车就紧紧盯着她,而崔扶盈又一反常态地盯着江酌衍。

她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心中暗自猜测:莫非扶盈妹妹是看上了江酌衍,否则如何解释她这样直白地目光。

至于江酌衍……在外头还可以用作戏来解释,上了马车还这般盯着她看,她几乎要怀疑江酌衍是真的对她有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打破这个沉闷的氛围。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江公子。多谢你愿意帮忙,这份恩德时绿谨记于心,日后江公子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举手之劳。”江酌衍微笑道。

气氛又沉默起来。

就在她又快要受不了想要没话找话时,江酌衍终于开口了。

“今日这首诗,是陈姑娘所作吗?”他虽然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两分急切来。

陈时绿微微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崔扶盈。

虽然她不善诗词,但世家子女从小耳濡目染,她就算不会作诗,也能看出这首诗是何等惊艳。

江酌衍该不会是以为这首诗是她所作,以为她才情斐然,真的瞧上她了吧?

她正想着要如何解开这个误会,恰听一旁上车后便一直沉默的崔扶盈开口了。

“不瞒江公子,这首诗,并非陈娘子所作,作诗人,另有其人。”

江酌衍闻言一愣,将目光移向从上车后,他就没有再关注过的崔扶盈身上。

“难道这首诗,是姑娘所作?”他的目光紧紧在崔扶盈梭巡著,试图寻找著什么蛛丝马迹。

崔扶盈掌心被指尖掐得生疼,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涤荡她全身,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低声道:“也并非我所作。”

江酌衍肉眼可见地失落,随即又立刻追问道:“作诗人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崔扶盈极为缓慢地说道。

她慢慢抬起头,与江酌衍的目光对上。两个人都试图看进对方眼底,寻找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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