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烛火高照,一片灯火通明。
宋柯提着药箱而来,进门问:“伤哪了?”
一天净折腾人,他都准备要睡了,还得被从床榻上拽起来。
抬头看去,就见裴寂怀里搂着人坐在床榻旁开口:“手受伤了,帮她看看。”
宋柯苦命的上前,看着那缠着布的伤口,刚伸出手准备查看伤口,就被另一只大手拦下。
“做什么?”裴寂黑眸轻眯。
宋柯瞧着他这护的紧的样子,有些无语,他还能干什么?
“王爷,我看伤口。”
裴寂顿了下,伸手拉过江淮月的手一圈一圈的解开秋蝉给她包好的伤口。
随后,他捏著江淮月的手举到宋柯眼前:“看。”
宋柯:“…………”
他撇撇嘴,就看了一眼,心里腹诽,这也没多大的伤吧,整点药就行了,犯得着还让自己跑一趟,真是闲的。
宋柯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药:“喽,上好的金创药,敷上不出四日就能结痂,结痂后抹上这个可以不留疤痕。”
他依次交代明白,把药递过去。
裴寂伸手接过:“下去吧。”
宋柯?了?嘴,气呼呼的拎着药箱离开了。
江淮月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给自己上药的人,神色有些恍惚。
他这是什么意思?突然这么关心自己做什么,总感觉瘆的慌。
见她没说话,裴寂出声:“再想什么?”
“没什么,夫君打算怎么帮楚小姐退婚。”
她担心的是此事能不能尽快解决,不然她害怕自己逃走后,裴寂一生气就不帮忙了,那她岂不是有负楚南惜。
裴寂给她的手上好药:“几日后就知道了。”
江淮月抿了抿唇,看着自己被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夫君,你包的未免太………”
她正说著话,感受到男人阴冷的目光,瞬间便将嫌弃的话咽了回去。
裴寂沉声道:“未免怎么?”
江淮月咬了咬唇,笑着开口:“未免太好看了些,谢谢夫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都说灯下看美人,扫过眼前人雪白的脖颈,裴寂刚被撩起的火蹭的一下就涨了上来。
猛的被人压在身下,江淮月抬眼:“夫君,我的手还伤着呢。”
“又不让你用手,怕什么。”他面无表情的说完,低头吻她的脖子。
江淮月有些怕痒的缩了缩,眼里闪过一丝烦闷,狗男人,她都受伤了还不放过自己。
裴寂将她受伤的手举到头顶,?开她的衣衫,伸手捻著。
被他的动作弄的不自觉挺起身子的江淮月,抬眸看着明明做的是风流事,但偏偏他还给人一种清冷禁欲的模样,就觉得牙痒痒。
床榻之上,暧昧声响传来,江淮月难耐的哼唧著。
情浓之际,她恍惚听见他说:“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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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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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沉的,江淮月穿了身浅黄色的窄袖衣衫,裙摆飘逸,三千发丝轻盘于脑后,只是简单的点缀了几根珠钗,
她打开窗户,眉眼轻拧:“秋蝉,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公主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秋蝉站在江淮月身后不远处回答。
江淮月嗯了一声,随后看着无一丝阳光的天空:“带把伞吧。”
说不定晚上会有雨,有备无患。
“是,公主。”秋蝉应下,转身去准备了。
与此?时,将军府灵堂。
苏向晚身穿白衣,面色憔悴的守在灵堂,前来吊唁的宾客离开时都会给她道一声节哀。
她缓缓颔首回应。
彼时灵堂中上香的楚南惜看着那副棺木,心被揪了起来,她掩下伤心亲自将香插上。
回眸看着失魂落魄的苏向晚走了过去:“夫人,斯人已逝,你应当保重身体才是。”
苏向晚抬眸对上眼前人关切的目光,开口:“多谢楚小姐。”
楚南惜点点头:“夫人客气,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太傅府找我。”
“好。”苏向晚点头应下。
吊唁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时,苏向晚脚下一个踉跄,凝香眼疾手快的扶着她:“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苏向晚靠在她怀里,虚弱的开口。
凝香抽泣著说:“夫人因为将军的丧失,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将军若是知道,定然会心疼夫人的。”
苏向晚听着凝香的话,忍不住思绪跑偏,觉得凝香真是个演戏的料子。
“凝香,别这样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旁的管家走过来,关切的说:“夫人,您去休息休息吧,这里先交给老奴。”
“可还有许多客人还没走。”苏向晚神色有些犹豫。
管家拱手:“夫人放心,老奴会处理好一切的,您先去休息,您可是将军府唯一的主子了。”
将军没有父母手足,也跟夫人未曾孕育一儿半女,日后就靠着夫人撑起门户了。
“那就有劳管家了,我回去小憩一会儿,有事您派人再来寻我。”苏向晚站直身子,缓缓开口。
“夫人客气,老奴知道。”管家应下。
凝香扶著苏向晚回了院子,进了房间便直接关上了房门。
“小姐,您先睡会吧,一会我叫你。”凝香看着她眼下的乌青道。
她刚刚说的话倒也不是假的,苏向晚确实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只不过不是给萧清容办丧事,可是在筹谋离开的事情。
“我不困,你先去外面守着。”苏向晚轻声说道。
凝香知道她有事要做,福了福身转身出去,关上房门,在门口静静的守着。
房间陷入寂静,苏向晚打开柜子,从收拾好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盒子。
她伸手缓缓的打开盒子,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袖箭戴在手臂上。
低声呢喃:“希望一切顺利。”
入夜,裴寂带着墨影进了宫门,顺通无阻的进了御书房,他身后的墨影手里拿着剑,剑上还染著刚进门拦他时那几个小太监的血。
江景琛看着裴寂,脸色阴沉:“摄?王这是做什么?”
他竟敢不经召见就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还让手下在宫里杀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墨影拉过来个椅子放在裴寂身后,裴寂姿态优雅的坐下,看着如惊?之鸟一般的江景琛:“陛下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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