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些匈奴人各个阴险狡诈,末将以为,他们会假借和亲一事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将军,我们是不是该防患于未然?”
梁卞乃先锋,他唯将军是从,即便将军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自然要防范。”
“匈奴休想要我北齐的公主和亲。”
“来一个就打一个,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少年将军恣意张扬,他有的是这个资本嚣张。
少年将军霍荀,六岁就随养父沈耀镇守边境,七岁便能上战场杀敌,九岁,他便杀死了匈奴王的一个重要部下,十三岁,他生擒了匈奴王,那一年,匈奴损失惨重,休战一年。
十四岁,新的匈奴王野心勃勃,派了三万大军欲要攻下边境往南直捣长龙,霍荀以一己之力抵挡千军,是他拚死救了万千百姓。
十五岁,他屡战屡胜,为北齐开拓疆域,直接让匈奴投降割让三城。
十六岁,他活捉匈奴王最爱的王子,直接让他祭天。
十七岁,他将匈奴打得连连求饶休战。
这十年,死在他手中的贼寇数都数不清,他自然有嚣张的资本,军营里,靠实力说话,他的本事,大家全都有目共睹,自然所有人都以他为首。
“死守边境,一只虫子都休想混进来。”
霍荀开口,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
“是。”
所有人一哄而散,都去办事了。
霍荀继续摆弄沙盘,他的眼中满是对排兵布阵的喜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一人走了进来,霍荀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父亲。”
来人正是沈耀,他手中拿着食盒。
“荀儿,过来吃。”
这都要午时了,他还不知道用膳,日日这样下去,身体怎么熬得住?
“父亲怎么来了?”
霍荀以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然而,不是的。
“临近年关,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沈耀先关心人一下,之后才继续说:“与儿回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也不知道陛下对我们沈家如今的态度如何?”
“我就怕……怕……”
他没将话说得太明白,不过,霍荀还是明白了。
当今圣上疑心过重,只怕有朝一日要对沈家下手。
如今沈与被召回京城,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霍荀想到这里就沉默了,沈家一心为了朝廷,若皇帝真的听信谗言真的要做什么,边境该让谁守?
天地良心,他们沈家,从来就没有反心。
“父亲不必担忧。”
“我们……两手准备便是。”
霍荀倒是想得开,可沈耀想不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荀儿,皇上应该也会让你回京了。”
沈家握的兵权太多,皇帝到底不放心。
霍荀自然也知道会有这一天,不过,只要这一天还没来,他就会死守在这里。
野蛮的匈奴人,休想踏入我国土半步!
……
另一边,宋识茵勾著裴循的腰带让他过来,男人却不为所动。
“公主,今夜很晚了。”
“臣有些累。”
他的意思很明显,今夜也不能洞房。
“你累?”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少女立即关心他。
“无碍。”
“公主,今晚,臣怕是不能洞房。”
他直白的说,宋识茵虽然不解,但为了他能开心些,她还是说没关系。
“那……再等等吧。”
等他什么时候可以,他们再洞房。
“夫君可以不要再喊公主了吗?”
“也不必再称臣。”
他们之间,好像依旧很生分。
这样,很不好。
裴循没说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夫君,那我们歇息吧?”
就算不洞房,也该睡在一起吧?
“公主先歇息,臣……还有事情要忙。”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
守在门外的惊雨看着人走远,她愣住,这算什么?
“公主,怎么回事?”
驸马怎么又走了?
惊雨担心的看着她,他们之间吵架了吗?
“本宫也不知道。”
“他说还有事情忙。”
宋识茵嘴角紧抿,心中说不失落是假的。
怎么回事?
她哪里不好吗?他怎么……好像在避着她?
“奴婢去请驸马回来。”
哪有新婚不久就让公主守空房的?简直放肆。
惊雨虽然害怕,但为了公主,她可以不怕。
“惊雨,不要。”
“不要打扰他。”
“他应该有事情忙,等他忙完就好了。”
宋识茵摇头,不让人去。
惊雨都替她委屈了,她的眼圈微红:“公主,若不然我们告诉皇上?”
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女儿受委屈,皇上一定会管的吧?
“惊雨,这不是什么大事。”
宋识茵还有心情安抚人,她虽然也有些难过,但确实谅解裴循。
“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宋识茵让人出去,她也困了。
“公主……”
惊雨还想说什么,却见公主满脸疲惫,她瞬间不说了。
“公主好好歇息。”
她出去守着了。
“嗯。”
宋识茵点头,她盖好被子,原本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没想到,她很快就睡着了。
裴循在书房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他算著时间差不多才回房。
房中点了安神香,公主会睡得很沉很香。
“驸马。”
惊雨没睡,她一直守在门外。
见到裴循回来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她还以为驸马不会回来了。
“嗯。”
裴循脚步不停,他回了房。
宋识茵睡得很香,确实不知道他回来了,男人走到香炉旁,浇灭了安神香,而后才和衣躺在了长榻上。
他并没有上床,和宋识茵中间还隔着一道屏风。
夜色浓黑,周围安静,裴循慢慢的,也睡着了。
不过,他睡得并不好,他再一次梦见了那一晚,父齂都被烧死的那一晚。
火光很大,几乎要将一切吞灭。
等他惊醒的时候,天光大亮,他睁眼就看见宋识茵坐在他身边,她的手中拿着一块帕子。
“夫君做噩梦了?”
她给他擦汗,大冬日,他竟然流汗了,那个梦,很可怕吗?
“夫君别怕。”
少女直接抱住他,整个人都靠着他:“梦都是假的,夫君不要怕。”
裴循还躺着,少女就这样枕在他的胸膛,她轻轻的压着他,他的呼吸急促了两分。
“公主,起来吧。”
他没怕。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怕什么?
“夫君饿了吗?”
宋识茵早就醒了,她醒来的时候没看见裴循睡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其实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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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不和她一起睡?
可后来听见他梦魇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给他擦汗。
她到底舍不得生他的气。
“公主饿了?”
他看了她一眼,后者脸色一红。
她确实饿了。
“夫君洗漱吧。”
她还要和他一起用膳。
裴循起身,宋识茵还想服侍他穿衣,可男人避开了。
“以往是谁给夫君更衣?”
她故意问的,就想知道,他以前身边有没有丫鬟。
“暗一。”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告诉她也无妨。
“那以后就让我帮夫君更衣。”
她虽然是公主,但这公主有名无实,她只想和他过好二人的小日子。
“不必。”
裴循直接拒绝,而后,他出了房间。
他不在这里洗漱。
宋识茵目送他出去,心中的那种难受又重了几分。
她还以为嫁给裴循就会很幸福,可如今嫁进来第二日了,她和他都没有圆房。
这样,他们何时才能有孩子?
早膳他们自是一起吃,吃完,裴循又去了书房,宋识茵想跟着去,却被暗一拦住了。
“公主,主子今日很忙。”
没有主子的吩咐,他是万万不敢让公主进去的。
宋识茵这次气坏了,不过到底没表现出来。
罢了,她不打扰他就是了。
晚上,裴循依旧没和她洞房,宋识茵本想等他回来,可没等一会,她就困到不行睡着了 。
她并不知道,裴循在屋中点了安神香,便是为了让她早些睡。
第三日,三朝回门,她得回宫,裴循陪着她一起回去。
她没有生齂,只需要去皇后那走个过场就好了。
皇上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他怕是从来都没有记住自己有一个九女儿。
皇后留他们吃了个午膳,吃完,他们才一起回去。
不过回去不久,裴循就又出府了,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公主,驸马太过分了。”
惊雨又气了,她实在为公主难过。
早知道,她就该劝公主不要喜欢裴太傅。
当初,公主若是和沈小将军在一起就好了。
“他是朝臣,有事忙,自然正常。”
“好惊雨,你别气。”
宋识茵知道惊雨是为了她好,不过,她相信裴循,他不会辜负她的。
他很好,他不像旁的男子,三妻四妾,他是个很好的人。
可让宋识茵没想到的是,一晃过去几天,除夕夜都来了,她都没能和人洞房。
“……”。
和裴循过的第一个除夕夜自然重要,她和他一起用了年夜饭,而后央着他带着她出去走走。
“夫君,今夜街上一定很热闹。”
“我们出去逛逛吧?”
她抱着他的胳膊,裴循想也不想就要拒绝,他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此等无聊的事情上。
可看着少女带着祈求的目光,他还是应下了。
“好。”
仅此一次。
宋识茵因此开心了许久,她抱了他,还亲了他一下。
裴循:“……”。
……
除夕夜果然很热闹,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宋识茵牵着人的手,颇有安全感。
裴循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能跟着她。
后来,她带着他到了一家店中,这是一家杂货店,卖什么的都有。
“夫君,你猜猜,我会给你送什么礼物?”
今日是除夕夜,他自然有礼物。
他没有双亲,她以后都会好好陪着他,补偿他,温暖他的。
裴循沉默,他怎么知道她要送他什么?
“是这个。”
宋识茵让店家拿来,这是她昨日就买的。
“孤本?”
这竟然是前朝诗人所作的孤本。
“我知道夫君喜欢。”
裴循确实喜欢,他没想到,她会知道。
“夫君,以后更多好的,我都会寻给夫君的。”
她哄着他,笑得开心。
裴循的心不可遏制的跳了跳,他的手紧了紧,喉结微滚。
宋识茵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她的脑中正在想着别的东西。
其实,她今晚还有别的计划。
两人又去周围走了走,待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宋识茵才拉着他的手说要回去。
回去之后的宋识茵并不安分,她让惊雨拿了酒来。
“公主不可饮酒。”
她会喝酒吗?
裴循下意识就拦她。
“今日是除夕,就是要饮酒的。”
她看着他,抓住他的袖子:“夫君陪我喝一杯?”
这酒里面,她加了些好东西。
“公主不许喝。”
他直接将酒没收了。
“我就喝一杯。”
“夫君,喝一杯?好不好?”
她哄着他,不断撒娇。
裴循一直没有松口,宋识茵只能故作生气了。
“为何不能喝?”
“不喝的话,你现在和我洞房去。”
她耍无赖,裴循沉默著,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点头。
“只喝一杯。”
不能贪多。
“好。”
她点头,开心的笑了。
两人坐在院子中,一人倒了一杯。
“夫君喝。”
宋识茵和他碰杯,她先喝了。
裴循见状,他才仰头喝掉了酒:“公主可满意了?”
若满意了,她该去休息了。
“满意。”
宋识茵点头,眼中满是狡黠。
很快,两人就分开了,裴循去书房,宋识茵去房中。
没多时,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很热,热到她恨不得脱掉自己所有的衣服。
“夫君。”
她呢喃著,心里想着裴循的药效发作了没有?
今晚的酒中加了些催情药,她喝了,裴循也喝了,今晚一定能洞房。
书房中的裴循原本在忙事,可没多时,他就觉得头疼,浑身很燥热,他的气息都不稳了。
他喘著粗气,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了?
他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躁动,可……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时候,他忍不住想起了宋识茵,一想到她,他浑身就更躁动了。
他这是……
裴循完全没想到宋识茵敢下药,等他察觉到自己中了催情药的时候,脸色都黑了。
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她竟然敢做?
……
作者话: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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