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间,女子都是矜持的,可在宋识茵这里,她是大胆的。
见裴循迟迟没有动作,她不禁更主动的勾他:“夫君,良宵苦短。”
她很在意洞房花烛夜,夫妻的洞房花烛夜很重要,只有完成这个仪式,才能白头偕老,她想和裴循白头偕老。
“夫君?”
他为何还没动作?
宋识茵想了想,只能主动去碰他的腰带。
可很快,她的手就被抓住了:“公主,夜深了,该安置了。”
他松开她的手,而后躺在了最外侧。
宋识茵不懂他的意思,她知道该安置了,可,不该是做那事吗?
还是说,他不懂?
“夫君等等。”
宋识茵立即去拿了春宫图:“夫君,我们一起看?”
皇后娘娘说,成婚当晚,夫妻可以一起看。
裴循见她拿出了春宫图,眉头不禁皱起,她怎么还有一本?
她又看此等污秽的书籍!
“夫君是不是不会?”
“我会。”
她可以主动。
今晚的仪式,一定要完成的。
裴循没想到宋识茵会如此大胆,她竟然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下去。”
这……成何体统?
“公主不该如此。”
这样的动作,与青楼女子,何异?
宋识茵这次终于看出了点什么,他该不会不想和她洞房吧?
“少隐哥哥娶的是公主。”
“不能不圆房。”
这是对皇室的不敬,若让父皇知道了,他会出事的。
不过,就算他真的不圆房,她也会替他瞒过去的。
可……她想圆房。
裴循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他沉默了好一会,屋内的龙凤烛在跳动。
“夫君?”
宋识茵见他迟迟不开口,不禁又催促了一声。
她有些困了,他还圆房吗?
若他因为太紧张不能圆房,她也可以理解。
“公主确定不后悔。”
裴循突然将她压在了身下,他的眸色黝黑无比,问了这么一句。
和自己的夫君行房,有什么可后悔的?
“不后悔,夫君问的话真奇怪。”
“我与夫君,长相厮守。”
宋识茵勾住他的脖子,心跳到了嗓子眼。
裴循的心自然也跳得快,他到底是一个正常的男子。
看着身下少女那张娇俏好看的小脸,他想,那便试试。
裴循的指尖下意识掐住她的腰肢,他的唇慢慢朝她靠近。
宋识茵闭眼,等待他的亲吻。
裴循的手很灵动,他摸到了她的腰带,指尖一动,她的腰带就松了,很快,她的衣裳撒开,露出了里面水红色的肚兜。
虽然房中燃著炭火,但肌肤突然间触到空气,她还是不免瑟缩了一下。
她忍不住抱紧了他:“夫君。”
裴循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边,在那辗转,就在他的吻要滑向脖子的时候,他的脑中突然一闪而过从前母亲的身影。
他顿时松开了宋识茵。
下一刻,床塌掉了。
宋识茵被惊吓到,不过,她并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床怎么塌掉了?
“夫君没事吧?”
她下意识关心他,见他无碍才松了一口气。
“夫君,现在怎么办?”
她的脸色爆红,这好好的床,怎么就塌掉了?难道,她很重吗?
宋识茵拢好自己的衣服,她想的是,洞房花烛夜怎么办?
裴循面上依旧淡淡的,他直接拿了被子打地铺了。
“公主睡长榻。”
新婚第一晚,他们就要分床睡。
宋识茵不想,她觉得可以换个房间睡。
可裴循一句话就堵了她所有的话:“公主,新婚夜换房间,不合适。”
“新婚夜最好待在喜房。”
他不想换房间,若换了房间,不可避免的,洞房还得继续。
裴循暂时不想和公主做那件事,他过不了那道坎,觉得此事……恶心。
宋识茵被他哄住了,她点头。
“那夫君过来,和我一起睡。”
“这长榻也不小,两个人相拥著,可以睡的。”
冬日也不怕热,抱紧点没事的。
裴循:“……”。
“不必。”
他继续打地铺,很快,他就躺下了。
宋识茵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裴循有些冷落她。
见人睡在地铺,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她睡在了他身边:“夫君。”
她抱住他,直接闭眼。
裴循察觉到腰间多了一双手之后,身体微僵,他想将人的手拉开,可这一刻却听见少女说话:“夫君知道吗?我今日很开心。”
“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她已经困得不行了,这会说著说著,声音越来越小。
没多时,她真的睡着了。
裴循察觉到耳边那道平稳的呼吸,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到底没做什么。
罢了,她想抱着就抱着。
龙凤烛在燃著,裴循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许久,他才闭眼。
这一夜,也就这样过去了。
屋外的惊雨守了一夜,困到睡着都没有听见里面要水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她想知道情况,可也只能等明日了。
翌日清晨,裴循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有些懵,他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昨晚竟然睡着了?还睡得如此沉?一觉到天亮?
男人沉默了许多,他的手麻痹了,垂头一看,宋识茵正枕着他的胳膊,整个人都缠着他,脸颊还埋在他的怀中。
她还睡得沉,小嘴吧唧了两下,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可能因为暖和,她的小脸还红扑扑的。
裴循一时看入迷,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指尖正抚着她的脸颊。
宋识茵是被人摸醒的,等她看清那个人是裴循之后,她就笑了。
“夫君再摸一摸。”
她不介意他多摸摸。说完,她还主动用脸颊蹭他的大手。
“夫君,若是每天睡醒就能看见夫君就好了。”
她太开心了。
裴循被她的糖衣炮弹轰炸,他嘴角紧抿,心中有些怪异和别扭。
他起身就要离开,今日,他已经睡迟了,以往,他都不会睡到这个时辰才起。
“夫君去哪?”
宋识茵见他起来,自然也要跟着他起来。
“洗漱。”
他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宋识茵拉住他的手,他去哪里洗漱?不都是在屋子吗?
“夫君,我们待会一起用早膳。”
以后他们都要一起用膳。
裴循默了许久才开口:“公主换个称呼。”
他听不惯夫君二字,他们之间,也总会分开的。
他也不喜欢夫君两个字。
“那我还和以往一样唤你少隐哥哥。”
宋识茵没有纠结,他不想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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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隐哥哥也不该再唤我公主了。”
她想要他喊得亲密点。
“日后就?我阿茵吧?”
“或者……娘子?”
她很期待他这样?,可裴循仿若没听到。
“公主既然不想睡了,那便洗漱。”
裴循让人进来,惊雨听到声音就端著水进来了。
裴府如今只有两个四个丫鬟,惊雨算一个,还有三个是皇后娘娘赏的。
惊雨不让她们过来伺候,她一个人就可以了。
“公主,驸马。”
她给两人见礼,目光扫过自家公主,发现她没有哭才放心。
驸马应该没有欺负公主?
等惊雨看清床的时候,她震惊了,怎么回事?床怎么塌掉了?
宋识茵突然觉得羞耻,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床就塌掉了。
裴循先洗漱完出去,房中只留下了公主和惊雨。
“公主真的没事吗?”
若驸马欺负了公主,不管如何,她都要告到皇上那里去!定不?公主受委屈。
“没有。”
“昨晚床自己塌掉的。”
“他没有欺负本宫。”
她倒是想要他欺负她,可惜没有,就连洞房花烛夜都没有。
“那公主和驸马可有……”
惊雨担心,小心地问。
她不禁扫了一眼公主裸露在外的脖子,没看见什么可疑的痕迹。
“别问了。”
“昨晚,本宫和驸马该做的都做了。”
宋识茵到底瞒了下来。
惊雨有些不信,但还是信了公主。
那就好,洞房很重要的。
“走吧,用早膳。”
待洗漱完毕,宋识茵就打算去找裴循了。
然而,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裴循,后来他看见了暗一:“你说驸马出府了?”
他有什么事情忙?很忙吗?
怎么就出府了?
新婚都有三天假期的,他怎么就离开了?
暗一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宽抚公主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主子去做什么?
宋识茵虽然失落,但还是很开心,嫁人了她就开心。
没关系,裴循总会回来的。
裴循一直到午后才回来,彼时宋识茵已经在睡午觉了。
她听见脚步声的时候才悠悠转醒:“夫君?”
“回来了?”
她立即起来,脸上满是开心。
裴循看着她这般模样,鬼使神差的点头。
宋识茵立即下床去拿东西,很快,她抱着衣裳来了。
“少隐哥哥快过来,这些都是我给你做的衣裳。”
“还有一双鞋。”
本来她做完就要送给他的,可他太晚回来了,她又在紧张洞房花烛夜,所以就忘记了。
还好现在给也不迟。
“少隐哥哥试试,看合不合身?”
“希望你会喜欢。”
她做了很多个日夜,手都不知道被针扎了几次。
裴循看着衣裳,心中微动,他原本不想要的,可在她的催促下,他还是去试了。
“真好看。”
看来她的丈量没错,他真是这个尺寸。
“还有一双鞋子。”
她递给他,眼睛满是光亮。
“公主日后不必做这些。”
他冷硬的出声,宋识茵只觉得他在关心她。
“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朝他点头。
裴循没再开口,他转身又要离开。
“夫君这次又要去哪?”
“今日是成婚第一日,夫君不能陪我吗?”
都说刚刚成婚的新娘子和新郎官谁也离不开谁,可裴循好像不是这样的。
“忙。”
他要回书房。
“公主自便。”
他还是走了。
宋识茵再一次意识到了什么,他好像真的在冷落她。
为什么?
她惹他不开心了?可不应该!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宋识茵看着人走远,到底没有纠缠过去。
没关系,反正都嫁给他了,他们有的是时间。
少女并不知道,裴循此刻也在纠结,他对公主的感情很复杂,他确实喜欢公主,可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
他也不知道公主有多喜欢他,公主年纪小,他以为,她总有后悔的一天。
情爱这种东西,他向来憎恶。
他想,他何时才会不喜欢公主呢?
裴循不禁又想起了昨晚,他差点失控……
若不是突然间想到了从前的事情,他和公主,可能真的就洞房了。
想到这里,他的指尖攥紧,昨晚的事故其实是他故意为之,他故意让床塌掉了,可他也没想到,公主会陪着他打地铺。
她确实……挺笨的。
她当真就那么喜欢他?有多喜欢呢?是天长地久的那种喜欢吗?他和她,会像父亲和母亲那样吗?
若会的话,他情愿不要开始。
……
裴循在书房忙的时候,期间公主来过一次,她给他送汤喝。
“喝了再忙。”
她要盯着他喝下,裴循原本不想喝的,可看着她的眸子,拒绝的话突然间说不出来。
他到底喝光了。
“少隐哥哥真乖。”
“我先走了。”
她不打扰他,晚上再打扰他。
待到夜晚时分,宋识茵换上了一身性感的衣裳。
今晚,她要和他洞房,自然要穿得好看些,让他欲罢不能。
裴循和昨晚一样,等到很晚才回来。
他原以为她睡着了,没想到他开门进去之后,少女正坐在床边等着他,眼睛亮亮的。
等他看清她身上穿的什么的时候,他的喉结微滚。
她这是……做什么?
“夫君,过来。”
今晚,总不能床又塌掉了?
……
另一边,边境。
最近匈奴来势汹汹,大有进犯的意思,军士们守都城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营帐内,好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军事。
一个年轻的少年郎正在摆弄沙盘,他穿着盔甲,眼角一颗小小的鲜艳的红痣,他的手一动,手腕正中央处的红痣若隐若现。
“将军,听探子来报,匈奴想和亲。”
这些匈奴人真够大胆,开口就要和亲!简直不知死活。
“此事还不知真假,不急。”
被称作将军的少年郎开了口,他头也没抬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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