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林惠和林美一得空就往海边跑。

潮起潮落间，她们和那个渔家小姑娘已经混熟。

已经成了能跟着小姑娘去她那个藏在礁石背后的秘密小海湾的"自己人"了。

清晨的海面泛著粼粼波光，

集体资源不能明目张胆地多捡，

林美干脆坐在被海水冲刷过的礁石上，托著腮看小姑娘像尾灵活的鱼般在海里穿梭。

一个猛子扎下去，水花都没溅起多少，转眼就从十几米外冒出头来。

"阿珠！阿珠！

"林美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连说带比划，"你教我游泳好不好？"

她指了指自己，又做了个狗刨的动作。

阿珠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咸涩的水珠顺着她尖瘦的下巴滴落。

听明白后，拍了拍胸脯，也连说带比划地答应。

"小美，海里挺危险的。"林惠不是很赞?。

"姐，你放心吧。"林美已经迫不及待地往海里走了几步，"我们就在浅水区。"

阿珠灵活地游了过来，像条小海豚似的在林美身边转了个圈。

她拽了拽林美的手，示意她俯下身来。

林美虽然平日里懒散，却意外地有些运动天赋。

两天下来，她的动作已经有模有样了。

此刻她正双臂交替划水，双腿有节奏地拍打着水面，在浅滩处游得不亦乐乎。

"姐姐看！"林美突然从水里冒出头来，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她深吸一口气，学着阿珠的样子猛地扎进水里，没一会儿就游出好几米远。

林惠正坐在礁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晒之前赶海收获的海鲜。

她时不时抬头望一眼海里嬉戏的两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弧度。

阿珠游到林美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笑作一团，清脆的笑声随着海浪声飘出去很远。

太阳逐渐升高，

林惠抬手挡在眉前，冲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喊道："小美，阿珠，日头太毒了！该回去歇晌了！"

林美游了过来，兴奋提议，"姐，你要不要也来学游泳？水里可凉快了！"

林惠摇摇头，往树荫下挪了挪："算了，我不擅长运动。"

阿珠突然从水里钻出来，甩著湿漉漉的短发，用林美教的普通话喊道："惠姐姐！水里舒服！"

说著还拍了拍水面，溅起一朵浪花。

林惠被逗笑了，但依然坚定地摆手拒绝。

见姐姐实在没兴致，林美也不勉强，"姐，那你先回去吧，"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我想再玩会儿。"

林惠弯腰收拾著晒干的海鲜味，"行，你们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她挎起竹篓，临走时又回头望了眼海里嬉戏的两人，这才踩着滚烫的沙滩往招待所走去。

玩得尽兴后，林美跟着阿珠去收昨天放的地笼。

赤脚踩在晒得发烫的岩石上，时不时被藤壶硌得龇牙咧嘴。

阿珠却像只灵巧的山羊，三两步就跳到了最外侧的礁石上，还不忘回头招手："快来！"

林美满怀期待："今天能抓到大的螃蟹吗？"

至于龙虾——林美早就不抱希望了。

上次阿珠说，那得驾船出海才能抓到，她这样的小菜鸟想都别想。

阿珠麻利地解开系在木桩上的绳子，闻言狡黠地眨眨眼，

她手上动作不停，用带着海蛎子味的普通话说道："肯定有！"

林美帮着阿珠小心翼翼地将笼子提起。

随着地笼一点点拉上来，笼子里传来"沙沙"的响动。

——笼底赫然趴着两只张牙舞爪的大青蟹，还有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哇！"林美惊喜地叫出声，海水溅到脸上都顾不上擦。

"阿珠，你真厉害！"她竖起大拇指夸夸，"不愧是村里最厉害的小孩。"

阿珠得意地挺起胸膛，缺了门牙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灿烂。

夕阳将海面染成金红色，细碎的浪花轻吻著沙滩，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纹路。

玩了一整天的两人终于显出几分疲态，肩并肩坐在潮水线旁。

阿珠的裤腿卷到膝盖，上面沾满了细沙和海藻。

她正专注地用贝壳在湿沙上划拉着什么，时不时抬头望一眼渐渐西沉的太阳。

林美抱着膝盖，发梢还滴著海水，脚边堆著几个形状特别的贝壳——都是阿珠帮她从礁石缝里淘来的宝贝。

"明天还来吗？"阿珠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

"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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