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荼姚仙逝,死于水神洛霖之手。天界,乃至六界哗然。
九霄云殿之上,天帝坐于高台。他表面感伤,实则喜不自胜。
没想到洛霖竟然为救锦觅失手杀了荼姚,如此一来,他不仅失去了一个掣肘,还能借机惩治洛霖,打压他一部分的水族势力。
然而,正如洛霖所料,当他们揭露了荼姚杀害梓芬的罪行后,天帝勃然大怒,只恨荼姚死得太轻易了。
杀害先花神梓芬,可比意图谋害水神次女严重多了。
最终,天帝判处荼姚屠戮上神之罪,罪不容诛。废除其天后尊位,身后灵位不得入先贤殿。
水神洛霖虽情有可原,但未经禀报,先斩后奏,也难逃惩戒,于洛湘府面壁思过?年,以儆效尤。
旭凤为母鸣不平,他母神虽有罪过,但她身为天后数万年,论其?过,不至于连死后的尊容体面都被剥夺了。
他跪于九霄云殿,悲戚哀求:“父帝,请您念在多年情分,网开一面!”
天帝面带不满,明显不情愿,却又不想被人诟病薄情寡义。
洛霖见天帝犹豫不决,又细数荼姚多项罪责,联合众仙向天帝施压。
墙倒众人推,怨只怨荼姚多行不义。
而荼姚的母族,本该与旭凤同一战线的鸟族,因荼姚的仙逝已全面倒戈向族长穗禾。
而穗禾以悲伤过度为由,抱病躲在翼渺洲。鸟族上下三缄其口,无一人敢出头。
旭凤孤立无援,只得绝望的任凭天帝降下旨意。
自始至终,润玉伫立在一旁,未插一言,冷眼观望。
原来,在父帝心中,相伴万年的天后荼姚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原来,不是天道无情,而是那帝位上的人无情。
荼姚的灵位不得入先贤殿,又因废除了天后之位,也不能入紫方云宫。所以最终,被旭凤供奉在了栖梧宫。
在旭凤为荼姚焚香祭拜的同时,璇玑宫簌离灵位前,花界花神冢前,翼渺洲孔雀王夫妇墓前,都添上了一柱清香,以慰先灵。
天界并没有因为天后的突然仙逝而陷入悲伤的氛围,天帝甚至都没有因此而推迟润玉和舒合的婚期。
真正为此伤心的,只有旭凤一人。
他将自己关在栖梧宫,日夜守着他母神的灵位,谁也不见,包括锦觅。
任凭锦觅如何在殿外哭喊,诉尽衷情,旭凤就是不予回应。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锦觅,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难道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他做不到啊。
锦觅无计可施,哭着跑去璇玑宫找舒合。
“姐姐,姐夫,凤凰不肯见我,我难过的快要死掉了,爹爹杀了他母神,他会不会不爱我了?怎么办啊?你们帮帮我吧。”
“怎么办?好办啊。”
舒合一边挑选著大婚用的头冠,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闯进栖梧宫,废了他的修为,然后把他绑回洛湘府,囚禁起来,这样他就再也不能离开你啦。”
润玉正在书写大婚的请柬,听到她轻佻的言语,不禁手顿了一下,墨色晕染了一片。
随后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那张废掉的纸用力团紧,扔掉。
学了叔父话本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罢了,还要去便宜了别人。
锦觅反应了半天才悟出舒合的意思,目瞪口呆:“......啊?这样......不好吧......凤凰会难过的。”
舒合都懒得看她,撇了撇嘴:“啊什么啊?不是你非要喜欢他吗?还要死要活的。管他难不难过做什么?只要把人留在你身边,你开心不就得了?”
锦觅抽抽搭搭的低下头,不停的扣着手,似乎在认真思索著舒合的建议。
“可是......凤凰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绑走他......”
“这有什么,姐姐我去帮你......”
“啪!”
润玉将手中的笔往桌面上一掷,站起身来,甩了甩衣袖。
“何须如此麻烦,我去劝劝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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