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望向文昭时,文昭感觉他桀骜的目光略微带着几分侵略性。
于是她一顿,留在原地没说话。
汇演结束之后,晚自修提前结束,校内的各人陆续出了学校。
岑寂回到家后,才拿到手机。
点开学校的论坛,手机屏幕上冷色调的光线映照在他冷冽的颧骨上,他眼睫垂下,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等看完了论坛内的全部信息,岑寂才握着手机,缓缓走到窗台前,俯瞰城市辽阔的夜景。
霓虹灯在夜色中亮起,柏油路上是车水马龙的一片。
可他却属于另一种极端,是极致的冷,仿佛在这一瞬间融入了沉寂的黑色中。
半晌,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低哑:“帮我做一件事情。”
手机内很快传来恭敬的回答。
岑寂微微颔首,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嗯,星汇酒吧。”
…………
昏暗的酒吧内,五光十色的镭射灯转动闪耀,劲爆的音乐带着节奏的鼓点。
属于黑暗的一切都迷离又混乱。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无数年轻男女跟随着音乐起伏摇摆,放肆的律动身体。
而在二楼的包厢内,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皮质的沙发上,左拥右抱着两个女人,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搭在女人腿间。
脚边是歪七扭八的空酒瓶。
他笑得淫乱又浪荡。
这个年轻的男人叫黄泽瑞,年纪也不到二十,是星汇酒吧背后的老板,他依仗着家里的黑背景,吃喝嫖赌样样不落,是市里有名的公子哥。
他原本是和文昭同一个年段,可惜读不进书,就辍学开了这家酒吧。
他每天在酒吧里醉生梦死,等著自己的老爹把他送出国去镀金。
谈笑之间,黄泽瑞举起桌前的酒杯,朝着身边的小弟虚虚的敬了一杯。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事情办得不错啊,哈哈,看我什么时候能吃到她了。”
旁边的小弟受宠若惊,急忙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语气轻蔑:“论坛的事情就是个小前菜,后边就搞得她退学、家里破产、家破人亡!”
“您马上就能英雄救美啦!”
黄泽瑞听见,又是仰头一笑,那张被酒色浸染过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更显得的淫荡。
“继续操作啊,长得漂亮的家里又麻烦,这种便宜又没人爱的小白菜吃吃也好。”
宋程宜不行,钱心悦也不行,就算是家境普通的漂亮女生也有父母爱,不依不饶的。
难搞。
只有文昭最“方便”。
所以他看上了她。
又劲又辣,玩玩随便一丢,干净又便宜。
这种穷人家出来的女孩,父母死绝了,身后没有丝毫助力,只有一大堆拖油瓶。
伸出一根手指头碾碾就死了,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没人理会。
他倒是要看看,等文昭走投无路到了自己身边,是不是还这样泼辣?
黄泽瑞想着,忍不住笑笑,他把燃尽的烟蒂丢在地上,又是用亮面的皮鞋尖碾了碾。
旁边的小弟嘿嘿一笑,急忙点燃了一根烟递到他嘴边:“小的尽力,尽力!”
“不出一周,一定搞定。”
黄泽瑞吸了一口,又是斜眼看他,声音是含糊不清的:“如果她不听话,我玩好了赏你啊。”
这话听得小弟神魂颠倒。
他的话音刚落,包厢的大门便忽然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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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震天响的音乐传进来,黄泽瑞不悦的掀了掀眼皮。
等他看见那张骨骼分明的脸,突然动作一顿,直了直身子,皮笑肉不笑的对来人开口:
“坐啊,褚少。”
黄泽瑞方才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褚礼微微压低了眉骨,眼眸黑漆漆的。
他走到黄泽瑞面前微微抬手,示意沙发上的两个热辣美女起身。
美女犹豫了一下,又是对视了一眼。
等黄泽瑞招了招手,她们才急忙下去了。
“今日怎么大驾光临,来我酒吧?”
褚礼莞尔,大马金刀的就在黄泽瑞面前的茶几桌上坐下。
他将脊背微微下压,眉骨上的眉钉闪著亮光,对着黄泽瑞勾了勾手指。
黄泽瑞一顿,继而俯身向前,吊儿郎当开口:“怎么?”
褚礼眼眸微凉,抬手拎起身边的满满当当的冰桶,就从黄泽瑞的头顶上浇灌了下去。
融化的冰水自上而下,湿透了他的后背。
黄泽瑞浑身一僵,终于不笑了。
他整个人湿淋淋的喘息著,脑袋还有些发蒙,就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整个包厢霎时一寂,褚礼才挑眉,慢悠悠开口:“我来,泡你啊。”
物理意义上的泡。
黄泽瑞霎时怒了,他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褚礼,你他妈的有病啊?”
褚礼眉骨凛冽,他虽无言,动作却是飞快。
抬脚一个侧踢,朝着黄泽瑞的小腹猛地一踹,把他踹回了沙发上。
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沙发往后滑了几米。
不等众人反应,褚礼的膝盖就已经抵上他的大腿,拳头带风就朝着他的脸颊砸来。
他的速度就像是狩猎的豹子。
骨头碰撞发出闷声,褚礼掐紧了他的喉咙,眼眸带着几分残忍。
他绷紧了下颌线,一字一句混杂着喘息,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文昭,有我爱。”
喑哑的声音伴随着少年蓬勃的心跳。
黄泽瑞一怔,口鼻早已溢散出鲜血。
等他回过神来,也发了狠,翻身反击:“怎么?我上完了赏你啊!”
回应他的是一个拳头,黄泽瑞的半颗牙飞了出去。
包厢内早已乱成了一团,褚礼的动作实在是太凶太狠,让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只能出门喊来保镖。
等几个大块头的保镖闯进包厢,就看见黄泽瑞气息奄奄的倒在破碎的酒瓶堆里,一只胳膊以诡异的姿态扭曲著。
而褚礼的脸上、身上,也都挂了彩。
看见保镖来了,褚礼缓缓起身,猩红的血从他的太阳穴缓缓流淌而下,他盯着门口的保镖,静静的喘息著。
眼前莫名浮现出文昭那张脸,他突然笑了一下。
鲜血增添了他的神采,又仿佛激发出了他浑身的邪气,带着无尽的鬼气。
黄泽瑞痛苦呻吟,看着保镖面面相觑,气得吐出了一口鲜血:“上啊,你们他妈的快上啊。”
他捂住自己扭曲的手臂:“我要他的两只手,草!”
褚礼站在原地,看着几个壮硕的成年保镖缓缓将自己围住。
他只是随意的耸了耸肩,露出了森森白牙:“随意啊。”
如果黄泽瑞的人断了自己两条手,那他老子能让黄泽瑞偿命。
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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